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被我始乱终弃后(221)

作者:心翎 阅读记录

荀锦尧与朗如对视,后者无奈摊了下手。

屋内沉寂半晌,娄念才放下杯子,勉为其难的模样:“行吧,我联系联系试试,但不要抱太大期待哦。”

“……”他有种很难办的感觉,像装的,又不像装的,这下子,荀锦尧也不知他先前是在和自己找为难,还是单纯为蒙骗秋霜了。

从秋霜那处出来以后,三人走在村舍外的小路。

小路狭窄,容不得三人并行。

荀锦尧稍退两步,从后面只能看见前面二人撞来撞去地来回打闹,嘴里像在争辩什么,偶然一个趔趄,甚至差点儿歪去田间的泥地里。

他能模糊听见几个诸如“傻丫鬟”和“笨手笨脚的奴才”之类的词语,也不知什么事情能和丫鬟奴才扯上边际,哭笑不得想这俩人二十来岁了还像个小孩儿似的。

二人吵来吵去没个结果,荀锦尧出言道:“城里乱是真乱,也不知那两个散修从何得来的消息,一找便找上秋霜这个正主。以你们的看法,该是要差人从暗处盯着以防万一的吧?”

朗如最后推了把娄念,偏头道:“他没告诉你吗?晌午那会他就让人跟着去了啊。”

“……”难怪来路上这俩人路摸得那样笃定。

荀锦尧不至于小气到娄念不告诉他一件事情便不予理会,可接连的几件事情叠加在一同,对方若即若离的态度,饶是他也要觉得郁闷。

他看一眼娄念,话出口来便含带了些情绪:“不曾,当时他走得很急。”

也就他良好的修养还垫在心底,才没有继而脱口而出地向娄念质问——他觉得那样太怨,也太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显得好像娄念都不肯与他好了,他却还在不识好歹地纠缠对方。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娄念,都没有好处。

可哪怕这样向自己劝说,他还会不由自主回忆起手指被娄念蹭过去的热度,与花枝插在衣襟时的淡淡清香……为什么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这样不进不退的?尽管他在克制,他在压抑,但他真的能一直忍耐着,不向娄念表露自己真正的心声吗?

好像有一把火在他心里烧,稍有不慎,能将他整个人都点燃。

……

荀锦尧眨了下眼睫,顺势低落视线,将那丝不妙的情绪及时收敛,未再出声。

他不知道娄念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垂首微微勾了下唇。

娄念错开朗如半步,好整以暇退后一步:“秋霜的事情不消太多人知晓,若不出意外,等过两日我们再来看看。旁余的,就不知散修兄弟二人那儿能得来什么情报了。”

朗如道:“你若态度软化点儿,保不齐她直接将镯子给你了。”

“不会的,”娄念道,“她若真有那个想法,第一次见我便会直接问出口。而且她固执,否则也不会足足等上二十来年。可见只有我爹本人来了,才能让她交还镯子。你不逼她,绕的弯子就多了。”

此言倒是不假,秋霜不过是个质朴凡人,没有那样深的城府与心计,仅是固执而已。与此同时,她更有误会错怪娄玉的愧疚之心,几人也没必要告诉她娄玉已逝,以免她想了太多,节外生枝。

“但提到此事。”荀锦尧抬了下眼,恰发现娄念不知何时走在了他身侧。他顿了下,才道:“你爹不在了,那镯子又是救人用的东西……这二者之间可会有什么关联?”

“谁知道呢?”娄念道,“流云城的万事通嘴巴严实,再不然就说一些驴头不对马嘴的东西,从他那儿是难套出来真相了。这件事情,待回头有机会再问一问秋霜吧。”

不知觉间,几人又走回城中。

朗如最是闲不住的,从前在魔界三天来头地跑来西南小院找他二人出去游玩儿,这会既没了其他的事情与应酬,便邀他二人一并在城内转悠一转。

荀锦尧没应:“你二人去罢,我在外头待的时候久了,回去歇歇。”

安逸堂长老与他说的那些话不是唬他的,先前在飞鸿宗,他领一小队弟子出门在外,也时常疲乏困倦,好在那会有谭辞舟帮忙,大多时候不消他管事,他只消逮着机会,找个地方闲坐赏景,等着弟子自己回来就是。

像今天这样连续往各处走动,自他苏醒,已是少有的经历。也就刚刚的事情,他明面上虽未有表现,实际浑身却有些疲软无力,头脑也一阵阵地发晕。

朗如“啊”了声,方回觉:“我听闻你伤还未好全来着,干脆这样,你也别自己往回走了,让阿念撕个空间送送你?”

荀锦尧摇头笑笑:“不必了,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又不是几百里的路,我走得下来,那样消耗灵力的奢侈术法大可不必。再说了,撕空间的术法也太张扬,城里监察使不知缘由,怕还要心生警惕将百姓遣散呢。”

他言罢,挥手欲走,一方面又想起安逸堂长老曾交给他的那小瓶丹药。早上放得随意,他是给丢在了哪儿来着……屋里,袖袋,还是储物空间?

脑子里一阵阵的迷糊,他死活想不起来,探手在身上四处翻找,忽地额前触上一只微凉的手。

他一怔。

“既是有数,荀仙长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晃?”身后人以一种复杂的语气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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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阿念阿如互相吐槽那块,其实是和上一章“丫鬟发现的花篮”对应,暗示那个篮子是阿念发现的,文里没写那么明白

第204章 阿尧,我在乎你

荀锦尧发誓,日后他绝不再讲什么“好得很”“伤不重”之类的鬼话,这种没点儿掂量的事情,讲出来不会应验,只会反过来给他个颜色瞧瞧。

他毫无防备就失了意识,直到现在悠悠醒转,头脑仍有些昏沉,连同刚从一年沉睡中苏醒时,那种灵魂与躯壳被迫分家,又强粘在一块儿的诡异感受也跟着找上了门。

依现在浑身疲软无力的状态,他也不难为自己动胳膊动腿,盯着陌生的房梁发了会儿呆,听见屏风一侧传来动静,而后就有脚步声从后绕出。

“醒了?”朗如几步走来,抬手在他眼前挥了两挥,“一个严肃的问题,你感觉自己好还是不好哦?”

“不好也不坏。”荀锦尧诚实道,“但你继续挥下去,我可能会眼花。”

“行吧,”朗如放下手,“你可真吓人,说也不说一声就晕了个不省人事,我和阿念都当你旧伤复发,倒下就又醒不过来了。”

“还不至于,我……”荀锦尧顿了顿,将“好得很”三字默默咽回肚里,转而打量过屋内环境。

上至桌椅床榻,下至杯盏花瓶,这屋里的物件无一件不奢侈华贵,定是城主府为宾客备下的客房无疑。

“你二人将我送回来……”荀锦尧侧过首,半边面颊埋在枕巾里,似是无意地与他问,“阿念在何处?”

“这个……”朗如面带迟疑,还是讲了实话,“他出门去了。”

荀锦尧一怔:“出门……去了?”

得来这样的答案,其实不出荀锦尧意料——娄念是个什么身份?总不见得凭两人如今的关系,娄念还要关心他身体有无大碍,更甚至是啥也不干了就在此处待到他醒来——当然不可能。

只是确认这一点的那一刻,他心里仍是无法自已地一阵低落,好像理解了当初娄念险死还生,他却独自跑出魔界,娄念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倒也无怪那时的娄念会偏激将他软禁在九幽深渊之下……饶是他自己碰上这事儿,情绪也难过得很呢。

他目光发直地盯着床下桌椅间的空隙,许久没有作声。

“呃……”朗如抓着脑袋,愁眉苦脸地道,“他走前嘱咐你好好休息。”

挺体贴的,就不知这话真是娄念嘱咐的,还是朗如好心编造的谎言。荀锦尧也不多问,阖目笑了下:“那是自然,轮到这般的下场,我哪里还敢四处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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