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被我始乱终弃后(128)

作者:心翎 阅读记录

一路上,有人为他们开道,谁也没有出声。

待人群散去,荀锦尧站在熟悉的、空旷的宅院之内,看两步远外那道身着白衣的背影。

他探手,想去触碰那段衣袖,无奈心中思绪杂乱,动作犹豫缓慢。于是还不待触及,他就见娄念转了身来,看着他的神情平淡,问着他:“他威胁你的,是不是?”

第127章 我只接受这一个可能

荀锦尧默默收回手,望向两步远外的娄念。

自古常有风水轮流转的说法,当年娄念杀煞罔杀得爽快,今日他这小魔头一时倒霉,复又栽在死灰复燃的老魔头手里,惨是真的惨。

就在一炷香以前,寒天玉与碎骨刀诅咒一并向台下听众曝光,有人冷嘲热讽,说娄念是自作自受遭了报应——他们不在乎他,他的死活与他们干系不大,甚至可以说他死了,对他们来说才是莫大的、值得庆贺的好事。哪怕他没有切实伤害过他们。

他们坚信他骨子里流着邪恶的血液,他是脏的,他是有罪的。

但实际上,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他比他们每一人都要强大,同时又站在与他们不同的角度,是个异类。他们畏惧他,忌惮他,想要趁他困窘,对他杀之而后快。理由很简单,因为死人不会造成威胁。

不知有多少人对他的性命虎视眈眈,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向台上执掌权威的位高者发起提议,殊不知真正心怀恶念的魔头正披着伪善的羊皮,向他们宣读前途光明的未来。

也有人站在理性客观的角度,反驳道:“清风宗抢亲一事虽是伤了两界的和气,而后诸位有目共睹,苍焰魔尊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大事。是他亲手手刃了上一位凶残嗜血的魔头,换回你我和平安好的时代,于情于理,你们该对他感恩戴德才是。”

然而,这样的声音终究是微小的,它们轻而易举被批评与指责淹没,在人潮里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归于平静。

最后的最后,伪善者摆出慈爱与怜悯的嘴脸,将局面巧妙化解,这才有了煞罔交代荀锦尧带娄念重回飞鸿宗后山小宅院的后话。

此举乍一看像是为了暂缓态势,但可以想见,一旦煞罔能够顺利夺舍并压制莫凌的魂魄,他找出什么理由都是合理的。他甚至能作为飞鸿宗的宗主,代表整个正道,重新与魔界“握手言和”。

荀锦尧看向身前的娄念,经历多日以来的摧残与折磨,肉眼可见,那道身形清减了些许,但仍旧站姿挺拔,有种宁折不屈的倔强与狠劲儿。

唯有那套略显宽大的白衣,与连日来灵力紊乱与烧热造成的恹恹病态与苍白面色,使他如一支风中将熄的残烛,透露几分无法自控的脆弱。

方才在台上,荀锦尧也听见了,有些人说娄念如今的状况都是他自找的——一些不关心他的人说出的风凉话。

可你若真正关心看重他,心中第一反应,仅仅是能够毫不困难将责备与生气碾压覆盖的疼惜。荀锦尧现在就觉得心头情绪五味杂陈,怪不是个滋味。

他想起娄念问他的话,问他是不是为煞罔所威胁,才在高台上说出那些话语。

一句分不明喜怒的问话,与娄念之前看他那一眼的眼神性质相同。

但娄念没有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否认他曾经的真情与喜爱,还能表面冷静,与他相对峙。好像该为此庆幸一下,但现在不是时候。

荀锦尧看娄念向他走近,在他的身前压下一片阴影。

荀锦尧突然就想起了昨日,那会的娄念还因他无心一言与他闹着别扭,问他是不是不肯再要自己。

或许对方不是安全感颇深的人,而今日的话语入了对方的耳里,无论如何,对方再是信任,再是喜欢,也会心生疑虑,猜测他话里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因为那些颠倒是非的话语,是他荀锦尧亲口承认的。

果不其然,娄念看着荀锦尧的视线不移,陈述道:“昨夜,煞罔与我说,抢亲之后你一直怨恨于我,想要夺回你曾为正道所拥有过的一切,因而才会与秦宗主见面那次达成约定,在我身边作为卧底,只为时机到来之时一举陷害我。”

那时,作为回应,娄念抬了头,皎洁月光洒在如玉的面上,静默与煞罔凝望两息,薄唇翕动,铿锵有力两个字:“不信。”

……

但娄念没有想到,煞罔会在今日召开集结,荀锦尧也真的会当众承认那些扭曲的话语都是真相。尽管他内心底告诉他不要去相信,但他忍受不了那些话从所爱之人口中亲口说出。

他语气仍是平淡的,问道:“你说它们是真的?我只能接受你受煞罔威胁这一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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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咩,最近状态不太好,字数有点少。看见有宝宝说上一章有点虐,写的时候我还以为不虐,摸摸脑袋,不难过啦(,,´•ω•)ノ"(´っω•`。)

然后不知道哪个宝贝一次性投了1833个星星,我头一次见一下子这么多的,真的好感动好感谢QAQ

第128章 你瞒我什么了?

荀锦尧试着站在煞罔的角度思考过,于煞罔而言,他公开娄念身处飞鸿宗被软禁的事情,想要促成的结果,无非是魔界针对于清风宗的仇恨。

如若娄念未能对刚才大会的事情表现怀疑,亦或者荀锦尧坚持所言发自真情实意,那么待娄念脱身之后,或许有一点儿可能,会于无知觉中按煞罔心意行事。

但很明显,煞罔自信满满,料定荀锦尧二人逃不出飞鸿宗内,甚至没有要求荀锦尧向娄念隐瞒事情背后真相。

……总觉得有哪里很奇怪。

煞罔此人绝非善类,娄念好歹是杀过他一回的仇人,梁子早已结下,他却没有趁傀儡蛊成熟的良机,挑拨他二人之间的关系?

荀锦尧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半会,着实想不通问题出在何处。但别的不说,这会也不是仔细想事情的时候,他身前还杵着个等他答复的娄念呢……

荀锦尧回了回神。促成今日一事的根本,明摆着非是荀锦尧所愿,既没有被煞罔拿性命要挟明令禁止,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面对娄念的问题,荀锦尧没有哪里是不能说的。

临要开口时,荀锦尧无法避免回想起他在众人面前说出的残酷话语。

他可真说得出口啊……荀锦尧于心中咂舌,竟有些佩服自己临场爆发出的顽强与固执。

尽管他是被逼无奈,在心上人发出诘问的目光之下,内疚与耻辱仍旧让他感到无地自容,令他的头颅如有千钧沉重。

他好不容易才仰起目来,与娄念对视:“说出来的东西,无法从真正意义上收回,我先为它们而道歉。”

娄念没有吭声,只是沉了沉眼睫,阴影里的绯色眼眸含有危险与不悦的意味。

不待对方发难,荀锦尧在致歉之后续上自己的话语:“在当下局面,煞罔要取我二人的性命,无异于只手碾碎一只蚂蚁。他想要的东西,我不得不给,哪怕他要我付出我难以背负的代价。”

“但我想……我们得有命,才有承受骂名与仇恨的机会。我不介意做这么个恶人,却不可能与你承认那些话都是实话。”

话语微顿,荀锦尧放轻了话音:“你……你不要相信它们,好不好?”

娄念表情不变,仍是看他,又过半晌才启唇说道:“我实话实说,这天地之间我最是信不过与煞罔扯上关联的事情,也不至于没眼力见儿到明知自己无能为力,还不懂得如何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他说是这般说法,荀锦尧却不觉得他情绪有所好转。

在荀锦尧对娄念的了解之中,对方大多时候是为讨他的疼疼亲亲,才会作着样子跟他耍耍小脾气。

与之相反,娄念真正与他闹不快活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当这个时候,娄念势必是打心底的不开心,态度素来都是淡漠的,不与他撒娇,也不与他黏糊,就是摆明了要与他划清距离与界限——正如当下这般,有点儿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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