岚雾行舟+番外(86)

作者:沉默的戏剧 阅读记录

章之桥骂道:“我看你是吃饱了闲的。”

赵北辰睨他一眼,站起身道:“你这里没意思,不玩儿了,我走了。”

章之桥看着地上一地碎片,忍了半晌道:“赔了钱再走。”

赵北辰怒踹他一脚,摸了一个金锭子扔给他。

*** ***

五月十五,二皇子大婚,南城所有百姓涌上街头,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舟儿在书房里写了一日的喜字,赵成岚醉意熏熏来时,他刚准备休息,仰面见赵成岚一袭酒气,展颜笑道:“你喝了这么多酒怎么还来?”

舟儿从椅子里站起来,绕至桌前拥住赵成岚的腰,亲热笑看着他。

“略喝两杯罢了,就在附近吃席岂能不来看你?”赵成岚亲了亲他的额头,“这么晚还在写字?”

舟儿倏地脸红,小声说道:“咱们成亲的时候,许是用得上。”

赵成岚按住他的后脑勺,忽然亲了下来,含着他的嘴唇厮磨了半晌,声音嘶哑道:“随我回太子府住几日。”

舟儿怯怯道:“教养嬷嬷让我好好在家里待着,不许我去太子府留宿。”

赵成岚放柔声音,哄着道:“只一两日就送你回来。”

舟儿扭扭捏捏下不了决定。

赵成岚板下脸道:“这才几日,你就这般不听我话了?早知如此,就不该让教养嬷嬷过来管你!你不想我就算了。”

他说罢转身即走,舟儿期期艾艾站在原地,想追又不敢追。

赵成岚走出两步,见他家舟儿不上当,又只能转身来哄,连哄带骗道:“决计不骗你,只两三日就送你回来。”

舟儿嘀咕道:“等我收拾好桌子,与洪叔说一声再去。”

赵成岚得偿所愿,端起桌上凉了的茶水喝了几口,耐心等他收桌子。

磨磨蹭蹭回到太子府已是深夜,近来舟儿时常被接来太子府吃饭喝茶,但留宿还是第一回 ,他之前来时曾在这里午睡过,倒也无甚不自在,赵成岚哄他去沐浴便顺从去了。

赵成岚把人哄去了太子府,翌日就被皇后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说他半点不自重,还未成婚就把太子妃接去府里居住。

赤子虽不似女子这般养于深宅后院,但白日里见一见便也罢了,竟还留他过夜,委实是不像话。

赵成岚挨训的当日,皇后把舟儿接入宫中住下,不许他们再见。

赵成岚得不偿失,懊恼至极。

舟儿在宫里住了三个月,成婚前一个月皇后才放他出宫,这三月里,赵成岚日日都去请安,把皇后都给气笑了,从前也不曾见他这般孝顺,如今倒是每日过来问候,一日不肯落下。

赵成岚与心爱之人亲近过几次,如今食髓知味,一日不见便心痒难耐,倒像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即便吃不着摸不到,见一面也是好的。

皇后见他近来虽有些轻佻,却比之前几年心情愉悦了许多,从前虽勤于政务,却总是抑郁阴沉,令人忧心,如今俨然变了个人,精神容光焕发,公务也不曾懈怠,却与那日圣上所说,有他几分年少时的俊逸模样。

中秋夜宴,皇后留舟儿在宫里参加宴席,翌日再回夏府备婚。

皇后初见时不喜舟儿怯懦木讷,相处了三月倒是越发见他可爱,且她细想过几回,如今岚儿对他痴迷,他若性格骄矜又有城府,怕也不是什么好事。琴棋书画刺绣女红这些不会也罢,他记忆力甚好,慢慢教些管账持家的本事,日久天长也未必学不好。

八月十六,马车送行舟出宫,他撩着帘子往外看,却见马车未朝城南驶去,竟是朝着城西而去,既非太子府的方向,也非夏府。

他这几月见了太多搞不明白的东西,如今颇有些随遇而安的心态,待马车驶停,车帘掀开,却豁然看见夏九州嬉皮笑脸站在车前。

舟儿笑逐颜开,赶紧下了马车,笑问道:“九州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夏九州努了努嘴,叫他抬头看。

舟儿仰面看去,面前是一座修缮精美的府邸,红墙黑瓦十分气派,门口两只石狮子亦是一派威武。

匾额上赫然写着夏侍郎府。

舟儿纳闷看着夏九州。

夏九州笑眯眯道:“内务府来人说,咱们那三进的小宅子摆不下你的嫁妆箱笼,太子殿下恰有一座四进的宅子闲置着,拿来赏了我,你下月就在这里出嫁。”

舟儿惊愕道:“我才多少嫁妆,怎么会摆不下?”

夏九州笑笑不说话,领他进门,垂花门进来正院的六间厢房拨了出来给典司院与内务府暂用,他们穿过人群,到了后院才豁然清静下来。

夏九州领他去看后院的厢房,东西厢房六间堆满了成山成海的红色箱笼,夏九州与洪叔如今住在后罩房,正房暂时腾出来给行舟住,等他出嫁后再行调整。

舟儿揪着眉头,着急说道:“这般铺张浪费,你以后娶妻哪里还有聘礼银子?”

夏九州哈哈笑了笑,从善如流道:“二百五十六抬嫁妆,大多都是空的,摆摆面子罢了。”

舟儿怔了怔,倏地松了口气道:“原来如此,还是你聪明。”他复又笑起来说道:“我这几月在宫里写了不少喜字呢,如今还赶得及拿来用,我都带回来了。”

夏九州笑吟吟点头,携他去正房看看,又说:“这几日府里杂乱,你在房里好好待着别出来,别又冒冒失失磕着碰着。”

舟儿颔首道:“我还是写写字吧,别的还缺什么,用不用我帮忙?”

夏九州哭笑不得道:“用得上你的时候,必定叫你。”

舟儿抿着唇笑了笑,慢吞吞坐进椅子里,捧着脑袋说:“还有二十几日呢,皇后娘娘说,这几日不能再见太子殿下,也不知他想不想我。”

夏九州无奈摇摇头,悄然离去,徒留他一人胡思乱想。

他走进庭院里,又去看那嫁妆箱笼,笑得合不拢嘴道:“二百万嫁妆,哈哈哈哈,二百万,真是光耀我夏家门楣。”

洪叔笑道:“你今日要回左府吃饭。”

“忘了。”夏九州拍了拍脑袋,“赶紧备车,一会儿该迟了。”

舟儿发了会儿呆,听说夏九州要出去,连忙出来要送他,又被嬷嬷赶着回了房。

他待着实在无聊,遣嬷嬷去前院问问是否要帮忙,嬷嬷心里无奈至极,却也只能顺着他,太子妃受宠,皇后与太子都疼他,但凡身上长眼睛带耳朵的都知道,太子如今疼他疼得没了边,含在嘴里都怕化了,每日吃了什么,吃了几口,说了什么,咳嗽了几声,事无巨细通通都要问,半点不得马虎,好在太子虽严苛,太子妃倒是不磨人,与人为善,也从不挑剔。

嬷嬷去了前院,他们离宫时带了许多仆从,如今正忙着收拾,另跟出来两名御厨,正在膳房里备午膳,侍从把太子妃这几月写的喜字搬去东厢房,亲自交给了公孙侍郎,大致点了点说:“太子妃日前写错几张,令择了红纸补上,一共一万张,大人您点点。”

公孙侍郎一脸苦笑道:“不必点了,太子妃心细,哪里会错,一共二十两银子,托大人转交。”

嬷嬷恰进门,见状问道:“公孙大人,太子妃遣奴婢来问问,是否还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公孙侍郎哭笑不得,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挠挠头说:“嬷嬷请先回去,眼下晌午,太子妃也该用午膳了,待我略想想,午后再请嬷嬷过来。”

嬷嬷笑叹一声,点点头去了。

公孙侍郎坐进椅子里,拿蒲扇摇了摇风,钱誉在旁黑着脸,几乎是咬碎了牙龈。

公孙侍郎拿蒲扇打他的脑袋,笑骂道:“又不曾罚你,也不曾训你骂你,你倒是黑着脸半点不见喜气,我从前如何与你说的?逢人就笑,笑口常开,方能在典司院长久。”

钱誉哽声道:“虽无人训我,我却心里懊恼,也战战兢兢了许多日。”

“活该你长个教训。”公孙侍郎笑叹道,“所谓察言观色,并非随波逐流,你要学的还多着呢,赶紧的,找些轻松的差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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