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犬男主听到读者心声后(179)
一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普通日子。
应见画的心在熟悉的氛围中渐渐平静,不复刚才的忐忑与紧张,只是带着隐隐的不安定。
她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像是湖水?
这个认识让他喉间一窒。然而无论缘由是何,现在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坦白,然后救人。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舟舟,我......”
“你先等等,我也有话和你说。”
没料到会被打断,他从善如流:“好,你先说。”
杜知津抬眼看着他,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悲伤,似是在看一个突然碎掉的瓷瓶。
事情怎么回到这个地步呢?他们不是好不容易才相爱的吗。
双唇启合,她问出了他最害怕听到的问题。
“你昨晚去了哪?”
第86章 换血
◎“你疯了?!”◎
昨晚?
应见画下意识抿了抿唇,攥紧了空荡的掌心。
她果然还是知道了。
事已至此,他不欲再隐瞒,艰难承认:“......昨晚,我去见了陆平。”
此言一出,杜知津瞳孔骤缩,像被猝然泼了盆冷水,目光的每一寸都写满难以置信。
即便她早已知晓真相,此时听他亲口承认,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你......”她喉间发紧,视线胶着在应见画脸上,试图找出半分玩笑的痕迹或别的什么。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钝痛顺着骨髓漫开,连带着指尖都泛了麻。他狼狈地别开脸,不敢与她对视。
他好恨自己,恨自己让她难过。
半晌,杜知津收拾好心绪,声音疲惫地开口:“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是有什么苦衷吗?”
看啊,时至今日,她依然愿意相信他,认为他这么做一定是有苦衷的。
本已死去的灰烬中忽然又冒出一点点火星。他颤抖着吸了一口气,微抬眼望她,眸中带着隐隐的水光。
卑微的、虔诚的,像信徒渴求神明的回应。
他把自己的心,一寸寸剖开给她看,把那些不堪的过往通通拽出来,让发烂的棉絮在阳光下暴晒。
直到真正坦白的时刻,应见画方察觉,原来他没有想象中那么脆弱,原来把一切诉诸于口是那么简单。
“......我骗了你。承端郡王和世子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伪造失火逃走,陆平负责彻查此案。几日前我在街上见到他,担心你们遇上后他会说些不该说的话,于是起了杀心。”
话一旦说出口,就像悬于头顶的刀剑终于落下。他缓缓合上眼,静静等待结果。
短短一句话,寥寥数十字,其中却暗含了一桩跨越十年的案子。
闻言,杜知津的第一反应不是应见画对陆平动了杀心,而是他居然瞒着她。
从锦溪城到琉璃京,他瞒她瞒得好苦。
略微平息心境后,他继续道:“我......是个胆怯的人,害怕陆平揭发后,你会离我而去。”
“我怎会离你而去?”她难得情绪激动,双目竟也渐渐红了,说话间伸手去抓他的手腕,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颤。
她握剑的手,从未颤抖过。
“你不信我。”
沉重、哀伤又失望的四个字落下来,霎时宣判了他的死罪。
心像被针扎了般,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他想为自己辩解,想说他爱她信她,却连半个音都发不出。
或许结局从未改变。
看着他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她眼底的光慢慢黯淡下去,直至彻底熄灭。
握着他的手松开了,仿佛擎着风筝的人松开了线。
“......陆平没有死,我会找人救他。等他醒来,你当面向他请罪吧。”
最后,杜知津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头也不回。
应见画怔怔立在原地,正午的日光洒在身上,他却觉冷,刺骨的冷。
————
琉璃京很大,想从其中找出一位靠谱的大夫绝非易事。杜知津重金许诺,才请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
见大夫诊完脉,她忙问:“如何?可还有救?”
大夫摇了摇头:“口鼻皆塞,四肢厥冷,脉微欲绝。想救,难。”
听着他描述症状的词,杜知津的心满满沉下去。她看一眼床上始终昏迷不醒的人,头一回知晓何为手足无措。
归根到底,此事因她而起,她不能见死不救。
“当真没有办法?”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问。
闻此,大夫面露迟疑,似是在斟酌言辞。杜知津看出他的纠结,连忙道:“您但说无妨,要什么药或者方子,我尽力去做。”
他摆摆手:“非也。老夫只是想起曾经听到的一个说法,但那方子并未得到证实,恐怕说出来也只是无济于事。”
她坚持:“您说。只要能救人,什么法子我都愿意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