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先婚后爱了(33)
顾砚舟静静瞧着,临进屋时,又见她陡然回头,抱着手恳求:“明日真的辰时一刻用完早膳就要去演武场吗?”
他没答。
“能不能晚点?”手举的更高,还晃个不停。
顾砚舟仍未出声,月光撒在侧边矮林,半边阴影落在他脸上,显得更加凉薄无情。
“好吧。”瞧出半分不容情,宋司韫哑了声,耷眉丧眼地垮着肩,由翠羽搀着进门时,还有些不死心:“晚一刻钟也行,我今日实在累的不行。”
这回,他倒是出声了:“还痛?”
本想认下明日可起晚些,可一想到那池药浴都是他准备的……
良心实在捱不过去,终只得实话实说:“其实泡完药浴就好多了,只是肩膀和小腿还有点酸胀。”
“正常。”顾砚舟点点头,迈步进屋为她解释:“你久不动弹,陡然一动,这都是正常的。只是没想到……”
上下扫她几眼,顶着她逐渐不满的眼神,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换成另一种她勉强能接受的说法:“许是药池药力不够,待会我替你将酸胀的地方捏开,明日加大药池药力。”
“哦。”目的没达成,宋司韫瘪着嘴蔫巴巴应下。
一旁翠羽见状忙要说她可以,话没出口就被一道凉凉的眼神打断,只得噤声退下。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这一夜过后,外面竟传出瑞雪阁半夜杀人,将二少夫人吓疯了的传言。
因着训练的缘故,宋司韫每日两眼一睁就是站,两眼一闭就是睡,往日秋爽气高最爱出门的她,竟是大半个月都没出门。
期间云晚荞来了几次,远远地就看见她端着手站在大太阳下干晒。本也不信的她,渐渐觉得阿韫当是疯了。
是以,两人秋猎初见面,云晚荞就拉着她左看右看,惊喜得很:“你疯病好了?”
宋司韫还没过来,云晚荞已围着她转了两圈,凑到她耳边解释近日京都流言。
宋司韫:……
得知原委后,她仿佛懂了为何今日众人看她眼神的那么奇怪,就连一向守宫规的阿姐,在大庭广众之下都坏了规矩悄声问她近日可安好。
思及此,眼中不由地多了几分怨,悠悠飘向顾砚舟。
那处,正与太子交谈的顾砚舟忽觉背后一凉,一回头,正对上自家夫人幽怨的眼神。
余光瞟到云晚荞,只一瞬,就反应过来为何。
原是知道了。
狭长的凤眼染了笑,稍纵即逝,却惹得人心头跟着颤。
他脸上虽总是挂着笑,可这种达眼底的笑,甚是少见。
宋司韫只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拉着云晚荞便去换骑装。
两
人再回来时,已是骑着大马,踏着擂鼓而来。
鼓声入耳,旌旗烈烈中,一身明黄五爪龙骑装的昭明帝振臂高呼,一阵慷慨鼓舞,牛皮鼓敲得更响。天地共颤间,他瞧见了着大红骑装矮周围人半头的宋司韫。
不由地笑了,逗趣道:“阿韫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年年秋猎都有你。今年又想猎个什么玩玩?”
虽是单独被点出来,可宋司韫也敏锐察觉到今年的陛下比往日多了几分亲和。
略略细想,边顺着坡往上爬:“臣妇想猎只兔子带回府养着,还想要张鹿皮做手炉和靴子,若陛下猎到,可能赐于臣妇?”
这话说得忒大胆,不少人都变了脸色。
宋太师夫妇和宋司姝更是一同起身请罪,偏偏昭明帝无半点不悦,反倒笑得更畅快,指着她道:“砚舟你瞧瞧,你这夫人个头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末了,扬鞭策马,冲出时又道:“一张鹿皮而已,届时再赏你个鹿腿烤着吃。”
“多谢陛下。”远远地,宋司韫拱手行礼,随后一扬鞭也冲了出去。
云晚荞紧随其后,并驾齐驱时,调侃道:“阿韫,陛下赐你鹿腿,我便赠你小兔吧。”
话落右手取箭搭弓,眯着眼,瞄向矮灌木里一闪而过的白色。
“好啊。”随着她话音一同响起的还有“簌”的破空声。
志在必得的人勒了马,小跑着去捡,最终只拿个空箭回来。宋司韫抿着嘴,努力不笑出声,可她憋的实在辛苦,肩膀抖如筛糠。
看得人更恼火!
白皙的小脸一红,云晚荞翻身上马,水蓝掐红丝的骑装飞扬,与少女乌黑倔强的发丝缠绕,满是不服,“不准笑!我一定能抓到它!”
下一瞬,骏马飞驰,瞄着晃动的灌木丛一路紧追。
宋司韫看得好笑,夹了马腹跟上。
不知不觉,两人已追了许久。
数次失误,云晚荞下马时腿都有些打哆嗦。无他,马鞍太硬,磨的。
其实宋司韫也有点疼,但见好友抖着腿仍憋着一口气纵马追赶时,也只得认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