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番外(20)

作者:吐字要清楚 阅读记录

丹香带着鹤岁走出马车,匆匆向下跳去,这动作引得鹤岁大叫出声,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额发被风吹乱了。

混乱之中,她听到一个声音。

“你有什么打算?”

是顾久!

鹤岁睁开眼,看到丹香抱住了她,稳稳的落到了安全的地方,身后的马车,护送的侍卫,通通消失不见,如戏文里的经历让鹤岁忍不住发笑,欢喜的抱住丹香的脖子,惊喜道,“阿久,你现在变得好厉害!”

“小姐,哪里是他厉害,明明是我们厉害。”

左鸢拉长声音,丧气的从旁边走了出来,胳膊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痕,深可见骨,而左鸢身后,是姗姗来迟的弥绛,弥绛见到埋在丹香怀里的人,下意识的攥紧了手里带血的刀。

“你们是……阿久的朋友,对吗?”鹤岁松开了丹香,热情的冲他们打招呼,“我是鹤岁,很高兴认识你们。”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麻烦快救救我,我真不行了,您家里的侍卫还真有点东西,我要是晚一步,整个胳膊都要被削下来了。”左鸢呲牙咧嘴,急着离开。

弥绛则慢条斯理的擦着刀,不紧不慢道,“明明是你自己走神。”

“先回去呗,左使大人还得去复命呢,咱们可别让他太难堪。”丹香笑着将左鸢来不及归鞘的剑收好,左鸢听了,难得觉得丹香心善。

只是回去后,不知为何,弥绛给左鸢包扎时,力道大了几分。

左鸢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弥绛见了更是不爽,药粉直接撒在伤口上,又引得左鸢一阵哀嚎。

鹤岁看着屋内简单的布置,有些惊讶道,“你现在为狼羽卖命?真想不到,我以为你会顺应冯琢叔叔的愿望,拿着那笔钱安安分分去赤燕生活。”

“什么钱?”听到关键词,左鸢立马开口。

“丹……”

“去,什么都听,你不要命了。”

丹香打断了鹤岁的话语,怼了左鸢一句,左鸢格外委屈,百无聊赖的看向门口时,瞧见了一个小脑瓜。

左鸢眼前一亮,立马呼唤道,“小重眠,快过来。”

在门口观望的重眠眨了眨眼睛,匆匆来到了左鸢面前。

鹤岁见到重眠,不由得出声道,“你结婚了,这是你的孩子吗?”

“我看着很老了吗?冯琢都没娶妻呢!”丹香揉了揉太阳穴,为鹤岁介绍道,“他的身份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总之,他是狼羽的贵客,冯琢嘴里的贵人。”

鹤岁了然,随即浅笑道,“这孩子很可爱,若真是你的孩子就好了。”

“那你就把他当成我儿子吧。”丹香偏头,对正和重眠说悄悄话的左鸢道,“差不多就带她去见老大,别耽搁太久了。”

“你倒是催上了,我现在就去还不行。”左鸢耸了耸肩,抬眼正对上了弥绛有些落寞的表情,见这姑娘一反常态的沉默,左鸢忍不住出声道,“怎么了,难不成吃醋了?”

“你又贫嘴。”弥绛没否认,这反应让左鸢觉得有趣,“你傻呀,看不出来,他心思不在那里。”

“谁傻——”弥绛有些不悦,左鸢不由分说的揉乱了弥绛的额发,笑道,“你只管放心好了。”

左鸢带着鹤岁向外走去,两人并肩而行,闲谈几句。

“你就是左使?看着可真年轻呀,真奇怪,我来狼羽这么久,从前好像从来没见过你。”鹤岁瞧见了左鸢衣摆处的云纹,轻快道,“左使的那些文书工作一定很无聊吧。”

“我平时的工作很忙,不经常在狼羽呆着,这些日子才落得清闲,还真是惭愧。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左使的?”左鸢有些惊讶,“我其实不做文书工作。”

“狼羽的事情,我很清楚的。”见左鸢这般惊讶,鹤岁挑眉,意味深长道,“关于你,我知晓一切。”

“我的出身可不光彩。”左鸢没在意鹤岁的言外之意,笑了笑,为鹤岁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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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主,她知道自己母亲和冯琢有过不愉快,但她选择装傻,冯琢当然是看不出来,左鸢则是不关心,至于丹香嘛,他都不在意

第20章 英雄

左鸢本以为见到熟悉的人,冯琢多少会有些反应和表示,但推开门后,见到故人的冯琢,没有左鸢想象中的那般激动。

“冯琢叔叔,你为什么不来亲自接我?”

见冯琢仍旧笑呵呵的饮茶,鹤岁不由得双手环胸,有些傲慢道,“这就是你如今的待客之道吗?”

这重逢场面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左鸢冲冯琢使眼色,可惜后者没理会。

“这么久不见,小鹤岁一点也没变呢。”冯琢碧色的眼睛柔和的注视着鹤岁,就像一位和蔼的老人。

也许是左鸢的错觉,总感觉在鹤岁面前,左鸢才察觉到时间施加在冯琢身上的磨损。

鬓角的白发,额头的细纹,细枝末节处的小变化和记忆对不上,左鸢不由得皱眉,仔细算起年岁。

初见冯琢时,左鸢不过总角之年,如今时过境迁,左鸢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老大真的变老了。

左鸢垂眸,回想起了初见时的模样。

浪客挥刀,斩下最后的阻碍,在阴冷的血水中,看向了唯一的幸存者。

【等你长大,再向我报仇吧。在此之前,跟在我的身边。】

左鸢一直是知进退懂礼数的,炽热滚烫的仇恨经由时间的酝酿,再启封时,左鸢竟只能感受到凉薄,恨意竟然也会变平淡。

冯琢对左鸢来说,是什么?

是仇人,是老师,更是……

“我刚才和阿久说了些话,真奇怪,明明只是分别了一段时间,可我觉得他变了好多,不仅是阿久,冯琢叔叔,狼羽也变了好多,好像不是从前的狼羽了。”

鹤岁的声音打断了左鸢的思绪,左鸢抬起头,看到鹤岁眉头紧锁,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之前听到有传闻,说狼羽现在是逐利之徒,善恶不辩。冯琢叔叔,这不是真的,对吧,这只是谣传。”

传闻中的那些话语,跟在冯琢身边的左鸢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左鸢不知晓他们口中的,所谓从前的狼羽是什么模样,左鸢只知道,几乎每一个冯琢的旧识,见到冯琢后,总会说出这般话语。

或痛心或愤怒,或悲伤或咒骂。

冯琢会如何回应呢?

冯琢会含着笑,用那副和善的模样,淡淡开口,“人总是会变的,这也是没有办法。传闻就让他们传吧,没事的。”

温柔的刀,总会刺伤人。

鹤岁随意看了一眼冯琢,察觉到了冯琢笑容中的几分勉强,鹤岁这才注意到,跟在冯琢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变了,“右使姐姐呢?”

鹤岁有些不安,见冯琢没有反应,继续道,“右使琴叶姐姐在哪里,我为什么没有见到她,她上次和我说,等我再来狼羽,就要带我去看花灯。”

回应她的是沉默,良久之后,冯琢才开口道,“围剿恶匪的时候,她受了很重的伤。”

“所以,姐姐她……”

“故去了。”

鹤岁的脸色苍白起来,看起来摇摇欲坠,左鸢上前扶她坐下。

她好像遭受了极大的打击,许久不能说出话来,冯琢并不催促,只是耐心的等待,待到鹤岁接受这个消息后,冯琢才将面前的茶盏推向她,“明日,国师府会来接你……”

“我不能走,既然来到了狼羽,那我就不会回去。”鹤岁扶额,痛苦道,“阿娘现在的境遇很糟糕……”

冯琢听到这话,想要出声细问,鹤岁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说错话,连忙生硬的转了话题,“冯琢叔叔,我想去看看右使姐姐,很久不见,我很想她。”

见鹤岁不肯细说,冯琢也只能作罢,见鹤岁低着头,一副失落悲伤的模样,冯琢有些不忍心,左鸢看到,冯琢从衣兜里翻出一小块硬糖,献宝似的放到了鹤岁的手心,鹤岁眨了眨眼睛,攥紧了硬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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