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妻主竟然是个丫鬟?(13)
有次,她得了一口老街吴记的梨花酥,听说一小包就要二十文,她那一口,就吃掉了五个铜板,她当时恨自己吃得太快,现在连什么味都记不清了。
而且,她每月还有月钱,足足有一百个铜板。
她在府内是最低微的丫鬟,身上也没什么银钱,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无人来找麻烦。
她可太喜欢这里了。
她能在这里扫一辈子的地。
“南茴,今晚的活儿,说好了,你帮我做,明儿,我给你顶。”
说话的是美芽,院中的扫洒,她们两个轮流来。
今日,秦府摆了戏台,她也想去偷偷瞧个热闹。
南茴不爱这些咿咿呀呀的,便点头同意了。
“行,你去吧…”
今日的晚食很是丰盛,她竟然得了个鸡腿,这可是她到秦府一年来,没见过的事。
也不知道秦府今日究竟是何喜事?
这顿饭用得很满足,她擦干净嘴,从柴房里找出扫地的扫帚和抹布,趁着人群都涌去了戏台,便慢悠悠地打扫起来。
杏花落地很美,但收拾起来很累。
这边扫了,那边又落了。
不过没关系,她是最有耐心的人。
天色越来越暗,院内的灯笼一个个点亮了,借着朦胧的暗色,她看见院内的小径上,像衣裳的扫把在缓缓往前挪动。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在扫地,还扫的这样精致,甚至不惜把衣衫卷成扫把。
顿时,她的脑袋里泛起危机。
她可不允许有人抢了她的饭碗。
她缓缓走上前,才看得清楚,是一个人,身上披着厚重的衣衫,在缓缓往前爬动。
这究竟是做什么?
真是令人费解。
她放下扫把,缓缓蹲下,并趴在那人身旁。
那人转过头,眼眸墨黑,软软的,绵绵的,带着一丝浅淡的忧伤,还有一丝不想为人知的窘迫。
不过肌肤白净,又俊逸又有气质,就像,对,就像挂在天上的月儿,孤独又冰凉。
刚好,月儿也在打量着她。
“你趴在地上做什么?”
男子愣了一下,好像在疑惑,疑惑南茴为何不识得他。
“我,我想到另一个地方去。”
南茴还是很疑惑。
“必须用爬的吗?”
男子听了,沉默后,又点头。
“只能用爬的。”
南茴想,只能用爬的,这喜好,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她忽然脑子一清明。
只能爬,那就说明不能走,而秦府内,刚好有一个不能走路的主子,秦大少爷,秦郁白。
她依旧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问。
“你是大少爷?”
他的眼眸暗了暗,随即认真地点了点头。
南茴又问道。
“你要自己往前爬,还是奴婢来帮你?”
第10章 秦府大公子
秦郁白有点不知所措。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家中的奴仆见到他这般模样,还未等他说出口,就已经有人来搀扶了。
揣摩主子的心思,摸清主子的需求,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奴仆。
南茴见秦郁白没有吭声,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心思捉摸不透。
是不是不想让别人帮,却又不好开口?
“那你先玩着,奴婢去扫地了?”
还没等南茴起身,秦郁白便低低言语了一声。
“你把我扶到台阶那里坐吧。”
南茴哦了一声,忙站起身,双手将他翻转过来,揽住双臂之下的腰身,抱住他上半身拖动起来。
“疼,疼…”
还没走几步,就听见秦郁白低声喊着疼,南茴急忙放下,小心翼翼问道。
“哪里疼了,要奴婢去喊大夫吗?”
秦郁白大口地喘着气,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想不到,他如今这般死了的心,竟然还会生气。
“不必了。”
南茴生出一丝窘迫,她想了想,便蹲下身子,一手环腰,一手抱腿,将大少爷腾空抱了起来。
秦郁白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当他腾空的那一瞬间,双臂循着本能,紧紧环住了南茴的肩颈,等他惊醒过来才知,他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子给抱了。
“嘭”地一声,他的臀被丢在坚硬的青石板上,疼得他半天没缓过劲来。
只听得发顶上一阵急喘声,“大少爷,你好重啊…”
秦郁白靠在一旁的青漆柱上,无神地看着远处。
头顶,灯笼溢出艳红,光色朦胧,远处的墙,高得只能瞧见半边天,半轮春月如萌芽一般长在黑暗里,如蒙了纱,飘忽又捉摸不定。
他身上,忽然盖上了一件衣衫。
那女子已将他落在小径上的玄色披风给捡了回来。
“你叫什么名字?”
“南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