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天子朱砂痣+番外(36)

作者:陈十年 阅读记录

李元道:“嗐,既然都是流言蜚语,殿下也不必放在心上。”

阿幸点头:“是不是有人上折子参了殿下?”

李元哎哟一声,叫她别多想。阿幸从他反应里,大概摸出了虚实。皇上今儿心情不好,定然是因为那些臣子拿这事大做文章了。

事儿传得纷纷扰扰,她们殿下在传闻中都快变成妖精了。连带着江安侯也被各种调侃,毕竟自己的女人,一朝和皇上有一腿。

阿幸笑眯眯的:“公公要不要喝杯热茶?”她说完,也不等李元回复,兀自便去端了杯热茶给他。

李元接过来,手心一下子暖和起来。阿幸靠着栏杆,道了声谢:“多谢公公。”

李元心想,他其实没什么好谢的。不过场面功夫都是做惯了的,他还是摇头:“我也帮不上姑娘什么忙。”

陈祝山确实是因为这事不虞,那帮老东西,个个都装得苦口婆心,为了江山社稷,劝他要如何如何。

他偏不想听。

陈祝山把知语拥入怀中,揽着她细腰:“知语如此得朕心,倘若生一个小公主,也一定深得朕心。”他说着,伸手去挠她。

孟知语躲闪,眼神却没什么变化。她大概猜到了,他今日被那些臣子说了什么事。

他近来的动作不可能瞒得过皇后,虽说后宫与前朝不能牵扯太多,但是向来后宫与前朝都难舍难分。不止皇后,还有旁的嫔妃。

皇上想让温慈公主受孕,这是那些臣子们绝不可能接受的事情。

温慈公主是什么身份?前朝遗留下来的公主。

如今世道不稳,乱世难平,倘使有前朝余孽妄想作祟,又有一个现成的温慈公主,那后果不堪设想。

若是此前,单有苟且,他们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到这地步,却不能继续容忍了。

他们便开始闹。

陈祝山越是态度坚决,他们闹得越凶。

陈祝山收了收她的腰,牵过她的手,心里浮现出一些想法。

他们说,温慈公主倘若有异心,那百姓又该生灵涂炭了。

可是知语真的会有异心吗?

他抬头看着知语,从眼睛到鼻子,每一处细细勾勒,她已经是一副绝美的画。

知语不可能乱臣贼子的异心。

这一点陈祝山可以明了。

不过旁的呢?

他想起江恒,不禁皱眉头。他自觉自己同知语走过的那些路,无人可以比拟。可是毕竟那些路都已经走完了,如今是一片新的天地。在这新天地里,知语已经不再需要同他扶持而行。

他抓住知语的手,送到唇边,轻吻她的手背。

他想要一个孩子,理由带了一点卑劣。不过无妨,他已经是一个浑身都黑的人,这点卑劣也不算什么了。他想,或许有了孩子,知语便完全地属于他了。

从一开始,分明他们并没有这种交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少时启蒙,他发觉自己对那事毫无兴趣。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人生能做的事很多,有意思的事也很多。

后来,那年在安静的房间里,知语跳完了一支舞。那是她第一次跳完一支完整的舞,很青涩,但是腰肢在他掌心里,像一滩水一样。

是夜,他第一次做梦梦见那桩事。腰肢交缠,白花花的皮/肉晃得人眼红。

那时嬷嬷说,各位殿下,你们啊,都得过了这事,才算真的长成了一个男人。

他无师自通。

到那年,知语主动诱他唇舌。梦里的一切都化作现实,他顺着梦境的指引,第一次觉得失控。

难怪他们都说,这是人间快活事。原来果真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鞠躬~

居然才八万字。

第36章 第四颗星

没有人知道她曾发生过什么事, 阿幸也不知道。后来她回到冷宫住处, 月事没来,阿幸还觉得疑惑, 担忧她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找太医不行, 阿幸说,要不要告诉三殿下?请三殿下找个大夫瞧瞧?

孟知语拦住了她, 她不知道这事该如何说,也不愿意这事被旁人知晓。

她一个人承担着这份困扰, 她甚至思考过倘若有孕应当如何。

在煎熬中等来了迟来的月事, 想来应当松了口气。但她竟觉得有些许失落。

到底还是少年心事,为情字困顿到企及一个孩子。

所幸未能企及。

凭她,不应当生养一个孩子。

孟知语浅笑开来,那些遥远的、苦涩的、困顿的记忆都抬手压下。她推开陈祝山起身, 唤阿幸上一份糕点。

她在宫中尽着后妃的职责, 众人心知肚明,却都称一句“公主殿下”。

她既不需要面对那些女人, 也不需要对皇后俯首。旁人看来, 这是陈祝山给她的恩德。

于她自身, 却是风口行浪尖走。

王芙偶尔会来同她说话, 那日二人所言, 都缄默不言,只谈些风花雪月的文与艺。

王芙诗词歌赋都通,应当是一位才女,孟知语偶尔好奇, 她同江恒是如何相识?

王芙的字写得也好,偶尔同她一道写字的时候,陈祝山会来。关于她同陈祝山字迹相似之处,王芙一个眼神明了,不过没有多问。

陈祝山似乎因此多看了王芙一眼,眼神中带了些欣赏。王芙对此倒是没什么反应,孟知语不知她是认命,还是想开。

想开也好,认命也罢,都不是好路。但是这世上女子能走的路少,孟知语思及此,顿觉兴致缺缺。

她放下笔:“我也累了,今日便到这里吧。”

王芙安静地离开,离开时陈祝山看她一眼,这一眼落在孟知语眼中。她撑着头,目不转睛盯着陈祝山:“王昭仪是个有趣的女子。”

陈祝山没什么反应,这世上,再有趣的女子,于他而言,也没什么趣味。

唯有一个手心里的知语,趣味十足。

可是知语在劝他往别人去处去,为什么呢?他分明日夜宠爱知语,捧在手心里。

陈祝山打量她,只能想到江恒。平日里他不轻易想起这个人的名字,江恒像是一根长在他手心里的刺,且隐于表皮之下。无法□□,也没办法完全忽略。

他此前查过江恒,江恒无妻室,在江安有许多女人,都道他浪荡人间。这是最初的结果。

万事万物都是可以伪装的,眼见不一定为实。他又命人继续查,查到江安侯府。江安侯府有一个牌位,那牌位所属之人已经故去多年。他命人去寻一副画像,画像到手的时候,他愣了许久,看着画像里那张熟悉的脸。

这是上天给的机会,陈祝山想。

他亲手把知语送到了江恒身边,江恒或许抱过她,亲吻过她,拥有过她。

在他拥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之后,又想要知语。

这行径卑劣。

但是他亦不是君子。

君子总是要大方地将很多东西拱手相让,这并不值得向往。

更卑劣的是,他想把知语找回来,是因为他清楚知语对他的感情。他在利用这种感情。

或者说,这是在赌。

他赌知语对他怀有感情,那些年少的、纯粹的感情。

他清楚明白地知道,知语是一个没有生气的花瓶,凭借着对他的一点爱意,露出一点生机。

那种暮气沉沉,本是他选择知语的开端。

由开端,到中途,环环相扣,偶尔会让人不得不相信命运。

但是对强者来说,命运并不是绝对注定的。只有弱者,才会完全相信命运。

这是他一直以来所信奉的。

但是近来这信念总是晃动,并不牢固。

因为知语越来越从容。

为什么会从容呢?从容赴死?或是从容地离开他?

此二者于他而言,都不可容忍。

陈祝山开口:“朕有没有同知语说过,知语和江忱长得很像?”

孟知语抬眸,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灵台思考片刻后,忽然意识到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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