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210)
顾怀瑾靠在软枕上,整个人如片片桃花敷满的水面。
他不知道,他那幅生而无望的样子,落在她眼里,更加惹人喜爱。
初见时落花满襟,仿佛谪仙,如今在山上说一不二的人,怎么落到了她手里——就成了这个样子。
天呐,他真好玩。
她凑过去,凑到他脸侧,磨蹭他的眉毛,软软的鼻尖刮着他的鼻梁:
“喜欢吗,怀瑾?”
他紧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她于是去吻他,唇在他唇上轻轻地贴,好声好气地哄:“别咬自己嘛。”
他又吞咽了一下,闭上眼,去迎她的嘴唇,越是受不了,越要报复回来。
她浅尝辄止地吻,吻了一下,便退开,手指刮了刮那脾气火爆的鸟儿,婆娑的雀目,“听说你的同门,从前给你写过两句诗——”
到他耳边,吐气如兰:
“——‘世上有明月,不问人间事’?”
在那雀目上按了一下。
鸟儿浑身哆嗦了一下,一声鸣啼也发不出。
“说话呀,乖。”那红羽的鸟儿直腾腾的,脾气如此暴躁,她怕那鸟将自己气坏了,将它的长颈掌进手里,由上而下又由下而上,推刮着替它疏通筋脉,“怎么不说话,是生气了吗?不提李玄白,也生气吗?”
“皎皎。”他抬起头,一字一字往外吐,“你少激我。”
她委屈地撇撇嘴,“什么呀。它也生气,你也生气。人家李玄白可没有你这么爱发火。”
他难以置信地看了她半晌,忽然明白,她不过又是在故意气她,连句废话都懒得说,两只手环过她的背,将人压在怀里,捧起她的脸掰过来,大拇指将她下巴推高,径直咬住她的唇。
一片啧啧水声。
但凡提到那桩事,他绝不可能轻轻放下。
她被他纠缠得头昏脑涨,头仰在他臂弯里,缺氧得连天花板的花纹都看不清了,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得他宽宥片刻。
没等她喘口气,这人又循着她颈项,一路报复地吻下去,手在她背后揉着,一面抚摸,一面缓缓地,拨到了她胸前挂着的红豆项链。
她那串项链宝贝得紧,连自己也不敢随意碰的,忽然被人一拨,吓得浑身冷汗湿透,睁开眼睛,“怀瑾……!”
“噢,”他喘着气,笑得恍然大悟,“皎皎也会慌啊。”
“你别闹了!”她真恼了。
“怎么?”他鼻梁蹭着她肩膀,在她领口的皮肤上吻着,“不是揶揄我?笑话我?不是很开心吗?不是……”
在她的红豆项链上有意碾磨,轻轻落吻,“……这样才公平啊。”
她登时沿着那红鸟脖子一圈羽毛,恨恨环刮了两圈。
他太阳穴青筋怦怦跳动,仰起头来,不说话了。
看着倒在靠枕上的人,她真是心有余悸,闭了闭眼。
这样下去,他自然是跑不了,可是她又能闹到什么好?
他学得太快了。
这种事情,他怎么学得这么快?!
她不敢再惹他,也不敢再挑衅,看着他脖筋暴起,一根粗壮的血管凸起来,连到锁骨,也不敢再有什么亵玩之意——怎么攻守易势成这个样子,几乎势均力敌了。
如果聪明,她现在该安分守己些。
顾怀瑾做梦也想不到,人世间还有这种滋味。明明并不气馁,可是控制不住地哀哀叹息,明明不算痛苦,可是不论如何,都很痛苦。
最要紧的开关被人拨来把去,他仿佛低估了烈马的没见识的人,毫无办法地颠三倒四,甚至缰绳——还是他自愿,交到那不怀好意的车夫手上的。
他束手无策,身如浮萍得几乎心慌,坐起身来,抱紧了她。
他那幅脆弱又情动的样子,落在她眼里,格外惹人怜爱,她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怎么?不是自己也……?”
那不一样。
他抵着她的额头,失神地,痴痴望着她花一般的双颊。
那不一样。
有了她,才知道,此前他自己那些尝试,跟她相比,只能算隔靴搔痒。
不治本,不解渴,越搔越痒,越搔越念着她。
——什么也不及她。
他缓缓地,筋疲力竭地放开了她,喉咙干涩,卡出两个字:
“皎皎。”
她皱起眉,“你都……我衣服脏了。”
一抬眼,见他懒怠垂着眼,几乎是痴缠地,望着她。
那种眼神,滚烫黏腻,湿润阴滑。
开了一口荤的人。
她心里咯噔一下。
他牵起了她的五指,大拇指在她手背上缓缓刮着:“皎皎……再来一次?”
第86章
南琼霜这些日子在朝瑶峰上,整日无所事事。她一贯疲于奔命,突然歇了下来,还有些不大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