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绅士的法则(43)

“他……他好像死了!”

突然,他左侧的通道里突然飞来一根东西,像一枚锐利的针,刺进他握剑那只手的手腕。他痛呼一声,松开手,佩剑落地。他抓着自己的手腕惨叫连连。这时他才看清,原来刺穿他手腕的是一根铁丝。

黑暗中扑来一个人影,就地一滚,抓起地上的佩剑。亨利本能地后退,孰料脚踝冷不丁地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他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方才发现握住他脚踝的是趴地装死的吟游诗人。

黑暗中的人影足蹬墙壁,借力扑向亨利,手中长剑破风而来,犹如嘶嘶吐信的毒蛇。长剑砍中他的腿,鲜血四溅。亨利疼得满地打滚,胯下一片湿冷。

“饶命!饶命啊!我只是个普通狱卒,我还要养家糊口,求求您不要杀我!”

与此同时,走廊两侧的牢门“砰”的打开,左右各跳出一个人影,分别勒住让与马恩的脖子。两名狱卒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双脚在地上乱蹬,不一会就窒息昏迷了。那两人松开狱卒身体,任由他们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两人正是朱利亚诺与安托万。朱利亚诺受过恩佐的训练,知道勒住人脖颈时用多大的力道能致人死亡,多大的力道只会使人昏迷。狱卒只是听令行事的小兵,而且也没干什么坏事,他不想徒增杀孽,只把狱卒勒晕了事。他看了看安托万,发现由少年剑客制住的那名士兵也只是昏迷了。安托万莫非也熟悉暗中偷袭的技巧?他在哪里受的训练,怎么可能比自己更出色?

朱利亚诺气鼓鼓地扭过头,不想再多看安托万一眼。

被恩佐击中双腿的狱卒仍兀自惨叫个不停。恩佐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打晕了他。雷希爬起来,从狱卒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擦去自己脸上沾染的血迹。那不是他的血。为了让场面看起来逼真,朱利亚诺和安托万各自献了点血。做这事的时候,朱利亚诺格外积极,不想落后于少年剑客。

四人从狱卒的值班房里找到几捆绳索,将昏迷的狱卒五花大绑,分别关进三个牢房中,防止他们醒来后彼此帮助、提前脱困。他们入狱时随身物品都被搜走了,堆在值班房一角的箱子里。诗人孑然一身,行李和琴都丢在旅馆,身上连一枚硬币都没有。其他三人各自找回武器和私物。

恩佐拿回两把佩剑和随身行李,打开后翻翻找找半天,又往箱子中检查,可除了一堆无人认领的破旧衣服外什么也没找到。他将双剑佩回腰上,披上斗篷,一脸阴冷地返回走廊最深处的牢房,打开牢门,提起昏迷狱卒(正是被他击中手腕和双腿那个)的衣领,抬手便赏了两个耳光。

狱卒悠悠转醒,一见恩佐的脸便开始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杀我!饶命啊!”

“闭嘴。”恩佐丢下他,抽出剑指着他的脖子,“我的宝石呢?”

“什么宝石?我不清楚……”

恩佐一言不发,踩住狱卒受伤的腿,脚下用力。狱卒杀猪似的惨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饶命!我说!我都说!那块宝石!那块宝石被队长拿走了!献给管事大人了!我只知道这些!”

第20章 离开庞托城

恩佐敲晕狱卒。他怒气冲冲,面色阴沉,好像一场摧枯拉朽的暴风雨即将到来,首先出现的是卷集的浓密乌云和云隙间奔腾的电光。朱利亚诺从未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模样。他禁不住有些退怯,害怕刺客将怒火撒在他们头上。

恩佐整了整袖口,冷厉的银灰色眼睛一转,盯住安托万,“管事住在领主的府邸中吗?府邸离这里可近?”

安托万像搁浅的鱼一般徒劳无功地张了张嘴。“呃……是……我是说……是的,领主府邸就在这附近,最大最宏伟的那座房子就是了……我想管事应该也在那儿吧。”

“管事长什么样子?”

“个子……不太高,四十多岁吧,灰色头发,肤色黑黑的,留着小胡子。”安托万努力回忆与管事见面的情形,生怕描述得不够详细,引来恩佐的不快——他已经够不快了。

“我得去取回一件东西。你们先走,在城外汇合。”

“你要去找管事?!”朱利亚诺惊呼,“你疯啦?现在逃走要紧,就别管那些了!一块宝石而已,我们又不缺!”

他求助地望向雷希,希望诗人帮他说句话。

“是啊,先生,您的同伴说的很对,”诗人声音低沉冷静,格外有说服力,“金银珠宝不过是身外之物,眼下就别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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