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209)
她得意一哂。
你看,顾怀瑾这个人,就算逼到了头、拆穿了她的老底,她一撒娇,还是会忍,还是对她心软。
她闭上眼睛,去吻了吻他那根暴戾的脖筋,仿佛去吻一只服膺于她的凶兽。
逼他,逼得他失控,然后服软,看他心软。
这一套伎俩,她百试百灵,左右逢源,有恃无恐。
他不知权衡沉思了多久,终于,哑着声音,将她的头拨过来,叫她直直看着自己。
“那么,哪天。”
他原本生得就白,一动情欲,眼尾艳得吓人,一片迷离暧昧的颜色,仿佛上了胭脂,存心勾她。
睫毛压着黑漆漆的眼睛,声音不由分说:
“哪天,说。”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连撒娇也不管用了?这人……
“如果不是我,那就你。”
他从容如常地去解她腰上的系带,手指动得熟稔又耐心。
什么叫“不是我,那就你”?
她腰上的带子顷刻被解开,裙子当即散了开去,她太阳穴狠狠一跳,赶忙将裙子又捂了回来,惊道:“你做什么?!”
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执着沉沉,不似玩笑。
一双手,竟然直接从裙底,缓缓地钻了上来。
她脑子里轰地一声响,鸡皮疙瘩窸窣着爬了满身,闪电似的把他那只手按在床榻上,惊魂未定。
他真是疯了?他这人现在……
他……他从前那样……
她还以为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会在订婚前动手动脚。
她面对顾怀瑾,一向游刃有余,她那种如鱼得水,顾怀瑾也是知道的。
不仅知道,而且时时有点愤恨。
如今,她好不容易惊慌一把,他好像忽然见那波澜不惊的观音菩萨动了心。
霎时,想起很久以前,他的一个梦。
梦里,菩萨唇点丹朱,身上两点。
一个妖戾、诡异、疯狂的三角形。
他咬着自己的唇,焦渴地吞咽了一下。
三角形。
她确实,唇也是红的。
南琼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心惊胆战地,看见他青筋凸起的微微泛红的脖颈,喉结不祥地,缓缓滚动了一下。
她心里仿佛巨石滚落。
他喘息着,空气自肺腑悠长地磨进磨出,仿佛压抑着难耐的痛苦:
“我,或者你,你选。”
眸子里泛着水色,眼尾带着红意,汗珠晶莹剔透,怎么看都是旖旎疏艳的情态,然而手背青筋暴起,嗓音喑哑浑浊。
他真是变了。
如果她今日……
如果她今日……不给,给出去的,是不是就是……她?
她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这么早?她甚至还从未想过。
但是,她气笑了,想不到有朝一日,一直被她盘弄于股掌之间的人,竟然蹬鼻子上脸,攻守易势,开始威胁她了。
好啊。威胁她,她不怕。
但是,倘若他真逼她帮他,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钝刀子割肉,什么叫任人宰割。
她笑了起来:“你当真想要我帮你吗?”
他气喘着:“对。”
“如果我不帮,你就要……”她捏了一下他的手,“……作弄我?”
他答得利索:“对。”
她莞尔,“好。”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手径直去解他的玉带,“我帮你脱,还是你自己脱?”
顾怀瑾没想到,她会这样平静地,接过他的挑衅。
更没想到,她一旦将他的威胁坦然接过,手足无措的,就是他顾怀瑾。
他的声音在喉咙里哽了一瞬:“……什么?”
她看出他的茫然,那是有点骑虎难下的尴尬。
心中得意,直接去解他的腰带。
顾怀瑾条件反射地想去按住她,咬着牙,没有动。
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早说过了,用这招数来逼她,比较慌的,会是谁啊?
她推了推他,示意他从她身上起来
,手往枕头上一指,“躺那。”
几乎是一瞬间,她脸上那点无措和惊慌便消失了,又是她面对他一贯的得心应手。
他忽然更加不甘。
情难自禁的,只有他一个,凭什么?!
高台已经架上了,他断断不打算偃旗息鼓,依言松开她,缓缓靠在床头的靠枕上。
云海中忽然飞来一只怒气冲冲的红鸟,也不知道她哪句话惹得它那样生气,站在窗外,吭吭吭地啄着窗棂。
她垂眸,笑着打开窗子,将那鸟儿迎进了屋,拿在手上。
气势汹汹的,一只鸟儿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吃了她。
那鸟儿自云中穿梭而来,鸟羽上已经披了不少水珠,脾气似乎不大好,但对她还算乖顺。
她握住那红鸟的长颈,自雀头往下顺着抚摸。那鸟儿便昂首伸颈迎着她,一种杀气腾腾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