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被我始乱终弃后(233)

作者:心翎 阅读记录

“那就罚你自个儿应付噬灵鸟,你打多久,我瞧多久的好戏。”娄念微微笑了下,用些力气还是将他甩开。

荀锦尧垂眼看向空荡荡的那手:“……”

“它们近不了身,走吧。”

至于那个魔修……两人循着扔他出去的方向,抱持极其微弱的希望,走去找了找。

探过魔修气息之后,荀锦尧摇了摇头。这个魔修没救了,谢宇斌对他种下幻术,噬灵鸟怕就是从他体内养出来的。

荀锦尧收回探查那手:“没办法,他死了。谢宇斌将我们绊在幻境里头,就是想事了之后将幻术与迷心镜碎片一收,随后逃之夭夭。但我想,魔界内外的戒严早该布下了吧?”

身侧一片沉默。

荀锦尧:“?”

他隐有所觉,偏过头去一瞧:“……”

不给拉手的阿念走丢了。

荀锦尧顿觉头疼,试着喊了喊人,半晌了无回应,看来娄念不是走偏了,而是被拐去了幻境深处。

第214章 头牌还得是他

浓雾绵延,能见度不足三步,荀锦尧全凭感觉摸索方向。

幻术核心在与他兜圈子,想方设法将他隔离在外,排斥他的接近。

最好的选择摆在眼前——即刻离开幻境。这对他不难,但他不会一个人走。

一年前他奢望凭肉体凡胎炼化迷心镜碎片,只身闯幻境不下百次,所以他熟悉这里的每一寸空气。

阴冷,凝滞,稀薄的氧气让腿脚灌铅一样沉重,但都是假象。看破,再去抵御,其间最不可缺毅力,破幻就是这么个道理。

不知走了多久,视野里的雾气逐渐变得淡薄,模糊的景物与绯红色的月光重回他的视野。

“别磨磨蹭蹭的!快些,再走快些!”

“哎呀,你催什么催?这时候才赶去,定是站不上前排了!”

“那也不成,再不快些就来不及了!!”

远处有人交流,不知催促着什么。

荀锦尧放缓了脚步,人声不受阻碍飘入他耳中。雾色变得更浅,汇入他身边湍急的人流。

他左右张望,狭窄街道、形形色色的面孔,以及平民街区紧凑挨挤的建筑映入他的眼帘……恍惚间,他好像回到兴办花朝会的飞花城内。

人生地不熟,他未随便走动,身形被人群推挤,辨不清方向也随他们往一个方向挪移了好几步。

入目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他打眼一扫,这儿的男子在衣着打扮上似是比年轻姑娘们还要上心,服饰奢侈华贵,收拾得干净而精致。

既是魔界地盘,难道这里是……荀锦尧模糊浮现了个猜测,随波逐流走着,与身旁人问:“敢问这位道友,此地何地?”

他身旁是个容貌清丽的姑娘,闻言侧过首来,眉梢挑着诧异的弧度:“还能是何地?此地自然是幽月城。诶等等,你好像……是个正道的修者?”

她眼里闪动饶有兴味的神色,还带着点儿审视。

荀锦尧顶着她的视线不露声色。不知幻境里的时间线是否与外界一致,若处于数年前两界斗争时期,他会有点儿倒霉,别说破幻境了,连自身安危也难保。

但还好,这里是幽月城。

幽月城的规矩更与凡界相去甚远,幽娥领主与她十二个随侍便是现成的例子。他可以借此蒙混过关,装作被捉来幽月城的男宠就是了。

他思绪转了几转,如常道:“姑娘看得不错,我与随行者走散,晕头涨脑被挤了过来,却不知当下是走到了什么地方。”

“你有随行者?”姑娘露出来个了然的神色,“你家主子怎么回事?你一个正修,在这儿可最容易让人拐了去……罢了,你只管往前,这儿所有人都是去往一个地方的,到那儿,许是就能找见你家主子了。”

“……多谢。”荀锦尧默默腹诽那个莫须有的主子,问道,“姑娘,这条路又是往哪儿去的呢?”

姑娘好笑道:“你家主子不曾告诉过你吗?今日醉月楼的头牌来了兴致抚琴一曲,我在这幽月城已有数载,还不曾听他弹过曲儿呢!”

醉月楼的头牌?荀锦尧还要再问,前方忽然爆发一浪接一浪的高呼声:“念公子!是念公子,我瞧见他了!”

“在何处?!你指于我瞧瞧!!”

呃……念公子?荀锦尧听得眉尖一抽,循周围人视线指引,仰起目光,向侧前方的高处望去。

不算高的二层楼阁开了小小的窗子,红线悬挂数枚纤薄玉片,随风拂动轻软纱帘,碰撞出一连串的清脆音节。哗啦、哗啦——

纱帘边角被风掀起,其后人影若隐若现,依稀可见雪色绸缎织成的衣袖,其下覆盖着的手腕轻抬,稍稍拨开靠右的一片帘子,窗后人似是借那一线空隙,向下瞧去了一眼。

喧嚣吵闹的人群,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楼阁上的念公子视线随意掠过下方人群,落定在某个位置,微微挑起唇角,纱帘边的素白指尖悄然收回。

窗子的缝隙之间飘出一缕清幽琴音。

众人支起耳朵,屏息静听,荀锦尧也不例外。他不通乐理,却懂得欣赏,当下卖了个耳朵,自能听出娄念这小曲儿,充其量不过是拿手指随便挑弄了琴弦,若说意趣与内涵,其实并不能被品出一二。

罢了,他讲这么委婉作甚,说白了——这人瞎弹。

由此得来好消息:楼上的应该是真人,而非是幻境造物,不然干嘛不编点儿好听的?

由此得来坏消息:不要对一个从前没弹过琴的阿念抱持不合情理的自信心。

但是,正常人总不能指望一个没弹过琴的阿念弹出天籁吧?他不说要弹棉花就很棒了!

荀锦尧如是想,恰听闻上方楼阁的琴弦之间飘出一段不和谐音律。

弹曲儿的那人明显也察觉何处不对,手指按在琴弦,果断将奏乐掐断。

他还挺淡定,一曲终了,从窗前站起,探手向楼下撒了一把纸包的糖果,施施然消失在众人视野当中。

底下的人抢着糖果,一阵鼓掌喝彩瞎吹:“我早说来这一趟不会亏,念公子琴技了得!”

“天籁之音!是天籁之音啊!”

“……??”荀锦尧保持微笑,跟风鼓掌。看他长得美,就什么都原谅他了对吧?

这时醉月楼里走出来个姑娘,以灵力传音道:“念公子的新曲儿,愿从诸位当中选取一位知音,共饮茶畅谈,交流作曲心得。”

人群里登时炸了锅,姑娘继而补充:“机会难得,还望不善歌舞乐器者暂且让一让位置,莫要因此败了念公子的兴致与好感。”

“这……”众魔修面面相觑。

皆是奔着头牌而来,若不慎败坏自家名声,便得不偿失。没那个金刚钻,还揽什么瓷器活儿呢?

不出几个呼吸的时间,场上散了不少的人。

谈及那一系列歌舞乐器,荀锦尧自知一个不会,给他把笛子他只会拿来当剑比划,但……

他保持得体笑容,步上前去:“我什么都会。”

这话谦虚不了一点儿,众人连连回眸,悄声议论:“快瞧瞧他!这人是个正道的修者呢,谁把他捉来做奴宠的,怎不留心放来醉月楼里大放厥词?”

“哎那可不一定,许是他真有过人的本事呢?但他的态度是怎么回事……一个正道,敢越到我们头上争抢名分,到底可是个有主子管教的?”

众人交头接耳,打量他的目光变得放肆暧昧而含义深刻。

荀锦尧无意望见,莫名生出错觉,像羊崽子误入了野狼窝……这群人也忒不收敛,他心中腹诽,只当是幽月城风气开放,并未往心里去。

头牌的念公子是一定要见的。荀锦尧俯首作揖,礼貌不失真诚:“我必不会搅了念公子的雅兴。”

醉月楼的姑娘盯他的面容,仔细瞧了片刻:“也罢,就你了。”

荀锦尧暗暗松了口气。幸好,比想象中容易太多,原以为楼里会搬把琴出来,让他现场编一支曲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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