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女魔头当小妾(29)

作者:骨焗 阅读记录

肩头陡沉,乌兰贺感觉不妙,“白骨?”

白骨再无回应,周围也再没有声音。

乌兰贺逐渐意识到,同样是中了周子颢那包药,他是唯一一个有力气说话的。

这可怎么办好?

眼前一点光亮都没有,乌兰贺就成了个瞎子。又像小时候那般,置身于无边黑暗,若被丢于汪洋之中。那时是乌容海把他骗进了处地窖,那时他人都融化进黑夜里,身体变得冷冰冰,哭也好,喊也好,只他一人。

现在有白骨在身边,乌兰贺少了当时那种孤独,怕么也是有的,但他现在不能怕。他双臂紧拥,先把白骨护起来,他得像个男人。

黑暗里所有的感官都开始放大了,除了乌兰贺的视觉。周遭萦绕着细碎的声响,听觉和想象都变得无比敏锐。

是老鼠?脚边有毛茸茸的东西路过,乌兰贺马上脚缩起。

哼唧哼唧不绝于耳,有什么在嗅他,像狗鼻子,湿哒哒的。

迟疑中,乌兰贺还感觉头顶坐了什么,脸被毛茸茸的尾巴打啊打。

“喵”。

这声醍醐灌顶,乌兰贺晃了晃白骨,“醒醒,咱家猫狗成神了,把狗洞挖来了。”

白骨没有醒,转而是声问候,“庄主,你没事啊。”

乌兰贺四处转着头,“什么人?”

“是我们。”

“你们是谁?”

这么暗的地方,只听到人声,乌兰贺怎么知道他们是谁。

“我们是山庄剑客。”

他们拿出一瓶药塞到乌兰贺手里,“乌三爷把你们关在这里,我们让狗闻了你的衣服,让它带路挖来的,我们给你们带了解药。”

剑客望着乌兰贺,乌兰贺望着空气,他有点怕他们下毒,试探问,“我三叔和周子颢混一起了?”

“早早是一伙的了。你们所中之药就是乌三爷独门配方,能让人在四个时辰里功力丧失。”

乌兰贺眼皮猛跳,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没事了。

“山庄人都跟我三叔了?”乌兰贺猜测如是。

“就我们几个没有。”

“你们为何不跟着我三叔?”乌兰贺奇怪的就是这个。

“按玉和山庄之规,除非庄主败于乌三爷,否则庄主不能新立。乌三爷未光明正大,这事儿不地道。”

“哦。”乌兰贺暗暗苦笑,摸着药瓶,手划过无比心酸。其实说白了,他若死在乌士罡手下,这两个剑客也就倒戈了。

剑客观望着乌兰贺,“哎,庄主你中了迷药,看起来好像没事啊。”

“那是我身体好。”乌兰贺拼的就是嘴硬。

“大爷说你有功力,三爷说你没有功力,大少爷说你有也是废物,所以他们才要和你比武试真伪。庄主,你到底有没有功力?”

“哈哈哈,我爹当然教过我。”他说完吞了药,哪能叫人知道他没内力。

这个时候拼的还是运气,可运气这种事乌兰贺从小差到大。这条命是乌兰贺和老天爷唯一的赌注,他寻思若是没死就给白骨他们吃,若是死了,白骨总能给他报仇。

乌兰贺等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没事,立刻倒出解药白骨。

一众人醒来,剑客扒着墙角,“快走,我们还有十个人接应在外。”

人人围着剑客,乌兰贺跟瞎子似地面着墙,“那我们去哪儿?”

“去虎头山,公主肯定被周子颢带去了那里。”万江海道。

墙角扒开,乌兰贺看不到,其他人看到了,墙上有个狗洞。

未待人钻,咚咙咚咙的刀剑声直逼而来。

“坏了,来人了。”剑客变成了无头苍蝇。

“先躲进去,看我行事,等他们进来就把他们解决。”万江海把两人推了出去,堵住了狗洞。

白骨卧倒抱住了猫狗,把乌兰贺踢倒。

人人装成迷药未醒的样子。

脚步声接近,万江海准备动手,怎见十名剑客被推了进来。

“你们在山庄外挖狗洞干什么?”其后是推押前来的剑客,他们环视了一圈,未见异样。

接应的人也入了牢里,去路已无,万江海人在狗洞前依然躺着。

“你们别太过分了,庄主现在还是我。”乌兰贺依然是个瞎子般,他趴在地上指着空气骂。

不一会儿,他身子离地,像只翻开肚皮的螃蟹四肢乱挥。

乌兰贺被带走了,白骨朝他伸了伸手又无力垂下。

待人走后,万江海钻进了狗洞,对两名剑客道,“带我出去,我要去救公主。”

白骨拉出了万江海,“救了小黑,一起去救大漂亮。”

万江海拂手一指牢内,“这么点人对付整个山庄,怎么打得过。”

白骨抱着双臂,“可你窝里的人不也跟了什么郎君,我们就算逃出也是这么点人。”

万江海终是想起整座军营的叛变,他狠狠一踢墙,“周子颢就是会收买人。”

“要想救人又人多,我们得先把乌三爷除了,”角落里的小胖墩一啃玉米棒,小眼睛在大圆脸上狠狠一眯,“根据山庄规矩,强者为王。剑客不服庄主,是庄主未与乌三爷正面对决。只要战胜乌三爷,山庄剑客就会俯首听命。”

白骨爬进狗洞,双手抓地,唇启而牙露,“那个假仁侠在哪儿?”

漆黑的狗洞里,小黄犬和小黑猫从她左右钻出,小小的眼睛在洞中泛出绿光,獠牙毕现。

剑客屏息凝神,“他今晚带着全庄人马迎周公子,为周公子保金佛大业。”

“什么?把周子颢这小子给我!”万江海道。

天还是黑的,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白骨跃过山庄隔墙,如红风扫过。整个山庄和小黑管时不一样,连个灯笼都没有。

“你们欺负我看不到是不是,能不能点盏灯。”

她的宠物在那头叫唤,就像阿黄被欺负时嗷呜嗷呜的那种叫。

白骨翻上了屋顶,一眼望下,她的小黑被两个剑客押着跪在庄主之位前,那位子上坐着周子颢,乌士罡在他旁边。

小黑的窝看起来不干净了。

“我忍你很久了,从你六岁开始山庄晚上总要点灯。老子最受不了大晚上点灯,我离开山庄就是因为你,不然庄主之位轮得到你吗!”黑夜中传来那仁侠刚正的声音。

乌兰贺两只眼睛虽瞎,但也露出鄙视,“天黑不点灯,你是妖精要吸日月精华啊。”

仁侠气得发抖,“周公子,你还留他干什么?苦力、黄金、和尚我都给你办妥了。”

周围确实站着玉和山庄的剑客,他们都身着黑衣,与夜色同临。

白骨今天终于明白,小黑的窝虽然很大,但窝里的人和小黑不一样。即便小黑是庄主,他的窝还是别人的。

光亮燃起,是周子颢点了火折子。

白骨低下了身,双手紧紧扣着屋檐,她的目光定在了那个爱笑的郎君身上。

淑美郎君在她眼里是个笑就流油的丑八怪,而他正对着她的宠物露出油光锃亮的笑,“乌庄主,你若是可以为我效力,这山庄还是你点灯。”

他对着小黑笑,白骨腹中胃酸蹿起,总感觉小黑也要不干净了。但她忍了忍,她得抓住时机,一冲而下。山里的老虎对付侵入领地的劲敌,就是那样。

“三叔,你瞧瞧,你会武功他不放心,我不会武功他放心。”

乌士罡脸臭得很,但不敢吭声。

乌兰贺吹灭了火折子,看不见的时候心慌,看得见的时候恶心,还是看不见吧。

“吁”!轻风吹起,刚灭的火光又起来,蜡黄的光照着白柔的脸,郎君容貌就似两颗眼珠嵌在白纸上,“我觉得你爹选你,是因为你是个聪明人,知道顺势而为。”

“跟着你就是顺势了?江湖你开的呀?”

“江湖人就是爱做梦,天下哪有什么江湖,只有一群被钱庄压住的蝼蚁,”周子颢两指狠狠捻了捻,就跟捻着蚂蚁那般,“钱庄在谁手里,江湖就是谁的。”

钱庄在谁手里?乌兰贺当然看得出,方家钱庄、陈家钱庄,两大钱庄都听命于周子颢,也就是江湖是周子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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