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被我始乱终弃后(234)

作者:心翎 阅读记录

他抬步随姑娘往漆黑大门进,身后传来众人窃窃的笑声。

“……”不就是自夸了个什么都会嘛,哪里这样好笑?

他心中纳闷,此时此刻,还傻傻未觉出任何不对的地方。

第215章 一只拐走阿尧的骗子阿念

醉月楼其实就是传统意义上的花楼,里头的男子没一个资质平平,容貌,身个,甚至于仪态风度也要被考虑进是否能留在楼里的标准。

是以百花争艳,念公子如何在其中摘得头牌的?

荀锦尧对此心存好奇。

若是娄念坐的这个位子他便没有任何疑问,只不过,单听对方名字里一个单字就判断是娄念也未必准确,他不就跑来求证了。

白日里醉月楼并不开张,荀锦尧也算进得一回花楼,斜着眼睛偷偷观察,见一楼正有些男子围聚桌前,谈论念公子即兴弹曲儿一事。

耳边隐约听见几个词汇,“知音”“念公子”“留下”“新来的”“是个正道”……好像还是和他有关的呢。

离男子们再近些,他就不太好意思再盯着看了。他又不是真来逛花楼的,紧跟几步,随楼里的姑娘一路上到醉月楼二楼。

走廊最里,靠左的屋门早已大开做好迎客的准备。

屋内摆了低矮茶桌,桌旁地面铺了软垫,不远处还摆着方用过的琴。娄念阖着双目,倚窗而坐,两片纱帘悠缓飘摆,纠缠他身后被风扬起的轻软发梢。

姑娘轻轻叩着门边木板:“念公子,人带来了。”

“哦……”窗边人单手支颐,目光状似无意扫了过来,“公子,擅琴吗?”

眼下还有局外人,荀锦尧做戏做全套:“不单是琴,吹拉弹唱,我样样都会。”

——实际只会吹,吹牛的吹。

“那太好了,”娄念唇边挑了挑,单手点在茶桌一侧的软垫,“公子,请吧。”

荀锦尧颔首,挪步过去,按他指引坐下。

姑娘已独自离去,娄念挽起一边的袖子,低眸为他的知音斟一杯花茶。

茶水入杯腾起奶白色水汽,荀锦尧隔着水雾静静看他,并未打断制止。

“茶有些烫,还请您慢用。”

“……”敬称倒也不必。荀锦尧看了眼并未接他的杯子,反握过他的手腕:“阿念。”

熟料这一握坏了事。

只听“哎呦”一声,娄念小小声地轻呼,竟将杯子整个儿撒开,热水泼洒,顺着两人手背蜿蜒透明水迹,凝成水珠向地面滴落。

荀锦尧愣住了:“啊……抱歉。”

常年习武的人,手很稳,反应也很机敏。可他突然一握,却像是把人惊吓到了。

他忙去桌上四处找寻能用来擦拭的手绢巾帕,先给娄念擦干净了,才草草抹掉了自己手背的茶水。

那水如娄念所言有些烫,泼上去再擦掉,手背上留下热水浸烫的痕迹,透过莹白的皮肤,粉红一片。

杯子是娄念拿着,撒到的热水也更多。但他没叫唤着说疼,抬起手,手背放在嘴边吹了吹:“无妨,床底下有只药匣,公子去取来吧。”

荀锦尧听他唤自己的称呼,心中无奈,但应下时没有犹豫,直接就从软垫上起身去找东西了。

他熟悉娄念,一年前、尤其初见的时候,与他闹了别扭的娄念最是喜欢喊他仙长来划清两人之间的距离——你惹我不开心了,我连唤你阿尧都不肯呢——打的是这样的心思。

一年后的娄念也一样,幼稚的行为,但最戳人心窝子。

于是当下娄念无了外人还偏要唤公子……荀锦尧虽不觉得他小气,也要试探性猜他被热水一泼,生了闷气又不肯直说。

……

荀锦尧绕去屏风后才找见娄念说的床在哪儿。

屋子空间不小,屏风后又是截然不同一番景致。

室内充溢檀香气息,清淡幽雅,硬要说其实不像花楼风月场,反像是文人雅士温书品茶的地方……看来楼里对头牌私下应是格外宽容甚至偏袒,借此规避幻境中危险并非不可能。

他打着算盘,又惦记娄念烫到的那手,翻出药匣没有多留,从里屋出来,袍袖上也沾染些许香薰味道,与馥郁茶香混合一同,独特的清香味道让娄念闻见了,后知后觉“啊”了声,为难又很不好意思与他说里屋不该随便给人进的,还望他出门之后能多保密。

“?”

荀锦尧听来觉得怪异,心说他闹起脾气演得上瘾,手上没耽误将药匣里用来疗愈烫伤的清凉油膏翻了出来。

油膏的品质不差,身处幻境,却不敢直接使用,他仔细确认无毒无害,才捞过娄念手腕要给人上药。

但娄念拂开他手:“公子怎这般失礼?我自己来便好了。”

荀锦尧还当他在生闷气,心想无论如何也该补偿一下,便没有松手:“杯子的事情是我冒失,我跟你道歉,之后会多注意些,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娄念抬起眼眸,很是不解:“公子误会了,我还不至因此与你置气。你松手罢。”

“?”这么难哄呢?荀锦尧歪了歪头看他,没松。

他不听劝阻,娄念却像误会什么,面上神色微微冷了下来,道:“公子,你既来了这醉月楼里,就该知道我不卖身子。若再这般不加收敛,我就要赶你出去了。”

“……???”

这回,荀锦尧纵是个傻的也该听出不对了。

进屋的时候他拿定了这位念公子就是娄念本人,而非幻境造物。如今一看,这人虽是本人,却像有哪儿不对劲呢?

趁他发怔,娄念将手抽了回去,打开油膏盒盖,用食指挑了一些,在手背慢慢抹匀抹开。

“你记不记得我是谁?”荀锦尧冷不丁问他。

“公子说笑呢?你我头一回见。”

“……”荀锦尧默默捂住了脸。

按理说,这点儿时间不够拉娄念入幻,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他心中叹了口气。入幻的娄念是没指望了,就当孤军奋战,如今将两人从迷心镜里捞出去才是正经,至于谢宇斌和岳坤,随便吧。

“咔哒”一声,装药膏的小盒放在桌面,被一只手指轻轻一戳推了过来。

娄念未提荀锦尧方才的“无礼”,只与他问:“公子于我的曲子,可有什么点评与我说?”

荀锦尧接过盒子打开涂了些,斟酌着想了想。

他能进这屋子,靠的就是“什么都会”的本事,但实际上,娄念就是个瞎弹的,管他随便怎么说,娄念也听不懂吧……

主打的就是一个哄骗!

于是最后,两人就着那支谱子都没有的小曲儿,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一通,竟还把彼此说得颇为满意。

临了末尾,荀锦尧说得口干,拎他的茶壶倒了杯水。

等谈完娄念的曲子,他就要被撵出去了。然而,娄念已被幻境套了进去,他不好走太远,如遇意外也好护娄念周全。

或者从根本解决问题,立即将幻境破除。但迷心镜幻术乃高级幻术,这一点并不好办……

盎然生道与东北领地的传送点,乱石堆结界,离奇消失的岳坤,这当中必然有所关联。一路上他未找见岳坤的踪迹,魔界众多修者齐齐出动亦不能有所收获,这事情是很奇怪的。

但一旦此事牵扯了幻术。非外界的空间,自然难以被外界众人发现寻获。或许岳坤正是进入乱石堆结界,被拉扯入幻境之中,受到谢宇斌的庇佑与藏匿。

那这个幻境当中,是否会有岳坤,亦或者是谢宇斌留下的线索?

他正想着,屋门被人叩响。

还是带荀锦尧上来的那位姑娘,她立在门边,道:“念公子,时候差不多了。”

“嗯,带他下去吧。”娄念微顿,瞥了荀锦尧一眼,别有意味地道,“人挺有意思,对我的曲子也有别致独到的见解。”

荀锦尧微笑:“多谢夸奖?”

姑娘欲要转身的动作僵了僵,驴头不对马嘴道了个:“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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