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病缠身+番外(96)
阮久久睁大了眼睛,耳中充斥这些,好像同她昨夜梦中场景无二。
好像许舒达,真的是一位尊重妻子的好人物。
“可..我现在不晓得我对你的心意。我们之间,或许也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想,若这个许舒达也不介意,那她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许舒达将自己的椅凳搬近了些许,他与阮久久挨的极近,撑着膝头目光泠泠的看着她的双眼:“久久,我喜欢你就好了,日后日子还长呢,我们不着急。”
心跳漏了一拍,不是心动,是感动。
阮久久想,许舒达真如此想的话,她也不能辜负了他。
她会好好学会怎么当一个好妻子的。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都依次进行着,阮家也热闹起来。
丰厚的聘礼敲锣打鼓迎进阮家。
可到了最后的亲迎时,朝堂却突然下了急诏。
许舒达握着上京请的媒婆亲写的婚书,跪在阮家大堂里,请求着阮府阮母道:“是在下计划不周,拖累了久久,若是平常事务,我再告假几日也不是不可...只是着事紧要,怕上头怪罪,因此可否请岳父岳母同意让久久随我去上京?”
六礼未成,做父母的也觉得这样兀自同意是对不起女儿,纷纷皱起眉头。
“伯父伯母安心,除聘礼随阮家处置外,小婿也不会亏待久久的,待到了上京,在下必定会给久久补办。”
思虑片刻,阮母瞧了眼堂间满满当当的聘礼,低声对丈夫道:“我瞧着他这一路来什么都做的十分妥帖,不过毕竟事关久久,还是问问她吧。”
正在闺阁中愣神盯着嫁衣的久久忽然听见“砰砰”的敲门声,她刚打开,就听见母亲利落的将许舒达的事情说出。
“你说这孩子,明明前些日子说话做事那样周到,怎么到了这般重大的时刻却生出这样的事。”
听完,阮久久发现自己竟不觉失望,她安抚着母亲:“这从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不过是最后一礼,咱们还是要审时度势,知晓轻重缓急的,如今以他的官位,怕是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才焦急如此。”
阮母听此才松了一口气,她就怕女儿总是直愣愣的有脾气就发,虽说这样性情爽快,可真到了上京,总得要收敛些性情。
偷摸的,阮母将手中拿的一件布包的书交给女儿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就随他去吧,三桥城里爹娘来处理,约莫不过是些闲言碎语,日子是自己的,只要你们两人好就一切都好。这个,你回头好好看看。”
阮久久很是好奇布包的是什么书,还不能叫人瞧见么?
待母亲走后,她把红药和芍药也赶了出去。
她将布拨开,压着半截的窗棂里透过一阵春风,飘洒草木香气,也将书页吹翻几面。
裸露的,上下的。
她“啪”一下就将书关上。
只见封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春宫图》。
脸刷的一下通红了,阮久久深吸一口气将那书扔到了床的最里面。
她心中炸裂开来,仿若无声的小兽在怒吼:娘怎么会给这种东西给我!
第46章
巨大的画舫沿水道而下, 因为被卸过一次东西,画舫底部裸露出水面的更多,红色的漆面上也有了一层浅浅水印。但很快随着嫁妆又搬回来, 那厮印记很快又消失不见。
阮久久扶在栏杆上,看着愈来愈遥远的三桥城门, 吹着徐徐迎来的江风, 忽然有些不知梦与现实的感觉。
许舒达款款从华丽的船上内室走出,手上拿着一件披风,走到久久身后抿嘴笑盈盈道:“船边风冷, 披上会好些。”边说便从后面系着绳带。
未曾经过改口与敬茶, 阮久久还不太适应, 有些羞怯的低着头。江水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浪,她忽然注意到了水印, 那样深, 画舫又这样大,她想, 许舒达究竟带了多少东西才会使如此巨大的画舫下沉的这样厉害?
旁边恰好停着一艘小船,在浅水区站立两个成人在上,约莫没过了水位的四分之一,两个成人之重相比船而言才算多少。假比画舫轻重上下都差不多, 那水印之深已快到达船身的八分之一, 将那不知劳什子的东西和整个画舫比...这得是多少头肥猪才能压下去。
“你带了些什么来三桥了么?”她好奇的问道,也是想缓和一下这颇显暧昧的气氛。
此刻她未曾转头, 依旧看着江水, 未曾看见许舒达的面目上忽然有了几分警惕之色。她身后传来清朗的笑意:“这都被你瞧出来了?你可真是聪慧。”
阮久久有些不好意思,微笑道:“那水渍太明显了,着实是让人不想注意都难。”却没注意到哪夸赞后藏着一丝丝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