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女魔头当小妾(97)

作者:骨焗 阅读记录

这个回答激怒了陈十一娘,白骨就跟她说过她和乌兰贺关系非常。她气得来打乌兰贺,因是迷药入身,陈十一娘并不能站稳。身子晃晃悠悠,乌兰贺轻易推去。

倒地的陈十一娘还在喃喃自语,“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那是我亲手给她纹的。等我想起她时,她已长大,把裹脚布也拆了。没有裹脚是嫁不出的,我才给她纹钥匙图,这样至少还能嫁给周公子当妾。”

嫁给周公子当妾,这是陈十一娘永远挂在口上的。乌兰贺蹲下身,狠狠道,“你做梦,白骨是我的!赶明儿遇到周子颢,老子把他阉了,看他还怎么娶小妾。”

陈十一娘猛撞而来,把乌兰贺撞到石像身上,“你把他阉了又如何,只要他是丞相之子,就永远高你一等。“一掌拍在石像上,薄薄的唇都要咬出血来。

“你够狠!那我告诉你,白骨不是你女儿。”

“她是!你中箭时她哭得很惨,我女儿以前每天都在密道里这么哭。”

密道里种种血迹抓痕浮现而出,乌兰贺身若骨碎,他痛呼唇白,皆为白骨而痛。忍无可忍,拔出腰间匕首,要下狠手。刀落又止,他迟疑了,万一真是白骨娘亲呢?

就是这迟疑时分,石像发出轰鸣时。乌兰贺身后空了,里头弹出铁丝把他勒住。

短暂地轰声停止,乌兰贺被关在佛像里了。他半点反应不过来,只依稀记起最后一眼,陈十一娘的金钥匙插在石像上。

为什么?这座石像还有机关?

“她手里的钥匙就是金库钥匙!”陈芍在旁喊,她也被一起关进来了。

外面的世间再度乱了,剑客拉紧的绳索全部崩裂,江湖客像一群螃蟹涌向陈十一娘。

陈十一娘逼不得已吹起箫,一吹就是场乱斗,她控制剑客替她阻挡。中空的佛像里,只觉地动山摇。

“你们陈家是不是有病,遍地算计。”乌兰贺摸着匕首,磨断铁网。

“这石像陈家也有份,做的时候就是替周子颢杀鸡儆猴,江湖谁不听话就会被关进来弄死。”

没想到周子颢恶毒至此,难怪江湖稳握他手。

“快救我,只有我知道机关怎么开。”陈芍道。

乌兰贺为了出去,救了陈芍。

石像里有凸出的旋钮,听声转上六圈,石像就开。陈芍钻出,乌兰贺紧跟在后,刚吹到凉风就迎来一推,陈芍把他关了。

“我真是信了邪了!”乌兰贺猛敲石像,“快救我!”

无人能救,石像外的剑客已被打得起不来了。

绿草湿滑,地也湿润,虎头山的路在白骨记忆里所剩无几。她到之处,墓碑高束,千人坟地,皆是无名冢。一个个扎在天地间,就如虎头山背上的箭,不见血却知山在流血。

白骨的记忆空白,但膻中穴告诉她并非是空白,它在疼。白骨呼了好几口气,缓罢,猫身在后,随扶郅上前。

扶郅停下,白骨躲到一处碑后,探出眼睛偷看。

扶郅之前一座坟,坟上刻着红字:大晋公主盛华之墓。

刺痛,僵麻,血液缓淌,肌骨难动,白骨的诸多臆想被扯破。这座坟便是说,盛华死了,她不是大漂亮的姐姐。

白骨坐在地上,形神恍惚,望向身旁,又望了回来。她想找小黑了,世间事都是小黑告诉她的,可小黑不在。

她无措,撞上那个付将军的目光。他泪眼模糊,双眼却无法移开,停在她脸上。他的目光像蜘蛛丝吐着,把白骨的脸都包住了。

哪儿也躲不掉,又不知在承受什么。坟地的风若鬼语呢喃。

“你总说王命不可违,你连一句话都没争取过。你觉得这是天经地义,可我姐姐视你为镇国大将军,她最后的希望,却被你送走。”

“哇哇哇。”婴孩的哭声缠在风里,显得太过微小。取而代之的是万江海仰天长嚎,他刚厉所剩无几,无法面对逃走了。

白骨无法再躲于暗处,她探出身。缕缕白烟正带星火,大漂亮在烧什么,亦在低言,“这些事都已不再重要,活着的人比死的人重要,姐姐,你也不想白骨知道这些,对吗。”

带血的布烧起,扶郅等待它成为灰烬。

失神时,横风吹来。

“你烧什么?”

扶郅抬头就是白骨,哪知她跟来,料想不及,手中血书被夺走。扶郅追去,白骨绕着坟墓跳上了路。

而扶郅被付誉丞阻挡,“告诉我,若盛华已死,为何白骨与她长得一样。”

扶郅闭口不言。

树梢声也怯怯,“割皮吗?”

付誉丞顿声,只见树梢血书残字。

血书烧毁大半,只残留片段,白骨能看清的就是:吾妹扶郅、割皮。

仅从六字,便能揣测出此书为盛华所写,她割了皮。

遥遥相望,白骨蹲在树上,身子缩起,“大漂亮,你姐姐写了割皮,是割皮给我吗?”

她就像受了委屈的小猫,那样子扶郅难以面对,背对过她,身上盔甲坚硬,人却萎着,“这和你没有关系。”

白骨跳下树,“我是被缝好的,虽然不知谁缝的,但我记得。是不是你姐姐的皮缝在我身上。”

扶郅过来摸她的脸,“不是,你和我姐姐生得像,是你的脸,就是你脸。”

“那不就是说,我不是你姐姐吗?”问出时,尤比冰水入喉。

大漂亮不敢正眼看她,人也微倾。

白骨不甘心,抱住大漂亮,还把身子低下,下巴抬起看她,“你怎么不说话,告诉我吧。”

她竟然想靠撒娇套话。

扶郅目光低垂,“过去的事就应该烧掉,你长得像我姐姐,当我姐姐吧。”

白骨把大漂亮抱得紧紧,脸颊鼓鼓,“不想我知道,因那不是好事。可你们都知道自己是谁,只有我不知道。”呼出的气叫鼻子发酸,她就抿着嘴。

“有些事不知道最好。”扶郅仍然触着白骨脸颊,白骨没有再把脸贴紧,她知道大漂亮摸的不是她的脸,是她姐姐的脸。

“既然这样,我自己去找答案。”白骨松开扶郅。

扶郅先行出招,点了她穴,“跟我回去。”

话落时,扶郅却也难动,亦被点穴。

付誉丞从她身后走出,“公主,对不起,我想她应该弄明白。”

付誉丞解开白骨穴道,白骨提起万江海那把剑,朝扶郅一拥,“大漂亮,我想和你一起改天换地,但我总不能一直活在糊涂里吧。”

白骨走了,付誉丞抚上墓碑字字,又转望白骨身影。心底的梧桐彻底破碎,可白骨依然是鲜活的,她想知道,去寻找的,是她的生命。世人无人可以阻挡另一个人的生命,不要像盛华,她的生命被和亲扼杀。

白骨已不知虎头山,漫漫行步无出去,闻箫声回荡。

陈十一娘,魔箫凤仙,她头回遇到这种事。再激烈的箫声无法压制人对黄金的渴望。

黄金,只有黄金!那座隐藏在庄园断壁下的金库,江湖客见过了。不塌不毁,在废土中露出全貌,等待钥匙的开启。

这个江湖疯了。陈芍看到他们癫狂,却在笑,“把她带过来,我能给你们黄金。”

他们很听话,围住了陈十一娘。

陈芍笑得双袖抬起,这是她见过最美妙的事,这些男人听命于她,仅仅因为她说能把黄金给他们。所以,哪有什么天下第一,哪有什么母凭子贵,世间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芍欣赏着这副画面,它清晰地撕碎了她以为的世间。她笑里没有半点欢喜,反而像积攒千年的死水扑出岸边。

这笑有多苦,陈芍尝到几分都想呕,可她依然笑着,直到眼里出现了一道红风速影。

剑风挥掉了江湖客,白骨落在地上,“小黑,你在哪儿!”她是寻着箫声来的,那箫声吹得急,箫声里还有小黑的声儿,可小黑怎么没影了?

“在这儿,白骨!”佛像里传来闷闷的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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