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白莲,撕渣男,傍上权臣查案忙(22)
明明洛小姐是幕后的推手,她却巧妙地将自己置身事外,不沾半点尘埃。
章姨娘无力地摇了摇头,但转瞬之间,她那双美目中又掠过一抹明亮的光芒。
如果今天洛小姐没有采取行动,她也绝不会袖手旁观。这样一来,她也不算白费心机。
背上一次黑锅,却换得一个机智而又深藏不露的“盟友”,这笔交易实在划算。
毕竟,她所能依仗的唯有那些深宅大院的手段。她暗暗祈祷,希望洛小姐未来能够不负期望,给她带来惊喜!
……
东城兵马司的晨钟刚敲过三响,谢无岐的皂靴已踏过门槛。
檐角垂下的冰棱子“咔嚓”裂在他脚边,像极了他那日摔碎的定亲玉佩。
“谢副指挥使来得早啊!”老校尉王铁柱抱着暖炉缩在值房门口,嘴里呵出的白雾遮住了眼底讥诮。
这武威将军家的公子哥儿,为着个养女退了洛家千金的婚,倒成了京中茶楼最新的谈资。
谢无岐的牛皮鞭在案上甩出脆响:“昨夜东市赌坊可有异动?”
他刻意挺直腰板,玄色官服上绣的彪兽在晨光里张牙舞爪。值房外传来窸窣笑声——定是那帮老油子又在嚼舌根。
“回大人,风平浪静。”王铁柱耷拉着眼皮。
暖炉烫得掌心发红,他忽然想起昨儿酒肆里听来的闲话——洛家小姐退婚那日,把谢家送去的聘礼扔得满街都是。
日头攀上旗杆时,值房里已挤满巡城卫。
谢无岐攥着巡防图正要开口,忽见众人眼神飘忽——他们定是在看他腰间新换的翡翠坠子。那是月璃用攒了半年的月钱买的,穗子都磨得起毛边。
“城南瓦舍近日多派些人手巡视,上回有人闹事,差点闹出人命!”
谢无岐一番话还未说完。
“谢大人!”值房木门被撞得哐当作响,有个灰衣小厮滚进来,“柳姑娘被夫人捆在别院柴房,说要发卖到窑子里去!”
牛皮鞭“啪”地抽裂了案角。
“什么!”谢无岐大惊失色,踹翻条凳冲向马厩,官帽歪了都顾不上扶。
谢无岐此刻双眉紧蹙,脑海中充满了柳月璃那楚楚可怜、无助的身影。
每当想到母亲为了逼迫自己屈服,不知会以何种方式折磨柳月璃,他内心焦灼如火。
“大人!擅离职守,指挥使那边您该怎么交代啊?”王铁柱假意阻拦,话音未落便被扬起的雪粒子糊了满脸。
“劳烦你转告指挥使一声,就说我有急事需要处理!”谢无岐话语刚落,便猛地一踢马肚,那骏马便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扬起了一片尘土。
王铁柱抹了把脸,瞧着谢无岐纵马撞翻早市摊位的狼狈样,朝地上啐了口:“我呸!什么情种,兔儿爷逛窑子——装什么痴情!”
巡城卫们哄笑着涌向街头。
糖葫芦架子倒在水沟旁,裹着芝麻的山楂滚进雪堆。卖炊饼的老汉跪在地上捡铜板,官靴印子正踩碎他攒了半年的家当。
……
谢无岐攥着缰绳的指节泛白,玄色披风在疾驰中猎猎作响。
东城兵马司的灯笼火光渐远,他忽地勒马,马蹄铁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
等下!
方才传讯的小厮他压根就没见过,月璃怎么可能托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前来求救?
谢无岐额角青筋暴起,父亲那句“若再与洛家交恶“的警告犹在耳畔。可若调头回衙,月璃她如果真的有危险......
他猛地想起前世深冬,柳月璃跪在雪地里为他求药的场景。那时她单薄得像片纸,却硬生生熬了三日三夜。
而洛昭寒呢?那女人甚至能徒手折断刺客的腕骨!
不管了,月璃的安全最要紧!
“驾!”谢无岐狠抽马臀,骏马嘶鸣朝着榆钱巷的方向冲出去。
第17章 别逼我
京西榆钱巷。
柳月璃倚在褪色的锦缎引枕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榻边裂开的漆皮。
这别院原是谢无岐典当玉佩租下的,窗纸还糊着前租客留下的破洞,夜风一吹便簌簌作响。
门闩断裂的脆响惊飞檐下麻雀。
谢夫人丹凤眼里迸出精光,镶翡翠的护甲正指着柳月璃鼻尖:“把这个贱人给我捆了!”
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像饿虎扑食般围上来。
柳月璃大惊失色,突然挣开桎梏扑向妆台:“夫人!无岐回来见不到我……”
“就是要他见不着!”谢夫人扯住她散乱的鬓发,“等洛家小姐的花轿进了门,你当他还记得这破院子?”
晁嬷嬷抖开包袱皮,泛黄的信笺雪片般散落。
谢夫人捻起张信纸冷笑:“十四岁落水那日,你拽着洛昭寒往湖底沉时,可想过这信会落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