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夺卿卿(1)

作者:张部尚书 阅读记录

本书名称: 谋夺卿卿

本书作者: 张部尚书

本书简介:

父亲锒铛入狱,

丈夫坠海尸骨无存,

衙门口,云冉在风雪里冻了半个时辰,转眼却看到她的二哥哥。

他原是阿母抱养的孩子,如今宿在本家,预备科举事宜。

孟宴宁面色和煦,把珐琅暖炉抵到她手里。

“冉冉,纵使妹夫身故,不是还有阿兄么?”

*

本以为只是帮个忙,岂料走动频繁,叫人误会两人关系。

又因意外差点与他春风一度,被夫家抓个现行。

彷徨无助之际,孟宴宁端盏茶缓缓走近,替她拭掉睫羽悬凝的泪珠。

“冉冉,周家狭隘不能容你,阿母亦忧你难觅良配,何妨嫁我为妻?”

他愿对她负责,让阿母放心。

直至那日,云冉偶遇已故前夫周氏,她才知,哪有什么意外坠海,周家不容,一切都是孟宴宁的阴谋!

她慌乱地坐上回周宅的马车。

烈马惊嘶。

昔日光风霁月的兄长,此刻却似黑云压城,步步紧逼。

掌中银链细闪,苍白刺骨的指节抚过她隆起的小腹,声音桀哑,又慢条斯理。

——

“冉冉,阿兄从小看着你长大。你不该,总惦着旁的男人。”

“宁哥哥……”

“错了。叫夫君。”

【tips】

1.双c,女主怀孕另有隐情。

2.男主是抱养来的孩子,且他开局就知道!他跟女主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没有!

3.男主白切黑,步步为营,蓄谋夺妻,后期还会强娶豪夺,疯批得很!男二没死,将黑化报仇。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边缘恋歌 天作之合 市井生活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云冉,孟宴宁 ┃ 配角:周从之 ┃ 其它:跪求收藏预收《陛下他今天火葬场了吗》

一句话简介:偏执疯批强娶豪夺

立意:打破陈规,追求美好生活。

第一章

“没钱还敢来?趁早给你爹收尸吧!”

硌人的包裹结结实实,并着刺骨的碎雪,砸到云冉身上。

云冉身形踉跄,几欲跌扑在地。

但见那狱卒要走,又急急追上前:“刘官爷,我爹素来心善,不可能杀人的。求您再帮忙想想办法,让我见见县太爷……”

刘狱卒顿住步子,突然上下打量她,不怀好意地笑了下:“办法不是没有,只不知道……云娘子肯不肯依了。”

云冉呆滞原地,突然哑了嗓子。

包裹里不过零星碎银,她却还是这副表情,刘狱卒烦闷地抠了抠耳朵。通常遇到棘手的案子,他都能借着威逼利诱,把重犯家里的姑娘骗上床榻,偏生遇到这个,西子捧心我见犹怜,却成日跟他立贞节牌坊。他越想越恶,靴子涉过雪地,故意用刀鞘撞了撞她单薄的臂膀。

云冉趔趄,久久失神。丫鬟春琴心疼,将云冉搀到马车前,不禁斥骂道:

“一句官爷就把他奉承得尾巴翘上天,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配得上这二字吗?还想借机作弄二奶奶,我恨不能将他眼珠剜出来……”

秋蕊默默替云冉摆上小凳,扶她上马车,见她还要说,忍不住碰了碰她的肩膀:“小点声,仔细叫人听着。”

马车内暖融融的,凛冽的风拂来馥郁的松木香气。

云冉没应承,颤颤合上眼帘,拢紧秋蕊盖在自己身上的狐狸绒里大氅,但大氅下的纤弱身子,却止不住斛觫发抖。

眼下尚有大氅御寒,松木的香气安神。可父亲如今身在牢狱,该是何等光景?

入冬前,父亲听闻大伯云鼎峰添孙,携家眷赴宴。兄弟俩在祖父死后分了家,但宅邸相邻,待父亲出门后,姨娘温了醒酒茶水等他回来,岂料父亲迟迟不归,当夜就因命案,下了赦县大狱。

死者云鼎峰,不仅是父亲的长兄,也是云氏一族族长。民议颇沸,大伯一家,也和云冉家割席决裂。

云冉家并不阔绰,只在东市经营几家米粮绸缎铺子,父亲云昶素来与人为善,和睦邻里。

年前朝廷下令税改,差百姓将手里的棉花、米粮之类的货物换成白银交税,父亲原和县民平价交换,大伯却想用远低于市价的价格收购这些米粮,运到外县高价抛售。

县中百姓急着交税,无处兑换银子,哪怕被大伯压了价格也忍气吞声,知道父亲这儿价钱公道,自然都找父亲来兑。现在想想,两人的恩怨便是那时候结下的。

但……至于为此杀人吗?

云冉忽然觉得心下焦躁,有些喘不上气,又道,“车里松香味太浓,熏我的眼睛,你们快将炭火撤去,留些缝出来。”

本也不至于如此,可赦县狱卒出了名的贪婪,父亲深陷牢狱,打点上下,已花了不少银钱。宅中无烟的银骨炭如今都俭省着用,出门在外,自然用些普通的。

这便罢了,若父亲真的被问斩,阿娘和祖母,又会何等的伤心!

云冉心口乍然绞痛,扑闪泪眼,越想越悲伤难耐。颤神之际,背后突然有人唤道。

“冉冉。”

悬着牛角铜铃的豪奢马车碾过街道,停在云冉面前,车内年轻的公子,挑起流苏锦帘,透出张清俊绝伦的面孔。

眉目端和,妙法慈悲。只一双狭长凤目,乌珠黑沉,似乎比从前更泠了些,带着些微的凛然之意。

“二哥哥?”云冉诧然,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他。

她这二哥哥,原是阿娘改嫁前与前所生,姓孟,表字宴宁,如今跟着在市舶司当舶干的孟伯父,家中行二,人称孟二爷。

孟舶干曾因故贬谪岭南,将孟宴宁托付给云家照看。因他所住的听松院和她的绮罗院一水之隔,云冉少时常寻他玩。

“二哥哥,你怎么在这?”云冉一时惊讶。

虽是熙熙攘攘的街衢,但临近县衙大狱,来往行人稀少。

孟宴宁抚弄手中烟气袅袅的珐琅暖炉,半掀浅褶如画的眼皮,视线从头到脚,打量云冉,“路上偶然遇见,冉冉,要不要到阿兄的马车里坐坐?”

那目光直白,竟带着云冉不曾见惯的深意。

他肯定是看见了自己刚才被狱卒奚落那幕,又见自己浑身霜白的狼狈相了。

同母异父,同根不同命。自己如今深陷泥淖,他却矜贵洁净。云冉难耐,闷闷搅了下帕子。但转念再想,忽地冒出个让她心惊肉跳,又按捺不住的念头——

她这阵子为家里家外奔忙,叔伯兄弟里给她冷脸的不知凡几。这二哥哥却早便是个举子,生父做舶干的,跟县爷沾亲带故,日子过得十分优渥。

她为什么,不能让他帮衬帮衬父亲的案子?

“自然要的。”云冉盘算清楚,俏滟飞了他一眼,态度热络起来,“那么久不见,便是二哥哥不邀我,我也早想和你叙叙旧呢。”

*

轿帘子放下,车轱辘吱呀吱呀响动。

马车内燃着零星炉火,孟宴宁半阖眼帘,苍白掌心烤着暖意融融的火光,眸色又变得幽邃,偶有星子在瞳仁中跳跃不定,如夜鬼舞爪。

近旁贴身伺候的小厮,讷讷不敢相扰。

他其实满腹疑惑,二爷近来古怪,明明一路尾随跟踪云家娘子,又在县衙大狱附近,不声不响打量对方好一阵,适才却装作偶遇。

可他不敢问,孟宴宁也不会说。方抵达宅邸东门,孟宴宁便下了马车。云冉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算算时间,也有阵子没见过他。

会试三年一次,她这位二哥哥素日寡言,深居简出,似乎在预备科举事宜。

他前年也曾进京赶考。但那会云冉为婆母冲喜,提早成亲,他不知怎么病了,去到半途又折返,而今仍是举人身份。

赦县几年也出不了一个举人,如孟宴宁这样年纪轻轻中举的,县太爷都供着,当初阿娘有意不让他插手生意,故而他和云冉所熟悉的竹马亲戚不同,身上并无半点市侩气息,反倒疏淡轩举,文质彬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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