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10)
她说道:“外边这么热闹,翠宝爱玩,肯定不知野哪儿去了,还是莫去叫她了。”
照莹忍不住轻嗔:“主子您就是宠她,哪有奴婢的不干活啊。”
只剩了一件贴身小衣裹着丰满盈胸,照莹哽了哽,主子这身子娇满得不像话。
太后虽脾气不大好,但吃食上不曾亏待过主子,她家主子又爱吃,长身子那段时日里,素歆常往殿里送牛乳,差点成了胖妞。
如瀑般的长发被挽起,容珞说:“翠宝年纪小,你是她亲姐姐,怎么还争风吃醋来了。”
照莹为她盖了件轻薄的中衣,语声弱弱的:“哪怕是亲姐姐,也得让她干活…”
二人越过屏风,汤池热雾萦绕,池中央垂坠着淡金帷帘,似乎遮掩了庭中光景。
容珞身着云纱料的小衣下了池,水温蒸蒸却温度刚好,照莹置好她所需的香膏浴乳后便退了出去。
舒缓惬意的感觉,容珞露了笑颜,不过片刻,热雾便将她的面容蒸的绯红。
浴间再次静置下来,晚风轻轻叩帏帘,庭院里似乎有梅花,风吹起的一角帘隙她瞥见。
容珞微微一顿。
为何垂着帏帘,挡着了庭间的景物。
她起身缓缓走过去,潺潺热水已浸湿身前的小衣,布料裹湿着白皙的柔肤,愈发娇人。
一帘之隔,容珞没多想。
素手抚上帏帘,掀起而入。
随即便撞上一堵硬朗的身怀,饱满的娇肤贴上男人胸膛,绵软可欺。
容珞愣住,被撞得退了一步。
抬起脑袋。
只见太子高大的身躯站于在她身前,深邃的眉眼隐在昏暗中,却直白、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周身漫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仪。
容珞脑子轰地一下。
瞬间感到脊背发凉,站在原地仿佛定格,唯有指尖的微颤露出内心的动荡。
太子为什么在这里……
第6章 大不逆
帏帘落下,遮掩了一部分灯火。
里面只剩暖暗色的光线。
容珞捂住胸/脯景色,泛红从面颊蔓延至雪颈,已不知是热熏的,还是羞的。
“你……”
太子置若罔闻,揽起帏帘往外走。
他平日身穿华袍略显清瘦的身躯,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均寸,显得尤为颀伟。
男女有别。
容珞侧着身子后退,忙移开视线,太子褪去衣物,比她想象中要精壮。
忽然叮地一声,她挽发的簪子掉落,青丝长发散落如瀑,浸入水面垂至腰际。
太子看向容珞沉入池底的簪子。
梅花白玉样式。
被他直直的视线瞧着,容珞本是有些羞恼的,见到跟太子体型有了对比,犯了怂。
万俟重淡漠地开了口:“这里是泉清池。”
念云居的温泉池叫泉莹,言下之意便是她走错了。
容珞转过身去看池边雕刻的小字:泉清。
“……”
容珞支着池边的一排青石。
可她明明进来的时候,就是泉莹池。
浅浅回首,太子拾了墨金的华袍随意穿着,近了她身旁一同瞧着那两字,神情像是在说:看吧,他说的没错。
容珞退了一步。
局促道:“我…我走便是了。”
正想去捡她放在池边的中衣,然后上岸。
太子的手臂忽地轻放在她身前的池边青石,墨色袖摆被池中热水浸湿,深了颜色。
“没让你走。”
被挡住去路的容珞顿时紧张,纤手捂掩的雪胸轻轻起伏,然而生得圆满,手小掩不住,胸口的朱痣都尚瞧得见。
万俟重瞧着容珞那白里透粉的面颊。
略微俯身,他不温不淡地问:“风寒可好些了?”
先帝的手笔,泉清池和泉莹池,两间温泉室相邻相通。初次来的人是会走错,他只是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
容珞想装病说没好,但梁太医是用太子的玉腰牌去请的,她想瞒着,恐怕瞒不过他。
于是跟他说:“好了些。”
容珞顿了顿,补充道:“改日再见你,我把腰牌还于你。”
现在是还不成的,什么都没带。
她连件正经衣裳都没穿。
万俟重没回她这话,不知想着什么。
温着声线道:“上次车辇里问的话,没问完。”
容珞睫羽眨了眨,瞧着太子的神情。
思忖着这半个月,停了半晌,后知后觉地试探道:“你是不是在戏弄我?”
万俟重:“此话怎讲。”
容珞蹙眉,缓缓道:“你知道碎玉轩的人是我,那天晚上就知道。”
那么昏黑,他鼻梁抵着她下颌,粗重的气息喷打在肌肤上都是烫/热的。
万俟重与她视线相对,沉顿片刻。
说道:“看来长公主没忘。”
听到太子的亲口答案,容珞的心还是漏了一拍,别开目光,所以他才会如此不避讳,故意留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