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女魔头当小妾(104)

作者:骨焗 阅读记录

白骨过去好生把脉,“你之前肾亏。”

此话一出,王上挡住她嘴,“小声点。”

“这不是好了吗?你马上就要当娘亲了。”白骨摸摸他肚子,圆亮的眼睛眼中透出诸多祝福。

王上半白的胡须颤得十分厉害,“小红豆,她……她要孤生孩子。”

“王上,此乃上天指示。天下没有女人能生出你的儿子,大任唯有王上自己来,”小红豆端来糖枣茶,“这才是实打实的龙子,切记保胎啊。”

肚子涨得痛,王上身子抽着,可又大为振奋,一把抓住白骨拂尘,“国师,替孤保胎!”

满朝文武,王师兵马,大腹便便,皆有身孕,这可还是昔日英明神武的朝堂?万江海看着这副画面,狂笑不已。熟知王城路的他,一人退去,无人发现。

笑声穿遍宫廷,万江海一路摇头出王城,进城街。他看世间已成苦海,恨世人皆为蝼蚁,可他也成蝼蚁,穿梭其内,不知方向何在。

前方忽有白马,马旁是身黑衣,戴着斗笠牵马缓行。那身形万江海一眼认出,是扶郅。

他与她在人群里相站,惊讶于彼此,一个身无女装,一个发已全剃。人潮如流水漫过周身,时间似凝固成一点,不再流动。可那只是短暂,扶郅继续牵马往前,她身后带了不少人,她像个镖师押着货。

本是相向行,万江海回头跟上了她。他追得很急,追上她,告诉她,“改天换地,我明白了”。

万江海明白了,却是在经历希望破灭后。他让两个女人的希望破灭,自身也历上两回。除了这回在王城,还有一回是在虎头山。

他逃离坟地后确实遇到有人丢女,然那人把女人和孩子早杀了。

那是个兵将,穿肖王府衣,万江海怒要杀他,他求生时道,给过小红孩子一口饭,有恩。

恩情何来?

“她娘弯在水里捡废铜烂铁,故意引诱我。我顺她意,结果她老哭。我跟她说这叫卒妻,应该高兴,给她孩子赏了口饭。”

卒妻,掩饰罪恶的修辞落到小红身上。万江海提那兵将撞树,血浆洒地。他那时也笑了,可笑得无声。他笑天下,笑自己,笑了哭,哭也是无声。

他怎么就想不到问,十二岁的小红连布都没有,哪来的钱买药?痛恨无以复加,万江海的耻辱不仅是曾经的败仗,还是今朝生为将军。

小红曾说了什么,万江海在兵将的尸体上才明白,是希望她的孩子不要与她一样了。她救他,等他救天下,把钱省下来等根本不存在的天下。

万江海在那时尝到一种滋味,痛却喊不出来。这就是她们的一生,他悲笑至默声,掩目哭。终是明白了,盛华的安静是心如死灰,扶郅的沉默是失望透顶。

恍然时,早已错过所有,盛华已为孤墓,扶郅已成叛臣。回头时,又只有花和尚。

他仿佛如白骨那般,从未懂这世间,跪下问老僧,“和尚,大将军能救人吗?”

花和尚立掌道,“施主,这得问你为何而战。”

为何而战?为了王上的贪婪而战。

“那佛救得了人吗?”

花和尚摇头,“世间大法千千万万,无一能救人。除非人学大法知仁慈,便知人要救人。”

只能人救人,只能如此。万江海抱紧孩子,眼泪滴到孩子嘴角,可孩子以为是乳汁,舔了舔。

他终寻不到奶水给她,划破手指,用血喂她。那时他请求剃度,而花和尚赠了他一点功力。

世间没有万江海了,褪去盔甲留破衣,和尚无胜出世,此生从无胜仗。何来胜仗?从未为子民而战。何来镇国?泱泱天下一片人,从未入眼。

京城中,一路人行到国师府前,府中仍是无人。

白骨还在王城,头回有身孕的王上焦躁不安,把白骨叫到寝宫。乌兰贺不放心,跟在身边,如今已是捅了马蜂窝,唯有忽悠下去。

“这多久能生?”王上扶着隆起的肚子,衣上的胖头龙脸都撑大了,像只在咧嘴笑的蠢龙。

“很快的。”白骨环手一抡,她刚要演示噗得一下生出来,手就被小黑按下。

“一般人是很快,不过王上真龙天子,定与寻常人不同。人与兽,生子都不同,人乃万兽之灵,王上可是万人之灵,越有灵怀胎越久,生得越慢。”乌兰贺笑得皮僵。

可这话上档次啊,王上眉头都不皱了,昂起身。胖头龙的脸这下变得更蠢了,它的嘴张开了,在哈哈大笑。

乌兰贺对自己怕极了。奸佞啊奸佞,这怎么这么能说!难道不适合当庄主,适合当太监总管?

金黄的龙袍阔步走了几步,腹就抽痛,立是扶腰,胖头龙的脸又皱成了一团,“我要把周子颢做成猴子干,生孩子疼吗?”

白骨拍拍王上肩,“放心。”

王上疼得眼角纹连到太阳穴,“孤放不了这心。”

“放心,生孩子哪有不疼的,都是这样的。”这种寻常事,白骨当然如寻常人般安慰。

王上一声拍案,“不行,让他们疼,孤不能疼!”

白骨挠挠脑袋,求助于小黑,“这不合常理吧。”

小黑背过身,掩目叹息。反正这里没个合理事,他接受了一会儿,“王上,疼也不分人啊。”

“你刚才还说孤乃万人之灵,岂能与常人一般,”王上的目光落到乌兰贺腹部,“你为什么肚子不大?”

齿间满满嫉恨,乌兰贺听出来,王上都有喜了,那没喜的男人岂不是死罪一条。他马上作揖低头,“为保王上安然诞子,我岂能有子。”

王上喜出望外,舒心一拍乌兰贺,“你很有做太监总管的天分。”

乌兰贺慌了,“不,天分差多了。”

“她若制不出让孤不疼的药,孤就让你当太监。孤再把周子颢放了,你们没办法把他做成猴子干。”

乌兰贺龇牙,“你够狠。”

“好,你等着。”白骨转身就走。

须臾,门外有报,“王上,国师去杀周公子了。”

王上顿显慌张,“所以她重点是把周子颢做成猴子干,而不是让你不做太监?”

伤心了,无助了。乌兰贺蹲在墙角,不停挠墙,白骨根本不知道太监是什么。

王上夺门而出,捧着肚子追在后,“站住,你现在不能把周子颢做成猴子干,你把他做掉,孤生孩子就会疼”

“我做不做掉她,你生孩子都会疼。”

王上恼怒,顿足大喊,“小红豆,把她的几个副手全抓起来。等孤生完孩子,不疼孤就放。”

白骨步停,回眸满是凶光。在王城,这才叫佞臣,王上眼里的佞臣。一脸不服,处处顶撞,那是反了天,统统要被稽查司拖走。

可按眼前,王上瞅瞅自己的肚子,只好寻了另个法子惩治白骨,“把周子颢给孤放下来,生完不疼就给她做猴子干。”

白骨的重点是把周子颢做成猴子干,但比起这个,更重的重点当然是和她一起的人了。她只能捣药,什么止疼的药都往石臼里扔。

王上听到国师在制药很是满意,身前的老宫女却跪下道,“王上恕罪,罪女陈世甲第十一妾,特意来献王上金库。”

王上抠着耳朵,“可听说你把女儿嫁给周子颢了。”

“我女儿就是国师,我把她献给王上。”

王上这下更为欢喜,“国师真好用。”心中起了盘算,他去见刚放下来的周子颢。

笼子里,周子颢饥肠辘辘快成人干了。王上给了他一碗粥,周子颢当然如饿狼扑食。他不知,粥里王上撒了让他失智的药。

王上又把珍藏的小册子递过去,“丞相,这是天玄术,一天就能练成。”

周子颢毫不犹豫,他已失去功力太久。

王上摸摸肚子,满脸得意。让周子颢成不了猴子干,又乖乖听他话,金库又能到手,白骨永为他所用。

浓苦的药味铺满稽查司,白骨起初捣药很懒散,但不知想到了什么,捣药越来越有劲,口中就念,“止疼,止疼。”小猫小狗都在她旁,为她呐喊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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