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师尊解衣袍(28)

作者:红花莲子白花藕 阅读记录

关于孟君轲亲自俘虏了拓跋禹这件事,拓跋协也略有耳闻,但他现在坚信拓跋禹是故意输给孟君轲,所以根本没将孟君轲放在眼里。对于这个请求,他自然欣然应允:“那帝姬可要说话算话”

孟君轲拦住他,“大皇子且慢,你若是赢了这场比试,我跟你回北魏,那倘若要是我赢了呢?”

“这……”拓跋协噎了一下,他还真的从未想过自己会输这个可能性,是以耐着性子道:“那依帝姬的意思又该如何?”

“你赢了,我跟你走;我赢了,拓跋禹留在南魏任我处置。我南魏唯一的帝姬换你北魏众多皇子中的一个,这交易还算公平吧?”

“好!”拓跋协想也不想便一口答应下来,反正又不是让他留在南魏,或者大不了将拓跋禹毒死,届时还能顺道嫁祸南魏。再者,他心中根本不相信孟君轲能赢。

倒是北魏使团们急得团团转——那可是亲手将二皇子俘虏的人啊!大皇子身手在同龄人中算是佼佼者不错,可他有哪次能打得过二皇子?他自己心中当真一点数都没有吗?

众人也没想到好好一个宴席,如今竟然是这个走向。天子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淡淡提醒道:“合靖,见好就收。”

他这个女儿向来恣意妄为,一会儿要是三两招就把人家按在地上,或者下手太严重影响了两国邦交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皇帝对自己女儿很是自信,毕竟十三岁之后就没见过她输。

皇后心情也轻松得很,她笑着调侃道:“你们点到为止即可,要是弄坏了什么,就从合靖的私库里扣。”

孟君轲挑了挑眉,示意自己知晓了。侍者呈上两柄一模一样的宽刀,孟君轲示意拓跋协先选。

两人各自拿了一柄宽刀,孟君轲不经心地转着刀柄,散漫立于一旁似是在等对面出招。

拓跋协心中冷笑一声,暗道女娃娃懂了些花拳绣腿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当真是井底之蛙。但他面上还是道:“得罪了!”然后欺身上前。

两人来来回回过了十招有余,拓跋协逐渐察觉出不对劲来——为何自己的刀刃无论劈向哪个方位,她总能恰到好处地格挡,力道多一份则嫌过、少一分则太弱。只有精通武学之人,才能知晓这种控制力究竟有多惊人!

收起轻视的心思,拓跋协手上力道不自觉使了八九分,但仍旧被孟君轲轻飘飘挡了回去。被捉弄的感觉令他恼羞成怒,最后一下拓跋协发了狠,浑身力气凝聚于臂膀,丝毫不顾情面朝孟君轲的肩膀侧劈下去!

孟君轲挑了挑眉,从单手握刀变为双手握刀,然后稳稳一挑——拓跋协手中的刀便飞了出去。

眼瞧着那刀直直插向北魏使者的方向,孟君轲毫不犹豫将自己手中宽刀掷出,精准地打飞那柄刀,避免了一场伤亡。

这一下引得众人连连惊呼,但每一声惊呼都仿佛踩在拓跋协那岌岌可危的自尊心上,他一时头脑发热,手指擒向孟君轲的脖颈。

这行为实在令人不耻,别人刚刚相助北魏使团免遭伤亡,他却趁机偷袭!

感受到他的小动作,孟君轲眼神微冷,手指握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掰,便发出一声清晰可闻的“咔嚓”。

剧痛传来,拓跋协也发了狠,长腿扫向对方下盘,却被孟君轲一个轻巧地翻身,勾住他的小腿将他绊倒在地,手脚并用将他死死压在地上。

拓跋协像一条被人扼住了七寸的蛇,惊怒间死命试图翻滚挣扎,但孟君轲力道大到他竟然全然动弹不了。

没有任何技巧,只是单凭力气,他竟然被一个甚至比自己还矮一头的女人桎梏住了!

孟君轲用看死鱼一样的眼神面无表情看着他,低下头来,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向来都是男人摇尾乞怜只盼着本座能够多看一眼,这天底下还没有谁敢像你一样不自量力让本座上门。”

死死按住他不松手,孟君轲就是让他知道——无须兵器,无须身法巧劲,她想要压制他,用绝对的力量即可!

“咳咳。”皇后干咳两声,提醒孟君轲不要闹得太难看,毕竟还有重要之事尚未商谈。

孟君轲见好就收,松开桎梏拓跋协的手,“得罪了!”继而又眉尾飞扬道:“依照约定,你们的二皇子归我了。”

拓跋协脸色铁青,给使团里的人使了个眼色——绝不能放任拓跋禹留在南魏丰满羽翼,此行自己前来就是为了亲自将他押解回去!

收到大皇子暗示,一位使者硬着头皮出列,妄图打哈哈道:“此次和谈,我北魏确实诚意十足。出发之前我们大王便有言,若是陛下和帝姬希望我国派出质子,北魏也一定会尽量满足。只不过二皇子年岁已大,委实不太适合留在他国为质……”

王上其实并未提及此事,但他子嗣众多,莫说派出一个未成年的王子为质,便是派出三五个不受宠的也并非难事。

孟君轲倒也不纠缠,意味深长道:“并非本座有意纠缠,只不过……啧,还是让你们二皇子自己前来亲自言明吧,看他愿不愿意跟你们一起回去。”

然后她便摆了摆手,让李武去“请”二皇子前来。

不得不说,拓跋禹身体底子真的极好,昨日被她这样一番折腾,寻常人只怕是去了半条命,可他倒好,除了看起来虚弱些,如今竟也没什么特殊的了。

拓跋禹向北魏天子行过见面礼之后,便孤零零伫立于大殿之上。宴席上并未准备他的席位,拓跋协与他关系不好自然不会主动相让,使团里的使臣们观望大皇子的脸色,也都有几分迟疑。

就连南魏的臣子们都不免有几分尴尬,殊不知他们的皇后娘娘正在同皇帝咬耳朵:“这竟是北魏的二皇子?那北魏老贼是怎么生出如此盘靓条顺的儿子!我说君轲怎么跟护眼珠子似的将他金屋藏娇起来,若是早上个二十年,我遇到此般绝色,也……”

余光瞥见皇帝越来越危险的眼神,皇后立刻息声,正襟危坐露出一个端庄贤淑的笑容,“二皇子便同帝姬坐在一处吧,这些时日想来你们也相熟了。”

她不懂也不关心什么军国大政,她只知道自己女儿无需拘着性子,更无需忍受世人眼光。君轲喜欢什么,她为人母亲的就会无条件支持。

皇后本意自然是好的,只是她不清楚如今孟君轲同拓跋禹已是势如水火。

听到母后的话,孟君轲不置可否。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似笑非笑轻佻道:“禹儿,来这里坐。”

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出入风尘、做小伏低的面首。

第21章 打脸

当着北魏使团的面,却像调戏小倌似的让人家皇子委身坐在自己腿上,委实有些不给面子。

是以拓跋禹用那双黑黢黢的眸子沉静地望着她,并不言语。

“怎么?禹儿还在气昨日的事情?”孟君轲挑了挑眉,语气蛮不在乎,仿佛昨日将人往死里作践的人不是她一般。

“行了!”一声怒喝打断这场闹剧,只是发言的并非天子,而是孟策,他朝北魏使团“打圆场”道:“帝姬平日里混迹市井之地惯了,性子向来如此,并无冒犯之意。大皇子也是许久未见胞弟,想来有许多体己话要聊,不如你们兄弟二人坐……”

“不必了。”拓跋禹淡淡打断,径直走向孟君轲,他注视着孟君轲低声道:“昨日之事,待时机成熟我会给你一个解释和交待。”

孟君轲抬头望着他,皮笑肉不笑道:“是么。”也不表态行还是不行。

两人目光在空中胶着对峙,谁也不说话。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众人皆屏着大气不敢出声。

还是拓跋禹先撑不住,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不动声色捂住自己的腹部,因着病痛眼尾都有些发红。

虽然还是默不作声望着她,但孟君轲莫名觉察出几分可怜的意味。即便还是冷着脸,她的身子却鬼使神差地往旁边侧了侧,给拓跋禹留出一丝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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