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读书郎(228)

作者:商狄 阅读记录

“王子腾现在何处?”

夏守忠不敢回话,李贽这才反应过来,暗道自己气晕了头。他对手上的宦官管束颇严,一些小毛病,念在忠心上可以纵容,可朝中大事轻易不会让宦官知道。

李贽只得自己坐起身,从奏折中找出王子腾的那份。一看,离京数月的王子腾,此刻已经巡边到了奴儿干都的黑龙江城。他想了想,还是吩咐道:

“去,叫礼部的韦大人、户部的温大人、兵部的邵大人,速来见朕。”

……

……

十五的月亮,澄澈静明。因是佳节,陈恒这几日都住在家中。又加上大姐的婚期将近,二姐的及笄之年也紧跟着来,陈家算是一日热闹过一日。

合家团圆的日子,自然有诸多乐趣。席间,只有一向大咧咧的顾氏,露出几抹愁色,让眼尖的陈恒发现。

待这个宝贝儿子悄声追问原因,顾氏才拉着他走到后厨。一边给家人重新端些酒菜,一边说出外头碰到的难处。

原来匹练坊做出来的物件,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动静。不论是苦心打造的金银首饰,还是绸缎衣物,摆上架子数日都不见人来买。

陈恒先是惊疑,问道:“可是因为下雨的关系,来的人少了?”

顾氏摇摇头,给儿子解释道:“上个月的雨还比现在大些,来的人也不少。”

陈恒听完点点头,知道这其中有鬼。

顾氏继续道:“都是上好的东西,成色、用料都足的很,这样一直卖不出去。怕是下月的工钱也拿不出来。我看那个赵管事,也不像个有办法的,成天就知道唉声叹气。”

陈恒亮了亮眼,他就说为何母亲跟二伯母、信达娘都是寡言少语。只顾氏大大咧咧惯了,藏不住事,叫陈恒看出端倪来。

“没事的,娘,我明天去打听打听情况。”陈恒笑着说了一声,他嘴上不说,心中隐隐觉得此事,跟林伯父称病不出一定有关系。

见到儿子要过去,顾氏当即高兴起来。她觉得像儿子这么厉害的人,一定比那个赵管事有办法。也不管陈恒懂不懂其中门道,只高高兴兴端着菜走出去。

第二日,陈恒去书院上完课,正要跟好友告辞,往秋浦街走。薛蝌却突然拉住他的手:“恒弟,我爹想见你,你先随我回家一趟。”

见薛蝌一脸严肃认真,陈恒心知薛伯父肯定有要事,立马随他一道赶去薛府。

薛府内,薛瑱也是罕见的露出一抹急色,站在自己书房内不停打转,也不知碰到什么棘手事情,叫他如此犯难。

第一百六十八章 薛兄,借你妹妹一用

薛瑱在书房中坐立不安,是等了又等,数着时辰一点点过去。才终于等到下人前来禀报,说是薛蝌跟陈恒都已进府。

薛瑱这才松口气,正要出去迎客。就见到薛蝌拉着陈恒闯进来。这两人的身形不知不觉又往上长一截,跟那些十五、六岁的孩子比起来,也是不相上下。加上嘴角逐渐长出的绒毛,容貌也颇具少年期的特色。

“贤侄……”还不等陈恒说话,薛瑱已经拉着对方要行礼的手,直接将陈恒请到位置上。

见薛瑱如此急不可耐,陈恒也不多废话,刚坐下就问道:“伯父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薛蝌坐在陈恒身边,亦是纳闷的紧。他看着薛瑱原地盘桓两步,才转头看着好友,探询道:“最近胡家人,可有跟你吐露什么口风?”

陈恒微皱眉头,没想到薛瑱的事情,会牵扯进胡家人。他想了想最近跟胡家的交道,都是两家往来送礼,为陈青跟胡祥恒的婚事做准备。便摇摇头道:“不知道伯父想要问的是什么,我们俩家最近都在为婚事做准备,私下接触的倒不多。”

离月底也就剩个十几天,两个儿女亲家私下确实不好走动。陈恒说的也是实话,一旁的薛蝌看着十分着急。今早他出门时,薛瑱一把拉住自己,说要请好友上门。怎么陈恒进了门,父亲还吞吞吐吐起来。

“爹,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只管说就是。”薛蝌很是气恼父亲的犹豫不决,觉得没有这样找人办事的。

薛瑱自己也是头疼,见此,只好点点头。也不回去书桌的主位,就近挑了个椅子,坐在陈恒的一侧,开始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原来八月初的时候,扬州的盐商突然提出要约见薛瑱。两方人在城里挑了个酒楼,这相邀的盐商却很没礼貌,一上来就寻问自己能否出资收购《景安日报》。

这可是薛家二房的命根子,薛瑱自然当场回绝。也不管对方又把价格报到三倍、四倍,直接甩袖走人。

薛瑱本以为对方就这么算了,没想到这盐商好厉害的手段。一回头,就连同城内几个盐商以重金买下《江南报》,听江南报东家的钱家说,那是个十分夸张的数额,他实在决绝不了。

薛瑱听到后,也就付之一笑。左右只要不是买《景安日报》,盐商们爱买谁就买谁,跟他们薛家何干。

可结果谁想到,上旬时,王家的大少爷就派人请薛瑱吃饭。席上知会薛瑱:《江南报》那边,准备用四成的干股,换他手中《景安日报》的两层半干股。

薛瑱听到此时,已经十分震惊。可等到王思义再说到:《江南报》以后准备三日一发时,才是真正坐不住。

本来城中的三家报铺,按照各自的五日、七日、半旬的日期相互错开,尽量保证不影响彼此的財路。

《江南报》这个行为,无疑是对薛家以及《景安日报》的直接搏杀。是要摆平车马,准备来一场龙虎斗。

这是简单的商业竞争吗?陈恒沉着脸,在心中细细想过,又觉得不太可能。如今的印刷技术虽在前明得到大力发展,可技术浪潮到底是没来。

这里面,每缩短一日的工期,所付出的成本和人力,都是成倍成倍的往上叠加。要是只为盈利,一座扬州城与天下州府比起来,又孰轻孰重?有这钱,还跟景安日报抢什么份额,出了扬州不是更海阔天空?除非要的是扬州,而不仅仅只是报纸?

陈恒压下心中的念头,冲正在喝茶润喉的薛瑱问道:“伯父,那后面呢?”

“就在昨夜,王家那边再传来消息给我。”薛瑱露出苦涩的笑容,“江南报铺那边准备在本月下旬,办一场四州府报铺的商会。我思前想后,起初还觉得他们是想谋图会首之位……”

因大雨的阻隔,薛家虽一直想牵头报纸商会之事,可一直未能成行。

薛蝌立马问道:“难道不是吗?”

你这傻孩子,薛瑱心中才抱怨过,还来不及说话。陈恒已经在旁摇头,喃喃道:“不对,他们要的不仅仅是会首。投入那么多财力,就是把扬州城都给他。想要转亏为盈,也是难上加难。”

就是这个理啊,薛瑱一拍手,欣喜道:“贤侄说的极是。”

薛蝌也反应过来,他又不傻。只是偶尔有些学画人的通病,遇事不爱细想,追求个心情快活。等他自己想明白,薛蝌也叉起双手,一起思索道:“那王家的意思呢?”

“眼下还是跟我们站一起,可若是那头的盐商继续加码,我担心他们会坚持不住。”薛瑱说的很忧心。毕竟在商言商,人家的条件要是足够优厚,王家也没欠薛家人情。大家和和气气分道扬镳,也是常有的事情。

陈恒心中却想,要是条件再优厚些,就相当于把到手的《江南报》送给王家,这样值得吗?扬州城还有什么事,值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呢?

脑中千丝万绪,陈恒想遍城内最近怪异之处,也只想到一直称病不出的林如海,难不成他们是冲着林伯父来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陈恒的眉宇都忍不住跳了跳。可此事,毕竟不好直接跟薛家人说,他想了想,又问道:“伯父,最近外头还有什么消息?”

陈恒还是在好奇,盐商们动手的契机。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的胆子如此大。凡事,总要讲个收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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