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丞相要篡位(51)

作者:世顾 阅读记录

只是他算不得什么执着的人,兴趣来的快,散的也快,无论真假,不管过去如何,现在的他不喜欢。

靳殇冗翻遍了记忆,也不记得墨岑这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仔细想想,好像从来都是这样,先前他没关心过,因此也没察觉。

左右他不准备改自己的性子,那就只能让旁人收敛。

那双黑眸中还蕴着笑意,墨岑觉得心好似被什么触动了一下,他好像应该想起些什么,仔细翻遍记忆却什么都没有。

墨岑垂眸没再看靳殇冗,他只是不擅长算计,并非看不懂这些,靳殇冗应当知道是谁下的蛊,早在他中蛊之前。

谈不上生气,只是不理解,靳殇冗好像不信他,这个人明明说要在一起了,最后还是一个人在走。

他如今还不知道那是什么蛊,也不知取蛊的时候靳殇冗是如何熬过去的,苏辰只是提了几句,足够让他窥见后面的凶险。

他也看得出来,靳殇冗不想再提这件事,这个人一路走来,从来不需要谁的怜惜。

“那晚也在你的计划中?”

如果事事都在靳殇冗的计划中,他不知道该找什么办法,去看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心悦。

应当是真的吧,他看不出来作假的痕迹。

他没见过别人是怎么样的,只是两个互相心悦的人的相处绝对不该像他们这样,明明身处同一方天地,却好似隔着跨不过去的障碍。

靳殇冗微微敛了敛眉,“不是。”

他到底也不过是万万人海中的一个,没有通天的能耐,做不到事事都能先知。

墨岑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这件事本来就有他的责任,蛊虫借体的方法他知道,可不论蛊虫的种类是什么,借体的前提都要求做为载体的人,对被下蛊的人有着纯粹的杀意。

自愿做为载体,以命为赌注,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只是事实摆在这里,他或许曾经真切的想要靳殇冗死。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没办法否定自己没这样做过,几百年的记忆掺杂在一起,他好像记不得到底是什么了,蛊虫是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体内呢?十几年前,又或者是更早?

明明只是因为一个答应好的约定罢了,他为什么会对这个人有那么大的恶意,又带给他那么多的伤害?

第七十章

可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啊,他如今到底在做些什么?

靳殇冗轻啧了声,将他从思绪中扯了出来,黑眸好似看透了他的心事,却又觉得无关紧要,“该换个问题了吧?”

“没有了。”

靳殇冗轻扬了扬眉,“你师尊应当告诉你了吧,我与魔族可能有勾结。”

墨岑没去看他,像是被抽去了大半的精力,语气中像是透着落寞和似水般的平静,“所以呢,你同魔族有勾结?”

“没有。”

“哦。”

房间里陷入了安静,靳殇冗不自觉的偏了偏头,离开几日,这人其实还是先前那么染不了尘埃的样子,恰好合他心意。

他看筹谋看的太多,不喜欢太过聪明的人,这样安静又收敛的人,其实刚好。

他也不需要一个叽叽喳喳的伴侣,闲来无事时停下脚步看看,能和人对视上就够了,不知外人如何看他,只是他喜欢自己的状态,谁能一直顺风顺水呢,至少他如今无忧无悲。

墨岑先前提起的红衣少年,他梦到过,或许比墨岑知道的还多,若那人是自己的前世,如今自己成了这样,也没什么可惜的,总归各有各的经历,他也没有变太多。

至于墨岑,上一世的那个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好说,面前这个,身上有他喜欢的东西,这便就够了。

只是他看上的人不会是无能之辈,有些事情,他不信这个人看不懂。

与魔族勾结,怎么着都不该是件小事。

“不再问些什么?”

“你说,我便信。”

靳殇冗轻笑出声,“这么我若说了谎,你又该如何?”

“你若说了谎,我用命来赔罪,你会不会陪我?”

“这就是你的打算?我若不做恶,哪怕落了个满身脏名,你会护我,若动了恶念,你先杀我,再给我陪葬,是这个意思吗?”

墨岑抿唇不语,他不想做那个用剑指向靳殇冗的人,若有那么一天,他也不能够保证会如何。

“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我允了。”

银色的眸子看向了他,黑眸中只是蕴起了浅淡的笑意,其他心思似是被藏到了那黑不见底的墨池里,看不到半点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墨岑才移开了视线。

靳殇冗的笑意却多了些真心实意,人本就该有自己要坚持的东西,若事事都随他,反倒无趣。

墨岑如今这样,恰好是他喜欢的,明目张胆的承认自己的狠心,那剩下的真情,可信度便又高了许多,不需事事猜忌,不用担心怀疑。

事先说好了,日后再发生些什么变故,就省去了不少浪费精力的时间。

左右不过动心而已,谈不上什么亏欠。

仙人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眉眼如画,细看似是多了几分温柔,回过神来也不过是错觉而已。

靳殇冗食指微弯碰了碰的人的眼尾。

墨岑抬眼看他,睫毛滑过人的手指,留下了些痒意。

淡淡的疑惑落入那双隐色的眸子中,溅不起半点波澜。

“你同我之间,没有矛盾,所求之事,也没有冲突,所以我们应当不用争吵些什么才对,也不必多想些什么,你的事情我不再多问,我的事情也自有打算,你应当知道,你管不住我。”

“所以你只需要一个不言不语,听得懂人话的玩物是吗?”

靳殇冗收了手,黑眸里辨不出喜怒,他不甚在意的扬了扬唇,“是啊,所以呢,太傅大人又想起了什么,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当不是第一天知道才对,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论这些,如今这个时候,要惹我生气?”

墨岑看了那双黑眸片刻,“不惹你生气。”

靳殇冗轻声笑了笑,他笑起来凤眼半阖,漫不经心又随意慵懒,伸了个懒腰,没再说些什么。

墨岑前几日发生的事,他尽数知道了个清楚,除了他们方才说的那些,应当还有一件。

有人喜好算计天命,自然不能总算他的,墨岑的天命么,应当不是最近算出来的才对。

至于为什么会选这个时候说出来,他懒得想。

墨岑不提的原因,他大致能猜到,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墨岑扯过靳殇冗的手,淡粉色的疤痕已经有了消去的趋势,不过因为手白皙的原因,还是有些显眼。

他用拇指轻轻摩擦了几下,靳殇冗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凉,好似无论用什么办法,都给这双手染不上什么温度。

外面传来些响动,靳殇冗懒洋洋的收回了手,“你应当也几日没阖眼了吧,我有客人来了,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

“嗯。”

“不多问问?”

靳殇冗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好像有些不对劲。

墨岑轻眨了一下眼,“你要自己去?”

“不然呢?”

房间里陷入了安静。

“修仙的人在这里也可以不用休息。”

“我知道。”

靳殇冗双眸坦荡,没有要逗人的意思。

墨岑瞥了他一眼,微微抿了抿唇,一声不吭的走到床边,和衣躺下。

靳殇冗扬了扬眉,轻声笑了笑,拿上外袍以后离开了房间。

有客人来了,自然得好好招待,他不准备带着旁人。

他走以后,房间里的人坐起了身,轻揉了揉太阳穴,抬眼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门,靳殇冗的客人?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商沉好像能追过来了。

还有旁的谁吗?

还是说商沉就是他的客人?

“小鱼儿还留了你一条命啊。”

房门被从外面打开,某人全然没有要等房间里的人同意以后才进来的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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