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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皇遗事+番外(408)

作者:金牌芋头糕 阅读记录

秦灼含笑应是:“师父放心,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心里疼他,哪舍得害了他去。”

曹青檀到底老派,听他如此陈情难免不适。秦灼瞧他不准备再发难,便问道:“师父可知道生去了何处?”

“可别提,这小子拱火就走。”梅道然截下话头,却似乎不欲多说,“你自己先走吧,他该回也就回了。”

秦灼心中异样,到底没有追问,抱了虎符匣子去领长乐的车驾。路上遇着几个金吾卫,正嘀咕道:“到手的功劳又没了。”

“可不是,上回小秦淮李监造的案子就是交去了京兆府,这会的花行还是往那里送。咱们白做打手,半点好处捞不着。”

“少说几句吧。这两桩都是上头的意思,直接下公文提走的人,你们还敢嘀咕?叫有心的听去,咱们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京中案子转交京兆府是俗约,但禁军自有牢狱,可以单独理事。上头的意思便是宫中的意思,宫中特意再审太平花行一案,是对南秦线人有所察觉吗?

秦灼心中惴惴,便欲去寻陈子元商议,径直往后院去领马车。公主府车驾多是四驱,也有三驱的,辕辙多饰金玉,车壁车盖雕绘如画。小厮显然也领了消息,一见他来,忙迎上前问:“郎君想驾哪辆车?”

秦灼站住脚步,问道:“哪辆都行?”

“公主说了,可着郎君来挑。”

“这样,”秦灼一辆一辆细细端详,一会便转回来,掂起车盖下一只手掌大的白玉牌,忽地笑道,“我只领个牌吧。”

公主车辇除大节庆奉仪仗外,寻常只挂一只钦造玉牌,以示车驾主人身份,便宜通行。小厮便遵从他的意思,领了只牌子给他。他也没挂,兜在衣袖里,登自己的车走了。

***

白日多行人,四处也嘈杂,车马行过巷子时,突然有呼喝喧哗声远远传来。四周纷乱的脚步声里,马蹄声和跑踏声越来越近,有人大声喊道:“京兆府追查逃犯,如有包藏,就地处决!”

秦灼抬窗往外一瞧,却见京兆府护卫之外,另有一队同行搜查的人马。着黑甲,刀雁翎,刀镡鲜红。

卞秀京的亲卫也在此处。

秦灼瞧了眼膝上的虎符匣子。

长乐已经声明虎符不曾外托他人,卞秀京若捉到现行,便是一桩欺君大罪。哪怕扭送到长乐面前,长乐为了开脱自身,也会把他论为私盗虎符,就地处死!

突然之间,车顶轻轻响了一下。

秦灼一根弦绷起来,往外问:“有人过来?”

车夫答道:“街上都是躲避的,郎君离得远,还没人往这边来。”

秦灼将匣子放下,打开车帘出去,站在车辕边四下一望,的确无人靠近,只道心生错觉,便返身再回车中。

手指拂开车帘时,秦灼身形一顿。

车夫问:“郎君怎么了?”

秦灼背身对着他,只怔了一瞬,继而猫腰钻进车中,如常答道:“没事,继续走吧。”

车夫应声挥鞭,隐约听见合窗的声音。

车中,阮道生一只手落下轩窗,一只手虎口卡住刀柄,缓缓还刀回鞘。

秦灼了悟般瞧着他,“在找你。”

阮道生不答,抢先将那只虎符匣子拿在手里。

他与秦灼四目相对,“找到我,就该找你了。”

第169章 二十六 援手

“要挟我。”阴暗里,秦灼一双眼乌漆漆盯着阮道生。车中光影迷离,映得他皮肤苍白,嘴唇血红,说鬼气有些过,更像一个死掉的仙。他目光从匣子上滑过,打了个旋,重新停在阮道生脸上,嘴角也洇开一点笑意:“看来阮郎没听过鱼死网破,这时候,还敢要挟我。”

“我不是网,你也不是鱼。”阮道生看着他,“大事未竟。”

秦灼微笑道:“多谢提醒。”说罢便扭头贴窗瞧路况,转脸就变了神色。

招惹上这种人,还真是开门揖盗,识人不明。

阮道生似知他所想,说:“这事了了,我们两清。”

“现在你我是天家钦定的野鸳鸯,”秦灼从袖中摸出个白玉牌,启窗挂在车盖下。他转过脸一耸肩膀,遗憾道:“可惜啊,暂时清不了了。”

***

马车行到半程便撞上搜查队伍,来人厉声喝道:“车中何人?还不快下车受查!”

一名护卫看清牌子,忙低声劝道:“刘将军,这是长乐公主府车驾,咱们不好冲撞。”

那将军正是卞秀京副将刘正英,卞氏与虞氏素来不睦,哪肯放过此等时机,闻言更是扯开嗓门:“钦犯若不能擒,便是京都之危、陛下之危,别说是个公主,哪怕永王殿下驾到也要下车受查!若再不出来,莫怪卑职冒犯了!”

车帘忽地被打开,里头下来个白衣人,轻轻揖手道:“公主府舍人甘棠,见过众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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