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病缠身+番外(95)
《女诫》中写到:卑弱第一,夫妇第二,敬慎第三, 妇行第四, 专心第五,曲从第六, 和叔妹第七。
女性不能和男性相提并论, 丈夫比天还大,女子就该以柔弱为美...
大红绸布滑落在地。
忽的,阮久久觉得为人妻子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忽然想去问一问, 许舒达对这些是什么看法。
大半夜的着实太晚,她再没了摆弄针线的心思,揉了揉眉头,将绸布扔到线篓子里就蒙住头道:“先歇息吧,明日再说。”
晨醒,她梳洗好就偷偷出了门,脚步生风,想着照许舒达的如今的身份地位,必定是要去三桥城最好的客栈住着了。
锦天楼。
吃住一体全三桥城最好的客栈。
外头恢弘大气,里面精雕细琢。
她正想着怎么跟掌柜打听许舒达,却在迈槛那刻迎面就撞上了脑中思索之人。
“久久?”许舒达扶住向后倒的她,开玩笑问道,“你怎么在这儿?难道是听闻锦天楼今日有了新花样想来尝尝?”
阮久久稍稍平整了衣衫,看向许舒达的眼神郑重而严肃。
这才令许舒达收敛了玩笑神色。
“有些事...想与你聊一聊,”她又看了看两旁都是随处可见的行人,又说道,“不如去找间包房?”
许舒达神色如常,摇着折扇的手却停顿了一下。
他招来一个小二,细声说了几句,便让阮久久先随小二去包房。
他对久久微微一笑:“我近来有些繁忙,你先稍等一会儿,我去处理了就来。”
阮久久也点了点头,毕竟如今的许舒达身居高职,就算是年节里休沐,有朝中急事找他也是正常。
待阮久久上了楼梯,他才沉下面目向外走去,一辆马车自觉驶过来。
一间不起眼的宅院里,人声忙碌。
这地偏僻,人烟稀少,许舒达环顾两侧推门而入。
恰是葶娘正叫一群壮硕的男丁搬着一箱又一箱的聘礼。
“你小子当心点,磕着碰着了小心你命没了都赔不起!还有你,不是让你放那处吗?脑袋是长脚下了要当蹴鞠踢是把......”她嘴里骂声不断。
听见开门声,葶娘很快转身,见到许舒达后很快就收敛了张牙舞爪的泼妇神色。
她缓缓踱步而去,递上一方帕子,温声道:“主人,你怎么过来了?这儿如今尘土大,您还是等弄好了再来看吧。”
许舒达眼里没有看半分的聘礼,而是直直盯着葶娘:“无碍,你先派个靠谱的人弄这些吧,你找几个身手利落的,埋伏在阮府周围,听我指挥行动。”
葶娘本是望着手中未曾被取过的帕子失神,听到许舒达的话后抬首凝神轻轻问:“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或许吧,所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吧。”许舒达原本清亮正派的眉眼此刻似乎染上些邪气。
“是。”葶娘福了福身子答道。又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本准备给主人送去的。”
许舒达展开信笺,脸上面色霎时凝重起来,他呼出一口气:“要快些了。”
“是...莫姑娘?”
许舒达睨了她一眼,葶娘自知问了不该问的,低下头去。
没一会儿,许舒达便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此处,独留葶娘低头许久也未再动。
阮久久杯中的清茶满了一次又一次,直至日上中天,许舒达才姗姗来迟。
“久等了。”他落座,叫来小二上菜。
“这个时辰了,久久还是陪陪我这个孤寡人士吃顿饭再走可好?”看到阮久久点头,许舒达眼中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一般。
好像,真的好喜欢一样。
左思右想,阮久久还是开了口。
“你回三桥,没有与从前认识的人说过么?”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没见许舒达与友人聚过。
“我在三桥...”他酌引了一口茶水,犹豫片刻才道,“着实没有什么太过熟识之人,从前只晓得读书,也未结交什么好友。”不过以他如今的身份,自然是有许多想要攀附之人,只是他没有惊动太多人,除了三桥城那个城主外,几乎就无人晓得了。但这话,他自然是没有说出来的。
“哦...好吧。”绕了个圈子,阮久久终于准备说正事,“今日见你是有些罔顾礼仪的,但我确确实实有话想问你。”
此刻,两颗心脏不同程度的跳动,也皆为了不同的事情。
“我想问问你家中,做妻子的,要有些什么规矩?”斟酌了语句,阮久久还是觉得这个最妥当,含蓄中也指明了自己的意思。
许舒达哑然一笑:“久久你,竟是为了这事?”
久久以为许舒达是在笑话自己,抿嘴正色:“这是很严肃的事情!”
“是,那自然是严肃的。”许舒达很快整理了自己的面色,像是沉思许久一般用令人安心的声音说道,“我家父母已在九霄之上多年,侍奉父母上,久久只需随我去祭拜他们就可。我如今也在上京安置了宅子,虽说小了一些,但也足够生活了。我的俸禄也还算不错,日后自然也是要交给当家主母的久。上京繁华,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多我想久久会喜欢那里的,若是打马球蹴鞠,我想久久风姿必然也不会比旁人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