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分家,我连平妻也带走(52)
“两个月前,有人以她的名义在边境商人那里买过东西。”
“如果要深入狄元境内找人,就需要足够的探马。”
秋暄收起妹妹的字迹。
“你要我做什么?”
江禁寒笑道。
“帮我想个法杀个人。”
“谁?”
“巫庄。”
台上的歌伶唱着战士思乡的歌谣,悠扬凄婉,引得观众纷纷落泪。
秋暄却只想笑。
敬北安找她杀巫庄,江禁寒也要来寻她。
她又不是九天玄女,一剑斩尽魑魅魍魉。
随即她就想明白了,若要事情败露,她杀巫庄既是报家族仇怨,又是为皇后尽忠。
忠孝仁义,她起码占了两个。
不会引起朝臣与百姓过多的恐慌。
她如今在大都只身一人,家中亲眷在狄元生死不知,想来就是触怒天子,也就是拿她一条命抵。
对秋暄来说,倒也是个划算买卖。
第38章 遇獐发箭
况且……
秋暄歪歪脑袋。
“你想做皇帝。”
江禁寒笑了,笑声被戏台上长篇大论的怒斥掩盖。
“兵权在我姐姐手里,若要论名正言顺,也有老四这个皇后嫡子在。我不过是个半死不活的废人,能不能活三年还犹未可知。”
“别说废话。”秋暄斜眼看向楼下一对璧人相拥而泣的戏码,“我只问你想还是不想。”
“当然想。”
“所以,”秋暄望向江禁寒,“所以你杀巫庄是在赌皇帝会动怒,并且会将矛头指向嫌疑最大的长公主与四皇子。”
“不错,我当然有这一步考量。”
江禁寒赞许地点头。
“听这意思,你还有别的目的?”
第一折戏结束,乐伶弹奏着缓如流水的音律。
江禁寒的声音如同流水之上浮冰破碎时的响动。
“你不好奇吗?”
他笑着递给秋暄一杯茶。
“你不好奇巫庄死了会发生什么吗?”
茶中添了桂花,热水一激,飘散出平和甘甜的香气。
秋暄不得不承认。
江禁寒的说法很有吸引力。
“那晚断臂的法师,成为了新的觋庄。
我猜,觋庄已经换过好几个人,至少他前头那个胖子,与宁伽以前说过的那个脚步很轻巧的觋庄对不上号。
既然觋庄能换人,那巫庄呢?”
秋暄的眼睛亮晶晶的。
“你说巫庄要是死了,觋庄也会若无其事地挑选一个新的吗?”
或许敬北安他们会把这个消息送回凉州,送一个新的巫师进入大都。
“你需要我做什么?”秋暄问。
“替我将巫庄从父皇身边撵走。”江禁寒说。
他又递给秋暄一份折子。
“宁伽想要你去帮她,我会说服父皇答应,并在秋狩那日,宣布此事。”
江禁寒还没说完,秋暄已经了然。
“如此我就有理由面圣陈情,巫庄虽时时刻刻都在皇帝身边,但我可以抓住机会,说服皇帝让巫庄回避。”
“一切就全仰仗秋舍人的伶牙俐齿了。”
江禁寒赞许道。
“到时候巫庄死了,秋舍人在父皇身边,自然能免除嫌疑。
就算父皇事后追究,你也已经出发去往关外。”
江禁寒说到这里,点了点桌上那封秋暄妹妹的字条,说:“或者你也可以半路改道往北走,去找我大姐,她一直对你挺好奇的。”
“我怎么觉得,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秋暄将字条收好。
“等到了那日会发生什么,还要二殿下拿出个章程。”
“秋舍人答应了?”
“不答应,我能出这个门吗?”
秋暄起身,笑着扔下一句:
“二殿下,我们就此别过。”
“唯恐天下不乱。”
秋暄回过头。
“二殿下说什么?”
江禁寒抬起头,阳光从打开的房门照进来,变成他漆黑的眼睛里一点明亮。
“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很开心。”
*
戏楼外,甘棠就坐在马车前头吃着一包芝麻糖,看到秋暄出来,她把糖往许七怀里一塞,跳下马车,迎了上来。
“夫人,戏好看吗?”
“倒是挺卖力气的。”
秋暄上了马车,甘棠连忙指挥许七将车往东市开。
“咱们先去清凉居买凉果,再不吃今年就来不及了。”
“夫人夫人,我上次出门找到一家可好吃的桂花糕,是在街边提着篮子卖的,咱们今天去找找好不好。”
甘棠的快乐极具感染力,秋暄听到外头的许七也哼起了凉州小调。
“甘棠。”
“夫人?”甘棠端正地坐在秋暄面前,“夫人要我做什么?”
“如果我要离开侯府……”
“夫人去哪儿我去哪儿。”
不等秋暄说完,甘棠便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