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师兄情蛊解开后(70)
“哎?”她摊开手,接住。
口令错误?
“山淞山淞!”她一连叫了几声,“变大变大!”
纸鹤没有什么反应,一直安静躺在她掌心。
难道没有灵力不能用吗?山淞不是这么说的。
她对着那纸鹤又呼又哈又喊又摇,恨不得自己替它长出翅膀飞起来。
“阿——淞——!”
这一声之后,终于显灵了。
却不是纸鹤。
“你叫我,”
有人幽静地从黑暗中走来,语气里有不知道什么意味的笑意,
“阿姐。”
桑蕴心里一咯噔,回过头去。
山淞已然站在她背后,一双眼睛背着光从上方看下来,漆黑一片,看不出深浅。
重逢这许久,他唇角第一次露出些笑:“叫我做什么呢?”
桑蕴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的纸鹤。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来,从她手心拈走那只叠得乖巧的袖珍纸鹤,动作清雅,仿佛这手天生就是与这些笔墨纸砚作伴。
然后,手一松,纸鹤在风里打着滚飞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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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不能再让你小子抢戏了,下一章魂兮归来!
第38章
“桑蕴。”
“桑蕴。”
低缓的呼唤,在房间中空旷地漾出余音。
桑蕴在黑暗中睁眼。
眼前是古朴的木头房梁,鼻尖能闻到棉麻和安神香的味道。
门窗都关着,竹帘将窗户遮得一丝光都没有。
她一下子坐起来。
怎么睡着了?这是睡了多久。
她好像做梦了。
梦里她看见张献跪坐在雾中,背后由一把透明的剑凌空插入,冰棱似的剑尖从前胸透出。
他黑色的眼睛半睁着,发尾在雾中浮荡得如同一片氤氲的黑云。
魔鬼一样的天神在天后面张牙舞爪,红色的眼睛像血珠一样颤巍巍地要往下滴。
她挥着火把驱散夜雾,没有试图去拔剑,她只是大声问他有没有话要对她说。
他没有任何回答,这让她无比失落。
梦中的桑蕴忽然意识到,她为什么执着地要救他。
不是愧疚,不是同情,不是什么热血同门侠义。
她……她只是想见他,想和他对话,想问他最后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有的人可以追一个念头追到天涯海角。
她就是要追。
桑蕴揉着昏沉的额头,想要起床。
床边有个小小的香炉,里面只有一簇燃尽的香灰。很像在家里山淞给她点的那种。
早晨她带着张献逃跑,却让山淞逮个正着。
放她离开的时念因此遭到华明痛骂。
对方似乎准备将此事上报给金长老,慷慨陈词纵横仙君渎职一二三事。
当时每个人脸上表情都很精彩。
桑蕴叹口气。
她觉得纵横仙君是有些*倒霉,她平时挺少害到人的,他算一个。
张献算半个吧。
“桑蕴。”
桑蕴整理头发的手顿住了。
她切切实实听到有人在叫她。
不是梦中。
她一把掀开床上的被子枕头。
又去看床底。
空的。
……想也知道,不可能有人把尸体塞她床上。
那太不人道了。
对两个人都是。
桑蕴在袖子里掏了掏,摸到一枚捂得温热的戒指。
那是早晨闹剧结束后时念悄悄塞给她的。
他没有机会说明这东西要怎么用,有什么用,毕竟华明在旁对他虎视眈眈。
山淞又站在她身旁,两人手臂贴着,桑蕴怀疑他做好准备,随时抓住她。
但根据时念的目的不难推断出,这东西能帮到她。
他在履行他的承诺,相应的,他也会期待桑蕴履行她的。
手指在戒指上面细细摩挲,终于摸到有一处微微发热,她用力按进去。
咝——
非常非常轻微,若不是她屏住呼吸,都听不见这一声微弱而漫长的抽丝声。
她顺着戒指揉下去,指尖微妙地感觉到仿佛捻了一根头发丝,有若有若无的温度。
这是一根不知道多长的丝线,很结实,没有弹性,看不见。
桑蕴觉得自己脑子转不过来了——时念给她这个,有什么用?把那些拦住她的人全部绑起来?
也忒费劲!
她套上戒指,循着声音,慢慢走出门。
这间客栈比她想象得大,一层竟然有六个大房间,四个小房间,她走出来的地方就是小房间。
根据记忆,张献的房间也是小小的一间,似乎在靠里的地方。
走廊里很昏暗,烛火将灭未灭,左右房间中偶尔响起低语或者病痛呻吟,不过大多是寂静的。
看起来已到了夜晚,这安神香也太有效了点,直接让她睡了一个白天。
刚刚走至过半,离她印象中张献的房间还有些距离,她忽然感觉左手边那间屋子里动静不对,在黑暗中一亮一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