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1(96)

“少拍我马屁,告诉你,我练得心经可厉害了,一会儿就自解穴道,休想把我关在这。”

水墨呵呵的跟着乐:“韩公子知道喜爱主上天色仙姿,怎么不知珍惜自己贵体呢?竟受那无妄之苦,公子口口声声说练了因缘心经,又真的明白因缘是何意吗?”

夏笙不说话,想起在山里姑姑时常讲些禅理经书,可人真的达到无情无欲,无悲无喜,四大皆空了,生和死又有什么分别。

“季教主已经走了,公子不必再呕这个气,还是养好身子为妙。”

“谁呕气?我才没有。”

“那便好。”水墨眼清如水:“主上昨夜可是懊恼得厉害。”

她还笑,夏笙有些不好意思,却见小丫头忽而正了神色。

人未到,声先至。

一如既往的青玉相撞般,冷冷冽冽。

“只叫你喂些药,话又多了。”

水墨规规矩矩的起身,迎着穆子夜进来,仙女似的头也低了下去。

他大概刚刚沐浴,长发还湿湿的挂着水珠,只着了件松垮的黑锦睡袍,细腻精美的布料全被绝世脸庞衬托的有如无形。

穆子夜温柔的看了看夏笙,眼神也没离开,直说:“出去吧,采儿在等你。”

水墨应了句东瀛话,染着墨字的长裙渐渐滑过门槛,转过木梯便不见了。

空气极为安静,只剩下了外面的水声,树动,莺雀啼鸣。

夏笙低着头,瞅着修长的影子越来越近,最后堆叠到了自己身旁。

穆子夜放下样东西,磕到镜台前,脆脆的一声。

原是韩惊鸿留下的玉笙,被护养的很好,润泽更胜从前,夏笙想起很久以前他那样美好,为自己吹出了至今不忘得春江花月夜,一切简简单单,却有着旁人无法意会的深入骨髓的记忆依恋。

“你哭了?”穆子夜轻抬起夏笙的脸,凝视他有些粼粼的眸子。

夏笙只觉的双眼胀痛,有些委屈的躲开他:“又不是大姑娘,哭什么哭,我才没有那么窝囊。”

“可是,你不在,我便哭了。”穆子夜微笑,有些光耀刺目的眼角眉梢变的软软的。

夏笙别过头去,使劲让自己面无表情。

穆子夜竟然拉住他的袖口,声如秋水含情:“你不理我,我还会哭,我会一直哭到爱妻回家为止,爱妻,爱妻……”

夏笙实在忍不住,回头骂他:“你无赖……唔……够开……”唇上一温,他便近在咫尺,长翘的睫毛几乎触到了自己的脸庞,微微的眯成了好看的弧度。

身子动弹不得,小韩又羞又气,白皙的脸泛起红晕,任穆子夜极为煽情的深深浅浅的吻着,用尽力气埋藏的复杂感情就似乎燎原烈火,一发不可收拾,无奈心脉俱损,激动起来胸口就像是有东西在狠狠地挤压,疼得几乎窒息。

穆子夜见他瞬时脸庞又惨白了下去,一下子松开他解了穴道,夏笙差点倒在地上,被拉住搂在怀里,也只剩下了大口大口困难的呼吸。

他不能看到的是,穆子夜经年淡然地脸庞,也涌上了慌张的神色,像是六神无主了一样,修长手指有点颤抖的触到他的脸,好一会才想起拿药让夏笙服用,也是急了,连带着整盒深绿的药丸洒了满地。

“你……想害死我……”

靠在穆子夜的肩头,喘了又喘,夏笙才说出话来。

心疼地安抚了他两下,穆子夜舒展了眉头,轻声道:“我刚才有些情不自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难受了。”

夏笙疲惫中还是不忘他撞见的好事,试图推开穆子夜:“你倒容易情不自禁。”

穆子夜翘起嘴角:“爱妻又在吃醋,真可爱。”

还是笑语带过。

夏笙火了,真用上力气摔着蹭开好几步:“你总是什么都无所谓,可我就是生气了,我讨厌你们!”

“你看到的,什么都不是。”穆子夜坐的端端正正,美丽脸庞全是理所当然。

“所以,别人亲我,你也觉得无所谓?”夏笙张大眼睛。

“谁碰你,我自然让会他生不如死,让他后悔活着。”

夏笙话堵在嘴边说不出来。

穆子夜怕他再犯心病,倒是头一回解释事情:“我只是让季云回四川,他有些难过吧,毕竟跟了我十二年。但除了这一次,我们没接吻过,更没做别的什么事情,你又何必为这动气,我……从前和很多人做过,不过是为了舒服,季云不同,是有些可怜他了。”

夏笙气呼呼的把药盒踢到一边,还剩的几颗也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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