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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娇+番外(10)

作者:七十五一 阅读记录

云晚寒似乎被长公主的话给惊着了,忽然呛咳起来,半块酥饼骨碌碌滚到宋敛靴边。

宋敛无奈的按着突突跳动的额角叹气。

却见母亲一手牵着贺愿,另一只戴翡翠护甲的手朝云晚寒晃了晃:“晚寒快来用膳,这雪霞羹凉了可要腥气的。”

方才故事中的两个主角似乎心有灵犀般的对视了一眼。

贺愿眼睫如栖雪的松枝,偏那宋小候爷抱臂映着烛火。

分明是调笑的姿态。

第5章

贺愿二人随着引路侍女穿过游廊时,檐角铜铃正撞碎戌时的梆子声。

听轩阁内八宝宫灯将雕花窗棂映作满地碎玉,鎏金兽炉吐出袅袅青烟,在云晚寒碧清色衣襟上缠成朦胧的雾带。

“请二位公子稍待。”

引路侍女垂首奉茶,烛火在她蝶翼般的睫毛下投出颤动的影。

“奴婢们正在备置浴汤,三刻钟后便可沐浴。”

她眼角瞥见贺愿颔首时额前碎发轻晃的模样,耳尖蓦地烧红,捧着漆盘碎步退入屏风后。

云晚寒已从药箱取出脉枕,屈指叩了叩木案。

“哥哥过来把脉。”

“今日脉象若再带煞气,那碗安神汤可要加量了。”

“小神医如今越发有阿娘的派头了。”

贺愿解了狐裘斜倚在贵妃塌上,玄色织金袖口掀起时,裹着药香的指尖按在了他手腕上。

贺愿目光落在虚处,懒懒道:“皇帝倒是奇怪……”

“别动。”

少年医者眉心蹙起川字,三根玉指如探脉观音般悬在寸关尺。

贺愿止住了话头,另一手无意识的摩挲着。

“五日前离开雁门时毒气尚在少阴经,如今竟退至少阳经三寸……”

贺愿闻言,从袖中拈出一朵白色小花。

“你看看这个。”

花瓣雪白,花蕊如血。

云晚寒捏着花根在鼻尖上晃了晃:“这花……”

“似乎有抑制见山红毒性的效果”贺愿就着他的话说下去,“进京前路过了一片这样的花田,花朵就着北风漫天飞舞,我不慎吸入了几口花粉,感觉身上都松快了不少。”

“我还奇怪,虽说京城这不比雁门寒冷,但到底不应该在这寒冬腊月里开花。”

云晚寒仔细瞧着花瓣,惊呼一声:“这是大血。”

他瞪圆了猫儿一样的眼睛,看向坐在对面的贺愿:“这花我只在药庐里的残卷上见过,想不到竟真有。”

他从药箱翻出个木盒,将残花小心收好。

“等回了贺府,我去城外看看……”

话音被门外渐近的脚步声掐断。

见云晚寒仍对着虚空发呆,贺愿忍不住以手边折扇轻敲他发顶:“方才说到圣上封王之事……”

“对哦!”

少年医师突然雀跃。

“哥哥当了郡王,是不是就能在太医院给我谋个差事?”

他边说边将药箱小心的合好:“听说御药房藏着千年肉灵芝呢!”

贺愿望着他发间晃动的丝带苦笑:“我的傻弟弟……”

他蘸着茶汤在案上画出几道水痕:“圣上这是要把贺家架在火上烤。”

“异姓郡王?明日早朝那些朱衣公卿的唾沫星子,怕是要淹了朱雀门。”

“皇帝做的太明显了,让我想不把当年事怀疑到他身上都不行。”

云晚寒歪头看向贺愿,手上动作倏然停住:“可……下午你们回来时他不是还赐了二十车稀有药材吗?”

“那些药材够你炼三年丹了是不是?”

贺愿忽然捏住他鼻尖:“我的小医仙,若我说那些赏赐里掺着牵机药,你待如何?”

“不可能!”

云晚寒拍案而起,茶杯震着玉壶叮当乱响。

“我验过所有御赐之物,连装锦缎的樟木箱都拿银针试过……”

他的声音在贺愿似笑非笑的眼神里渐渐低下去,忽然泄气地扯住对方衣袖:“朝堂上的毒...是不是比见山红更难解?”

贺愿抚过腰间新佩的蟠龙玉珏,嘴角噙着笑,眼底却凝着化不开的墨色。

“你且宽心,纵是毒入膏肓,我也相信晚寒能将我从阎王殿抢回来。”

炭盆里爆出个火星,惊醒了檐下蜷缩的寒鸦。

一夜好眠……

辰时的晨光漫过万字锦地窗,在紫檀木八仙桌上投下细碎金斑。

平华侯执起累丝凤钗时,鎏金点翠的羽翼正巧掠过长公主鬓边步摇。

“当年番邦进贡的凤凰胆,倒不及这钗子衬你。”侯爷粗粝的指腹擦过珍珠流苏,惊得花丝镶嵌的凤首轻颤。

长公主染着丹蔻的指尖抵住夫君胸膛:“孩子们要到了……”

尾音尚未落地,云晚寒抽动鼻尖的动作先破了凝滞。

他正盯着博古架上错金铜熏炉,显然在辨认其中混了哪几味安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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