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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囚凰(123)

作者:海默无声 阅读记录

庆功宴上,金杯里的酒泛着琥珀光,大臣们的贺词此起彼伏,焉瑾尘却总想起龙王庙塌落的屋顶,想起那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想起那个带着漠北口音的低喝。

他让人去查那些黑衣人的来历,查了三个月,仿佛是从风沙里来,又回风沙里去了,没留下半点痕迹。

直到他在府外看见那些轮岗的乞丐——明明瘸着腿,却能在他遇袭时瞬间站直,身手利落。

在书生的画斋里看见自己的画像。

那时他才突然明白——乌苏木的“护着”,从来都不是一时兴起。

一条无形的线,一头系着漠北的草原,一头系着他的手腕,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缠了一年又一年,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所有明枪暗箭都挡在了外面。

只是那时的他,还不懂这缠绕背后,藏着怎样滚烫的、连乌苏木自己都没说出口的心思。

命运的棋盘上,落定了无法逆转的棋子,注定了他们这辈子,要像藤蔓与乔木,纠缠着生长,直到彼此的骨血都融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第67章 回忆杀三

暮春的夜风卷着海棠花瓣的甜香,混着御街摊贩的吆喝、酒肆的喧嚣,从半开的车帘缝隙里钻进来。

彼时的焉瑾尘开春已满十九岁

焉瑾尘端坐于车厢软垫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枚双鱼玉佩,玉质冰凉的触感漫过指腹,却压不住心头那片翻涌的微澜。

御书房里父皇那句“婚事既定,左相一系便再无旁骛”,此刻仍在耳边回响。

与左相府的嫡女林婉儿定下婚约,这桩看似寻常的联姻,实则像一块沉甸甸的砝码,精准地落进了储位之争的天平。

瞬间让朝堂各方势力的角力变得更加微妙。

林婉儿,终究是成了棋盘上最关键,也最身不由己的那颗子。

好在林婉儿心里倾慕于他,这桩婚姻对焉瑾尘而言无所谓,娶谁都一样!

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忽然慢了半拍,车夫在外头压低了声音唤道:“殿下,前头有只大鸟拦住了去路好像受伤了。”

焉瑾尘掀帘的手顿了顿,目光越过车夫的肩头望去,刚落在街角那团蜷缩的黑影上,呼吸便骤然凝住。

月上中天,清辉如练,正斜斜地照在那只骤然展开的羽翼上。

墨黑尾羽衬着雪白腹羽,喙尖那点弯钩在月下泛着冷光,不是雪羽又是谁?

五年前,这只海冬青闯下过弥天大祸,将大皇兄精心饲养的八哥吃掉。

乌苏木那时吊儿郎当,漫不经心地说“杀了我的鹰就是杀了我的手足”。

而大皇兄焉逸轩红着眼睛,指着那“狼崽子”怒吼“交出这只畜牲”的模样,至今仍历历在目,像一幅褪色却深刻的画,钉在记忆深处。

“雪羽……”焉瑾尘低喃出声,指节猛地攥紧,骨节泛出青白。

这畜生怎会出现在此?

那狼崽子……他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像有只不安分的雀儿在胸腔里扑腾,撞得他心口发慌。

念头未落,海冬青已振翅而起,掠过他肩头时带起一阵疾风,翅膀扫过车帘的流苏,竟朝城东飞去。

焉瑾尘不及吩咐侍卫,足尖一点便跃出马车,青衫下摆扫过巷口悬着的酒旗,带起一串“叮铃铃”的银铃声响,在夜空中格外清亮。

侍卫们的惊呼被甩在身后,他追着那道黑白相间的身影穿过户部后巷,绕过几家闭户的商铺,直到一处爬满藤蔓的废弃宅院前。

雪羽正立在飞檐上,偏头用喙梳理着右翼的羽毛,那双琥珀色的眼瞳转过来望他时,依旧亮得惊人。

“果然是你。”焉瑾尘按在剑柄上的手微微发颤,喉间有些发紧。

这畜生既在此处,那乌苏木……

颈后忽然袭来一阵劲风,带着熟悉的压迫感。

他侧身旋身的瞬间,腰间的浩山雪剑刚出鞘三寸,便被一只铁脚狠狠踹回剑鞘。

“铛”的一声脆响震得他虎口发麻,不等稳住身形,后背已撞上冰冷的砖墙,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的力道几乎要捏碎他的腕骨,骨头缝里都透着疼。

熟悉的甘草气息压了下来,混着草原特有的、带着风沙味的干燥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瞬间将他裹了个严实。

焉瑾尘猛地抬头,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瞳里。

斗笠边缘垂下的黑纱遮住了大半张脸,可那高挺的鼻梁,紧抿时带着桀骜弧度的唇,分明就是乌苏木!

他挣扎着想质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唇瓣却突然被一片滚烫的温度堵住,呼吸瞬间一窒。

那吻来得又急又狠,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男人先是含住他的唇啃咬,力道重得像是要在他身上留下印记,随即又蛮横地撬开他的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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