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冷院被关八年?和离高嫁你悔什么(2)
她刚走到廊下,便见到莫离被白清漪亲昵地揽在怀里,指着廊下鸟笼里一只翠羽的雀儿玩闹。
而荀莫离在看到她之后厌恶地冲上前将她撞开,滚烫的甜羹大半泼洒出来,尽数浇在姜清宁护着荀莫离的手背上,白瓷碗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灼痛感瞬间袭来,姜清宁痛得倒抽一口冷气,手背顷刻间红了一片。
“你这个坏女人!谁让你来的!我就要清漪姨母,我不要你!”
荀莫离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憎恶与厌烦。
姜清宁低头望着红肿刺痛到发颤的手,八年来积压在心底的冰层,终于轰然崩塌,碎成无法挽回的碎片。
她将和离书放到书案上,心中疲惫至极,点头道:“嗯,就因为这点事。”
手腕包裹着纱布,在动作间显露出来,荀臣扫了一眼,并未在意。
“离了本官,没了伯夫人的身份作为倚仗,荀姜氏,你一个离妇无依无靠又无家可归,你还能走去哪?”
“你可想好了,届时你即便后悔,本官都不会再接受你。”
荀臣不为所动,淡漠地开口,眼神从未给和离书一个。
“荀臣,从我十六岁嫁给你,做这荀家妇的八年,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八年。”姜清宁直白地开口。
在这八年里。
她所有的隐忍,所有的期待,所有试图维系这破碎不堪婚姻和亲情的努力,都显得那么可笑和徒劳。
够了,真的够了。
“荀臣。”
姜清宁抬手将和离书往前推了推,“字,我已经签好了。”
荀臣顿住,他盯着那纸上‘姜清宁’三个娟秀,却几乎力透纸背的字迹,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姜清宁太过于决绝,反而让他心底莫名地掠过一丝烦躁。
荀臣身体微微后仰,带着一种审视的姿态,嘴角那抹讽刺的笑意加深。
“姜清宁,你放得下吗?”
“这可是八年,不是八天,更不是八个月,你向来长情,认定了撞破南墙都愿意咬断牙忍着。”
“如今一句要和离,就自顾自地表达要与我斩断联系,这话说出来,谁愿意相信?你自己信吗?”
荀臣望着她洗得发白的袖口,以及纱布上逐渐冒出来的浓水,神情顿了下,随即是深深的厌恶。
姜清宁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当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姜清宁迎上他的目光,那双曾经或许映照过少女情思的眼眸,此刻只剩下荒芜的清明。
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只要我的嫁妆,当初抬进荀府多少,如今原样抬出多少,一针一线,一桌一椅,不劳安平伯府添补分毫。”
我朝律法,女子嫁妆从生到死都归自己所有,只要她不愿意,谁也抢不走。
今日,更是为了表明立场。
荀臣眉峰挑起,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哼:“就这点?姜家如今败落得连糊口都难了吧?你倒是有骨气。”
他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姜清宁像是没察觉他的嘲讽,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至于莫离,他是安平伯府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自然要留在荀府,
有安平伯和老夫人照拂,有白夫人悉心教导,比跟着我这个一无所有的母亲,更加前程远大。”
“你再说一遍?”
第2章 家法
荀臣眼神陡然锐利起来,紧锁住她。
“你和他,我都不要了,从今以后,他是你安平伯和安平伯府的儿子,不是我的。”
“轰隆!”
窗外一道惊雷炸响,惨白的光瞬间照亮了整个书房。
“姜清宁,你再说一遍!”
荀臣双手拍在案桌上,放到的慵懒讥诮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触怒的神情。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女人,这个他厌恶冷落了八年的女人,竟然敢如此轻描淡写的不要莫离,也不要……他了。
那可是他荀臣的嫡长子,她怎么敢的!
“儿子归你,嫁妆归我。”
姜清宁清晰地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半分波澜。
“都写在和离书上了,安平伯若是没有异议,便请签字画押,从此你我两不相干。”
“两不相干?”
荀臣像是听到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
他怒极反笑,眼中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姜清宁,你凭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你以为你是谁?
当初你想来就来,如今你想走就走,竟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能弃如敝履?!”
“还是说你这些年只是在怪本官,故而把怒气发泄到对待莫离的身上!”
“我怎敢怪皇上看重的安平伯。”姜清宁阴阳一声冷笑反驳。
她平静地看着此刻因她不要儿子,而暴跳如雷的荀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