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被我始乱终弃后(188)

作者:心翎 阅读记录

再往后推,两人分开得又较为仓促,顺着把此事一直搁置到了两年后。

想到此处,荀锦尧低头揉揉鼻端,多少是有些歉意的。

当初,俩人的关系还不算特别熟,为顾全大局或者单纯哄着娄念这尊地位非凡的大佛,他还真在无意之间给娄念画过不少张大饼,有的兑现了,当然也会有如今这种不慎搁置了、没有兑现的情况。

好在如今他已很少干这事儿,当下不在原处耽误,也跟住娄念,一块往城内的街巷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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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之间,真正见过他与娄念且知晓他们身份的,并没有多少。

但这里是清风城的邻城,从前他还常跑来给师弟妹买一些传说里最正宗的糖葫芦,可能会有从前见过他的百姓能识出他的身份。

他与娄念一同,绕开了他以前常去的、离清风城最近的方向。对此娄念只是看他一眼,并未提出异议。

这个时间的城里正热闹,卖糖葫芦的小贩边儿上围聚了一小堆年岁不大的孩童,他们两个高个子的大男人跟着掺和,惹得一群小孩儿纷纷好奇昂头仰视,间或交头接耳地与同伴议论。

中途也不知是谈及了些什么,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儿纷纷咧着缺了门牙的嘴冲他们笑。

荀锦尧看着他们,能回想起师门里许久不曾见面的师弟妹,一时神识恍惚,回过神来,便也友好与几个小孩儿笑了笑。

也是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他的话确实没有以前多了,放在从前,他八成是要趁着等糖葫芦的间隙,与几个小孩儿聊上几句。也难怪上一次回清风宗时,会给几个宗门里的熟人造成一些奇奇怪怪的误会。

一群小孩儿与周边的摊贩说是看着面生,笃定他们是从外地来的,与他们指了几个方向,就嘱咐他们去玩去凑热闹。

两人应下了,离开之后,却没有去其中任何一个地方。

他们沿着街道,看遍行人面孔上各异的神情,听遍街坊间的叫卖谈价声与孩童的嬉笑打闹声。

直到一波又一波的行人散去,浓深的夜色里灯火渐弱,他们走去僻静少人的河边,那儿是河流的中下游,树木的影子浓缩成一团堆积在地面。

这个时候的夜晚已经很冷了,星月的光辉倾泻在河流之上薄薄的一层冰面,薄冰的边缘处挨挤着聚满了一小群点着火苗的河灯。

荀锦尧坐在草坪,抬手在冰面上叩了叩,冰层之间迅速裂出来一道口子,几块浮冰顺水漂移开来,挤在一团的河灯争先恐后顺着那个缺口,涌向下游的方向。

他撑着下巴,默默看这群承载百姓心愿的寄托物远去,忽而不作声笑了下:“你想不想要花灯?”

“不……”娄念话说一半,顿了顿又改了口,“还是要吧。”

两人过来之前打包的一只烧鸡已经有些凉了,他正支着火准备加热。

荀锦尧便不招呼他一块走,都要站起身了,想起什么又放弃坐了回去:“今天不行了,这个时间,那些花灯铺子和摊子都收了。你若早说想要,还能提早选一只漂亮的。”

“你没早问我。”

荀锦尧不在乎他跟自己抬杠:“干脆这样,改日我给你做一个,不会比外面卖的差。”

“无所谓,反正很难装上苍焰。”娄念低着眼睫翻烤烧鸡,看上去确实没有很期待的模样。

荀锦尧见状只是笑了下,没说话。

他安静看娄念处理烧鸡的动作。

对方是玩火的行家,厨艺再差也差不了哪儿去,他自知自己不够那块料,没有和娄念抢着干这活计,倒了一小杯醉红酒慢慢地喝。

平和而安宁,这样的氛围他是喜欢的,甚至有种太过久违,不够真实的感觉。若非他深信自己不会使用迷魂香,他会以为眼前的一幕是虚假的,马上就要消失。

直到那只烧鸡被他二人分着吃完了,酒液也给腹中带来几分暖热,那种不真实感才从他身体里慢慢消退。

城里的喧嚣早已经归于沉寂,早先荀锦尧破开的冰层也已经在河面上重新凝结为了一体。

他们沉默地喝着杯中最后一点酒,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先开口。

良久,娄念率先放下了手里那只杯盏:“今日出来,还想与你说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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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宝宝们,我前几天出门了,没来得及写更新,这周三之前会补全。以及,莫慌,虐完这两三章第二卷 就完结了,第三卷开始会回暖很多。再给大家打一剂强心针,放心,he大旗不倒!!

第181章 好聚好散

荀锦尧没有显出意外。

自从他被关入九幽深渊,今日是娄念头一回提议带他来外界。放在如今的两人之间,这样平和的时光稀罕少见,成为他不真实感的主要来源。

既然还有其他用意,他心里反而平静不少。

他道:“什么事情,你说。”

娄念没有立刻与他回应,目光也一直没有抬起,好像犹豫思虑了很久。

荀锦尧不明所以,歪了歪头看他。

冬夜里为取暖,加热烧鸡的火焰没有熄灭。暖黄的光摇晃着,照在娄念的面庞忽明忽暗,表情流露的细节不够清晰地落到荀锦尧眼中。

这一次的娄念会带来什么样的、是好亦或坏的消息?荀锦尧难以推测。

在他的印象里,上一次他们像这样正式而严肃地讨论,是为叶柒柒的死讯。那时,他对此感到心如刀绞,甚至有一段时间,不知该如何与对叶柒柒下死手的娄念相处。

然而逝者已去,饶是他天大的本事也无力挽回。

火光两侧的气氛悄然冷却下来,荀锦尧沉默一会:“你到底想说什么?不用顾忌太多,如你所愿,外面的事情……与我无关了。”

他话末的声音很轻,差不多要消散在呼啸的寒风里。娄念却还是听得清楚,稍微抬了下眼看他,翻出来一根树枝挑了挑燃烧的火苗,半晌才开口道:“最近许多天,我一直在想,我留下你是为了什么。”

荀锦尧垂着眼睛,无声笑了笑:“所以呢,想通了吗?”

“我一直想得很通,否则我不会留着你。”娄念道,“我要你留下,是想你能像以前一样对我,我也能像以前一样对你。但我发现我做不到,再怎么想向以前靠拢,我还是不能当一些事情从不曾发生。可我想报复你吧,我又会惦记你以前对我有多好。坦白说,我从小到大头一次这么为难,但我拿你没办法。”

“……”荀锦尧慢慢收敛唇边留余的一丝弧度。

像从前一样,做不到。不单是娄念,他也一样。

有些事情真的是说来容易,做起来登天一样的难度。表面维持得再好,内里也已经坏死。不知从何时起,两个人在一起相处成了无止境的煎熬,折磨的是心。

倘若能轻而易举做到就好了,那样的话,又怎么会有一次又一次的争辩与矛盾?

隔了很久,荀锦尧浅浅呼了口气:“你能放平心与我谈论这件事,我便也与你直说。”

娄念安静地拨弄火焰,选择默许。

荀锦尧道:“从你带我到九幽深渊那一刻,其实就偏离了原本的目的。你回首看一看过往,你我之间没有任何一次相处,是以这种病态不健全的方式。”

“你觉得它是我们做不到的根本原因?”

“不全是。”荀锦尧道。

这一晚上,娄念以很正经的态度与他交流这个问题,他便也正色道:“我不打算推脱任何我应承担的责任。走到这一步,我很遗憾,也很歉疚。我从来都不想与你变成现在这样的关系……”

他话语的声音不自觉降低:“有些东西无论你信或不信,我都想向你弥补,毕竟那些事情……”他自嘲笑了声,“它们确实从我口里说出,亦或经由我手做出。”

“……弥补?”娄念也笑了,随后就盯着身前的火焰,再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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