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善良又无辜(63)

作者:二点二三 阅读记录

沈木峥感受到象牙板另一端的阻力,他这一刻惊觉面前的男子已经与他一般高。

那个仰慕他的小儿仿佛还在昨日,就是因为沈木峥清晰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所以对他事事严厉,生怕卑劣的品格在他身上延续。

沈策松开手。

手上的笏板无力垂下,沈木峥的声音变得疲倦:“你会走上歧途。”

这是属于他的诅咒,已经跟随他多年,他的姓氏,他的一切所得,都是伴着这个诅咒而生。

沈策敛目将所有情绪压下,他对沈木峥微一行礼,而后转身离开。

这对闹得沸沸扬扬的父子离开皇宫后,议论的声音逐渐加大。

萧蕴龄抱着文簿经过阶梯下时,官员仍在热议。

她担忧地看向宫门。

忤逆与罔顾人伦的词眼充斥在耳边,这将是会遗臭万年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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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蕴龄到山居院落时,已过黄昏,不知名的鸟儿叫声粗噶,在树影中山路更加诡异难行。

侍从都安静不语,见到萧蕴龄到来,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靠近沈策的寝屋时,周围已不见其他人影。

推开房门,粗制滥造的酒味扑鼻而来,萧蕴龄用帕子捂着口鼻,脚尖踢到一个滚落在地的酒瓶。

她轻声将门阖上。

一只素白的手抢过手中的酒瓶,沈策抬眸望去,萧蕴龄不满地看着一桌的空瓶子,“这么难闻的酒,你竟然喝了这么多。”

“不许喝了!”少女娇蛮的声音试图命令他。

酒质粗劣,却也醉人,沈策靠在圈椅上,没有料到这个时间她会到来,他眸光随着酒液泛起阵阵涟漪,沈策对着她伸出手:“陪我喝一杯。”

萧蕴龄从来没有听过他这样脆弱的声音,轻飘飘地拂过她的心脏,令她生起酸涩难言的情绪。

她屈膝坐在他身边,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两杯酒,强调道:“只有一杯。”

沈策被她认真的模样惹得轻笑出声,他接过萧蕴龄推过来的酒杯,与她碰杯。

沉淀杂质的酒液晃出了些,剩余被饮入口中。

萧蕴龄被呛得咳嗽不止,许久才抑制住,她嫌弃地将酒壶放到远处,“不仅难闻,还十分难喝。”

回来时,沈策将她拉到腿上,他靠在女子身上,“让我抱会儿。”

被父亲当众责骂,萧蕴龄理解他此时的低落,便顺从地让他抱着。

她身上总是柔软得像一团云,和沉重的侯府与苍茫的战场完全不同。

掌心是常年习武留下的厚茧与细碎伤痕,磨得她粗粝难受,萧蕴龄趴在他身上,余光触碰到自己粉色衣带,垂落在他绯色衣袂旁,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无助飘荡。

沈策轻声在她耳边夸赞,掌心绵软得想将她完全吞没。

萧蕴龄被压在床榻上时,氤氲的醉意令她迷茫地看着摇晃的帷帐,她伸长了手去拉着床栏,挣扎着想要从下陷的锦被中起身。

但很快她发现身上压着的重量令她的努力显得徒劳。

“不可以!”她推着沈策,却只感到头发在指尖缠绕,被打落的发冠滚落在身旁,坚硬硌得她难受。

发丝若即若离,有时在她的脖子上,有时又缠绕她的手臂,也拂过她的腰侧令她发痒,或是滑落在其他地方。

她啜泣着揪紧身下衾被,那明明是她身上最软和如云团之处,却被他难言的动作惹得羞耻不已。

萧蕴龄从迷蒙的醉意中清醒,她手臂伸直了去推他,似乎有滚烫的泪落在她的平坦的小腹上,萧蕴龄手指停顿在他肩膀。

在细密的亲吻中,她抬高手臂盖住双眼,妥协道:“只能亲一会儿。”

第56章

步摇垂下的玉珠晃荡碰撞出泠泠声响, 云鬟凌乱卧于被上,压出几道褶皱。

他答应她只有一会儿,却在她哭泣着忍受不住时还恶劣地继续。

烛火跳跃不停, 女郎挡在眼睛上的手臂往下滑着, 手掌紧紧压在唇齿上, 遮掩控制不住的声音, 却又因偶尔的颤抖而令手掌无法着力。

明亮光线下, 肌肤像玉质细腻, 泛着温润光泽,婀娜身姿又像雨后月季,花萼向下曲成堪折的弧度。

他压着她的小腹,感受着掌心下的痉挛与灼热。

沈策撑起上半身俯视着萧蕴龄,柔媚红唇无意识地啃咬指腹, 喘息的热气喷洒在他肩膀上。

缱绻美目触及到沈策,便浮现委屈的泪光,她将自己完全嵌入男子的身体,他衣袍的凉意缓解了她往上攀登时的身体温度。

弱小美丽得仿佛他一只手掌便可以掌握,娇嫩鲜妍得似乎片刻便满足。

萧蕴龄感受着发上的牵扯,她的钗环松松垮垮坠在散开的发髻上,被他一碰便掉落在枕边,她仍张嘴吐息着, 在轻吟的断续中夹杂几个字眼, 逐渐凑成句子:“你还伤心吗?”

他的目光深沉地盯着她, 像暗夜中惊涛骇浪的海面,又像荒野山林捕食的猛兽, 沈策落在她长发上的手指往前,将她汗湿沾在脸颊侧的碎发拂开。

一颗颤巍巍的泪珠就落在他的手心中, 他声音温柔喑哑,“是为了让我开心,所以才纵容我吗?”

“嗯。”她脸上比方才更加妩媚嫣红,落下的泪珠越来越多。

耳朵被“美丽”、“乖巧”的字眼充斥,萧蕴龄默许他一些行为,但当他欲往她脸上靠近时,她侧开脸颊躲避,抗拒道:“你去漱口。”

说着愿意答应他些过分请求的少女有着自己的洁癖,望过来的眸光暗含谴责。

沈策从湢室回来时,见萧蕴龄披着外衫弯腰去穿掉落在床边的绣鞋,粉色纱衣勾勒绮丽弧度,她去将烛台的灯火熄灭。

室内归于黑暗,萧蕴龄摸索着回到床上,又伸手去将钩起的帷帐散开。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从后背贴上的身体带着冰凉水汽,氤氲潮湿地将她笼罩。

“你不能太欺负我。”她的声音犹带哭腔,听到耳边低沉的一声“好”。

抵在腰臀下的硬物被拿开,沈策捡起自己掉落在发冠,他辨认它的位置,方才似乎听到萧蕴龄在说疼。

萧蕴龄惊慌地感受着他的动作,她看不清身前人的面容,只能将自己往他怀里缩。

“痛吗?”他安抚着被压出的一处淤痕,低头闻得她发上清香。

“现在不了。”

虽然这样回答,但他的动作却没有停下,萧蕴龄只当他是好心帮她松散瘀血,却不知她适才弯腰时令他起的念头。

屋内逐渐寂静,她听着外边风吹树叶的细碎声响,渐渐感到昏昏欲睡。

“我父亲……”

黑暗中,沈策睁眼看着如意纹路的帷帐帐顶,他梳理着萧蕴龄的长发,说着几个字后便觉得没有与她倾诉的必要。

萧蕴龄困倦地等待着,更漏滴深,她许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如水的长发流淌而下,萧蕴龄从床上坐起身子,她什么都看不清,却知道沈策也在睁着眼看她的动作。

“为什么不继续说了?”她尽可能抑制自己的情绪,但仍泄露出几丝不满,“我即将是你的妻子,可是我对你却所知甚少。”

她实在不想某一天在别人的口中得知自己夫婿的过去,也希望沈策能将她放在对等的位置进行交流。

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沈策对她的态度她有所察觉,既有男人对女人的喜爱,也有主人对宠物的掌控。

这两个角色都要求她忠诚,可忠诚之外,意味着服从。

月光被阻挡在帷布之外,在这一小方天地中,萧蕴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一声一声,沉闷凝滞。

她推开沈策揽着她的手,手指掀开两片帷帐之间的连接处,月华短暂地眷顾着他们,又被严实地拦在床外。

沈策将人抱回怀中,他揉着她的细腰,触及一手温凉。

“男子二十,冠而字。”他停顿了下,“我的字是由父亲取的。”

“是什么?”萧蕴龄在他怀中抬头,唇瓣擦过他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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