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先婚后爱了(76)
她说:“谢谢你,顾砚舟。”
顾砚舟缩了缩身子,将自己全部塞给她,缓缓抬手反抱着不让人跑,埋首在她脖间,贪婪又小心地摄取她的气息。
渐渐地,掌心又热了起来,心中叫嚣着更多,可时候还未到……
男人眸子暗了暗,按耐住心中叫嚣,艰难松开了手,只一双眸子紧紧擒着不放。
她或许不知道,得了诰命,便再无法和离。
阿韫……
他看着她散了头发,拖鞋上床,然后……
万分嫌弃地看了过来,“你怎么还在这儿?”
顾砚舟一噎。
该怎么说呢?总之,今夜有点不想睡地板。
是以他沉默着,挑了别的话头,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今日花园中你看看清那人长相了?”
“没看清。假山挡的太严实了……”
似有些不好意思,软了胳膊直往被窝里钻,不一会儿又陡然抬头,坚定找补:“不过你放心,那人声音我记得牢牢得,若下次再听见,我定能认得出来。”
顾砚舟点点头,悄悄褪下鞋袜。手刚搭上鞋跟,腰部猛地被人撞了撞,顿时浑身一僵,缓缓回头。
那人无知无觉,只看着床顶叹气,“顾砚舟,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我想荞荞了。”
“快了。”顾砚舟没拆穿她,只抿着笑低声应着。
里侧人显然没有被安慰到,就连说话都没了生气儿,“你就天天唬我吧。如今一点实证没有,怎么回?怎么快?”
“如何没有证据?”顾砚舟褪了外衫扯着被角往里钻,“夫人今日发现的红莲不就是证据?”
“那如何算得!”好不容易钻了半边身子进去,身旁人都一个翻身又让他动作僵住。
她好似并未察觉他的人小心思,只苦着眉头开口:“从红莲嘴里吐出来得才是证据,可现在人在他们手里,我们总不能当人面将人抢过来吧?”
“如何不能?”
顾砚舟悄悄往下溜,眼睛却一寸不移低盯着她,“他们不是说,再给一次机会吗?”
随着话音落下,他已安然钻进被窝。心中松了口气,暗喜没被发现,可一回头,就对上宋司韫眉眼低压的凝视。
“所以说,顾大人是打算使美男计?”
见他不答,又兀自笑开:“呵!”
“顾大人还真是忠君卫国,为了查清真相竟连自己色相都能出卖。”
“既如此,可需为妻提前回京,为你操!持纳妾之事?”
宋司韫讥诮抬手,指尖自男人眉眼滑下,落到唇边,凉的惊人。
第35章
“你吃醋了?”顾砚舟喜上了眉梢,反攥住她的手欺身过去,一瞬不移地盯着。
那眼神,活似要将她钻透。
瞧得人心里直打鼓。
“没有。”宋司韫甩开手背过身,怪声怪气地:“我只是感慨顾大人忠君之心罢了。”
“话能骗人,心却不能。阿韫,你当真这般想吗?”
话音轻飘飘落在耳边,身旁也跟着一轻。目光所及的里侧,堆叠整齐的被子被人抱走,男人无波的声音传入耳畔,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失落:“早些安置吧。”
他失落什么?他又有什么资格失落?
明明、明明是你……
宋司韫皱紧了眉头,心中似有无数乱麻,理不清,剪不断。
她清楚地明白顾砚舟心中只有姐姐一人,可又忍不住代入夫人的身份。会因他的体贴而窃喜;会为别的女子吃醋;甚至他随口一句话,她都会不由自主地被牵动,藏在心口反复碾磨……
宋司韫觉得自己当真是坏透了,无义无德,烂的透顶。
可黑暗中,她还是不受控地睁了眼,心中乱麻四起,半点睡意也无。
他说的没错,话能骗人,心
却不能。此刻酸胀的眼眶和那没来由的火气便是她不可忽视的真心。
可是顾砚舟,这份真心你当真需要吗?还是说,你只是容不得自己三书六聘的夫人心中无你,自尊心作祟罢了?
她思索着,揣度着,乱麻越团越大,好似还生了雾,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当夜,她做了个梦。
梦里的顾砚舟很可恶,逼着她掏出真心,又满脸嫌恶地将她踩入泥潭,碾碎……
翌日醒来时,屋内早已没了人。盯着里侧堆叠整齐的锦被出神许久才从噩梦中缓过身来,抬指抹了眼角凉意,揉着眉心起身。
如平常那般束发穿衣,如往日那般用膳逛花园,甚至为了让自己忙起来,她还特地去吃了云渠特供的海味,追着外域酒贩买下他肩上所有美酒,你一盏我一盏喝得直打嗝。
彼时时辰尚早,她转了转头,又瞧上了路边小摊上的蜜糖。
与大宛粘牙的麦芽糖不同,这糖咬起来竟有脆响,里面还藏着蜜酱,在口中炸开时似能将人心中所有烦恼都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