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番外(97)

作者:吐字要清楚 阅读记录

“她有自己的想法,机灵着呢。”鹤岁出声让小五休息,大步向前拿起了一把宝剑。

左鸢惊讶的看着鹤岁手执长剑站在训练场上 刚想坐下来好好欣赏,却被鹤岁叫住了。

“和我练练。”鹤岁说着,丢给左鸢一把剑。

左鸢没接住,眼睁睁看着宝剑摔在面前,发出铮铮响声。

“我不会剑术。”左鸢捡起了宝剑,有些无奈道,“你可以等丹郎回来对练,他不比我合适。”

“我就想和你比试。”鹤岁挽剑向前刺去,眸中战意凛冽,左鸢后退,鹤岁步步紧逼,无奈之下,左鸢只好挥剑抵挡。

鹤岁压剑而下,盯着左鸢躲闪的目光,不免吼道,“认真一些。”

这声吼显然把左鸢镇住了,趁着左鸢失神之际,鹤岁直接将剑尖指向了左鸢的下巴。

左鸢仰着头,不敢轻举妄动。

鹤岁盯着左鸢畏惧的模样,收剑后退,“再来。”

这一次,鹤岁从左边袭来,左鸢挥剑抵挡,却架不住鹤岁的力道,连连后退,剑器相击的声音刺耳,左鸢感觉到胳膊一痛,原来鹤岁的剑刃已经刺入皮肤。

殷红的鲜血溅在了鹤岁的脸颊,她浑然不觉,左鸢不得不认输,这次鹤岁收剑,再次开口道,“继续。”

“我还有其他事,你让小五和你对练吧。”

这简直是没完没了,左鸢没心思在这里陪练,说着想要离开,鹤岁却提剑再次攻击,左鸢咬牙攥紧剑柄,挡下鹤岁劈开的一剑。

“嗳,练习而已,点到而止呀。”左鸢提醒,可鹤岁看起来并没有听进去,仍然快速攻击着。

她的身法轻快,出招也快,左鸢疲于应对,被打的连连后退,脚下尘土飞扬,左鸢再次格挡,这一次却没能接下鹤岁的剑,宝剑脱手,重重摔在了地面上。

而鹤岁的剑架在了左鸢脖颈旁。

左鸢只需要稍微偏头,鹤岁的那把剑就能痛饮鲜血。

两人维持着这个动作,左鸢讪讪道,“这次应该过瘾了,对吧,鹤岁,你赢了。”

剑刃锐利,鹤岁盯着左鸢嬉笑的脸庞,仿佛在注视着什么仇人,鹤岁的胸膛起伏着,压抑的情绪快要外放。

左鸢已经做好受伤的准备,但面前的鹤岁突然收起了宝剑,一拳砸向了左鸢的肩膀。

肩膀处的钝痛让左鸢扯了扯嘴角,脖颈上好像还有一把无形的宝剑,左鸢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脖子,忽然听到鹤岁说,“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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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笼中鸟

碧蓝的天空晴朗,留有三两朵流云点缀,鸟雀嬉闹,扇动着翅膀飞舞在绚烂的春天中,新长出来的枝桠舒展着叶片,放肆体会着新鲜的气息,初绽的花朵也散发着香气,惹得蝴蝶眷恋。

华丽的宫殿外墙漆成朱红色,琉璃金瓦点缀在上面,更显奢美,汉白玉雕琢的栏杆精致,上方吉祥的云纹灵兽一个不少。

名贵的兰花被栽种在小花园中,只是不知为何,在兰花叶片层层掩盖下,有着一两根狼毫毛笔,毛笔尖光秃秃的,早已陷进泥土里,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顺着青石板堆砌的小路往前,却被一棵挂着白绫的老树拦住了去路,柔软的白绫被人打了四五个死结,牢牢挂在树上,此时风起,带着它摇曳身姿。

池中红鲤鱼摆尾,荡涤的水荇摇摆,忽然水面泛起层层涟漪,赤红的血珠滴进锦鲤池中,晕染开一朵淡色的花朵。

重眠看着指尖的鲜血滴落,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身旁的侍者忧心忡忡,互相交谈着什么。

窃窃私语的声音惹人烦躁,重眠试着忽略,却被身边的人抓住了手腕。

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倒流,逆流而上,在惨白的手腕上留下许多道蜿蜒曲折的痕迹,重眠看着手腕上的血迹,喃喃道,“弄脏你的手了。”

“你又这个样子。”

瑞霄并不在意那些血,此刻瑞霄只是担心重眠,瑞霄皱眉看着重眠掌心的伤口,心疼的用手帕包扎,重眠想抽出手,可瑞霄牢牢按住了重眠,瞪着他道,“你想让丹香担心吗?”

重眠幽幽看向瑞霄,眼底的乌青没有消散,他的精神有些涣散,在这压抑至极的皇宫里,他什么也不能做。

丹香离开已经快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重眠等的心焦,没人回应他的期待,亦无人关心他的想法。

终日游走在这狭小的空间,除了四处碰壁,重眠得不到其他东西。

砚台砸碎在角落,字帖化作了纷纷扬扬的雪花碎片,飘散在殿外,重眠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期望能获得一点点自由。

但当刀刃划破掌心,重眠却没有任何感觉。

鲜红的血液如一朵朵争相绽放的牡丹,刺得重眠眼睛痛,侍者不会上前阻拦,重眠知道,他们才不在意这点小伤口。

只有当他将匕首刺入心脏,那些人才会慌乱的上前让他不要去死。

自私!

重眠重复着这个词,既是骂自己也是骂他们。

他没有辜负期望,没有忘记嘱托。历经千难万险,费尽心思将玄叶复国后,他却没了自由。

如同一只被剪短翅膀的白鹤,饲养者为了让它能够安心,还为它戴上了锁链。白鹤被困于狭小的牢笼中,它能做的只能是挥舞着畸形的翅膀,殷切盼望着能够重返天空,漆黑的眼睛里倒影出牢笼,它不可能离开这里了。

它也不可能飞起来了。

正如他一样,如今被困在这座四四方方的皇宫中,永远看不到天空之外的天空。

幼时也是如此,他永远看不到真正的星星,只能对着高悬于头顶的藻井,念着星宿名字。

同胞兄弟总是嘲笑他,说他软骨头胆子小,一整天只关心不切实际的东西,他当然能忍受这些冷言冷语,面色不改的回怼争斗,教他们怎样尊重他人。

他应当能适应这种生活的,因为他出生在这里。

他幼时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在偌大的宫殿里奔走,看不到星星也没有关系。

但长久的时光过去后,再回到这座宫殿,重眠却觉得悲伤,他站在这座偌大的宫殿,早就找不回儿时的乐趣。

他已经看过了真正的星星,怎么可能再赞美虚假的星子。

走在这弯弯绕绕的深宫长廊之中,重眠莫名觉得压抑,自胸口处翻涌的情绪几乎快将他吞没,重眠试着平息。

他发现他根本做不到,明明从前没有这个念头的,明明从前没有这种感觉的。

重眠低下头,暗绿色的眼睛里藏着悲伤,看着包扎好的伤口,一个念头在心中迅速的扎根生长,重眠咬了咬下唇,突然出声道,“人为什么要长大呢?”

如果时间一直停滞,是不是什么都不会改变?

重眠胡乱想着,直到瑞霄打断了他的思绪,“人不可能一直不长大,你难道要月亮东沉,河水逆流吗?”

是呀,月亮终究会西沉,河水永远不会逆流,人不会一直不改变。

就像他短暂了脱离皇宫后,就再难收心。

狼羽的经历犹如一场永远潮湿的雨,不断打湿着重眠的心脏,让重眠泛起妄想,但又在接受现实后,懊恼的悔恨。

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变,唯独这里的规矩不会改变——

重眠虚虚攥了攥拳头,感觉到一丝痒,伤口愈合时,总会让人难以忍受,新长出来的软肉拥挤着,让人无法忽略它的存在。

重眠想起了丹香,丹香那家伙好像从不在意这点煎熬。

无论割破多少次掌心,丹香都毫不犹豫。

他永远可靠的爱人。

他差点杀死的爱人。

他曾经辜负的爱人。

丹香什么时候回来呢?

重眠起身离开锦鲤池,瑞霄见状,连忙匆匆跟上,离祭祀的时辰越来越近了,可重眠还是没有更换礼服。

重眠一步一步走上台阶,闷声对跟在身后的瑞霄说,“你该离开了,姑姑看到你,会给你降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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