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为婢,疯批摄政王红眼囚她(284)
比起萧南晏这个主子,她更关心的是好姐妹夕颜。
夕颜舍身相救她数次,如今她有难,她又岂能不管?
蔓萝望着窗棂上斑驳的光影,那是楚烬今早特意修剪的花枝投下的形状。
炉上的安胎药还冒着热气,桌上摆着的笸箩里,还放着那做了一半的肚兜。
他说,待过一阵子大乱平息,他便用大红花轿风风光光地迎她过门。
此刻,言犹在耳。
她的指尖抚过平坦的小腹,眸中微潮。
可是,脑海中浮现夕颜那张清丽的小脸——那个总在她危难之际出手相救、在她被萧南晏责罚时挡在她身前的姑娘,此刻或许正被萧北承的利刃抵着咽喉。
“对不起,楚烬。”
她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轻声呢喃,一滴清泪砸在紫色衣衫上,晕开一片水渍。
蔓萝握紧了手中长剑,纵身跃上后宅的院墙。
她知道,楚烬若发现她不辞而别,会有多疯魔。
她也知道,飞云寺必定是九死一生的绝境……但,她亦无惧。
她奔出数步,回头,对着渐渐远去的院落低语:
“等我。”
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去。
……
楚烬满心欢喜地回来,怀里的冰镇酸梅汤罐子还沁着寒气。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推开房门,却见房间内空无一人。
桌上摆着的笸箩里,有着蔓萝做了一半的婴儿肚兜。
楚烬把酸梅汤放到桌上,拿起肚兜细细端详,素来阴鸷的脸庞泛起笑漾。
这女人,还知道给他们的儿子做衣裳呢。
看来,她也和他一般,开始期待这个孩子出生么?
楚烬只觉得心头涌上一丝甜意。
不过,她扔下一半的活计,人跑哪里去了?
转身来到院子,却发现这院子里寂静得诡异,
平日里,蔓萝最爱倚着的藤椅上,此刻空无一人。
“蔓萝?”
楚烬扬声唤道,声音在空荡荡的院落里回响。
倒是老奴从后厨探出了脑袋,声称没见过那位小姐。
楚烬心中一空,再度冲进卧房,锦被还留着体温,案上的安胎药却已凉透。
目光扫过墙角,那里本该挂着她的柳叶剑,此刻却空空如也。
“不可能……”
楚烬只觉得大脑血液上涌,他踉跄着扶住桌案,喉间泛起血腥味。
昨夜她还蜷在他怀里,听他讲南疆蛊虫的趣事,指尖轻轻戳着他心口说“再吓我,儿子可就不生了。”
三步并作两步,他翻遍整间屋子,暗器兜囊、毒针包,甚至她藏在枕下的匕首,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瓷碗坠地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冰镇酸梅汤泼洒在青砖上,鲜红的汤汁蜿蜒成血的形状,混着碎冰碴刺痛他的眼睛。
楚烬死死攥着半块碎瓷,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那裁剪一半的肚兜上,将那抹蓝色染成暗红。
“蔓萝!”
他的怒吼震得窗纸发颤,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恼恨和绝望:
“你这个可恶的骗子!”
第287章 夕颜花语——永远的爱
这三日里,萧南晏让自己时刻处于忙碌之中。
七岁的赫连霁,自云丘归来后便一病不起,怕是要恢复一段时日 。
朝堂和军营里,还需他去安抚。
萧南晏甚至有些不敢迈进府门。
有的时候,他在点将台上,一坐便是整夜,听着更夫敲过三更,直到晨曦将玄甲染成血色。
无人知晓,卸下摄政王冠冕后,他并未在流云轩里下榻,而是迈步走进夕颜曾经的卧房。
锦被叠的整整齐齐,枕上她的发香,似是还未散尽,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缚住他的喉咙。
自两个多月前,不得已将她送给赫连枫,无数个夜里,他都是合衣而卧在这张榻上,似乎这样,心里才会安稳一些。
夕颜那双盛满怨恨的眼睛,总在午夜梦回时浮现。
他知道,她恨他。
可是,让她留在太子府,反而更安全。只因两个月间,他既要兼顾朝堂纷争与卧虎岭的兵将,还要与赫连枫勾心斗角,最重要的,王府内还有烛阴这个不明身份的隐患。
夕颜身受箭伤,留在王府里,他也不可能时时看住她。
反而,对她冷漠,世人不知她是他的软肋,便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怪只怪,他萧南晏腹背受敌,想要他这条命的人太多……
黑暗之中,萧南晏盯着随风轻晃的幔帐,又忆起自己的曾经。
年少时,他酷爱丹青,时常闷头作画,母亲说:“晏儿将来要做个擅画山水的居士么?”
他甚至,还与傅云卿相约,要一起仗剑四方,游遍天启每一寸秀丽风光。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