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先婚后爱了(77)
只一颗,便被彻底俘获。
宋司韫挽了袖子,将小摊所有糖果都包了起来,又去了喝茶的小摊桌面一包一包的尝,不好吃的便都丢给青枫,他自己留着或送给路人都行,好吃的便收入腰中小包带回府慢慢吃。
不知过了多久,桌面茶碗叠的足有人高,青枫怀里塞满时,终于挑出两包心头好。
美美起身,抻了抻腰,这才发现,竟已经天黑了。
今日过的还真是快!
拍了拍腰间小包,心情大好地喊结账。踩着夜色回家时,还颇有闲心地踩影子玩,肉眼可见的高兴。
“夫人您今日心情不错。”
干涩的话语传入耳畔,宋司韫回头,一时间没瞧见人,仔细看了半晌才由着浮动的衣摆发现是青枫。
视线缓缓上移,瞧着彻底埋在糖包里的那张死人脸,顿时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半晌笑够了她才转过身来,双手叠在脑后,眯了眼倒着走,“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话落回身时衣袍纷飞,高束的马尾飘散,如月下银瀑般耀眼。
青枫罕见地失了神,不过片刻又低了眉眼隐在堆叠如山的糖包后。
他此番,宋司韫全然不知。此刻她正暗喜一日都没有想起顾砚舟,想来当是放下了。
她扬着笑,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腰间蜜糖,单粒蜜糖高高扬起,她心中盘算着方向,早在下面接着。甜滋滋的蜜糖落入口中,喀吱作响间,心中更喜。
这样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进门。
甫在门外瞧见屋内漆黑时,她就有点不悦了。暗骂这人忒不顾家!
推门入内,掌灯后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便是博古架的瓷瓶内都瞧了还不见人影时,宋司韫才真真黑了脸。
五指紧握坐在桌前,脑中反复回荡着昨日他不曾否认的“美男计”,静坐许久,盈白月光淡出门框时才沉着脸讥讽扯唇,对着青枫吩咐:“传水吧,这个时辰还未回来,想必今夜是不会回来了。不必再等。”
拂袖起身时,身侧人拱手退去。
不一会儿,浴池氤氲蓄满了水,宋司韫起身落了门闩,准备沐浴。
可方褪去外衫,就听见有人敲门。压着声儿有气无力:“开门,是我。”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一柄长剑自外而入,挑了门闩。下一瞬一个黑影重重倒在地上。
噗通闷响中门飞速合上,仿佛一切都是幻觉。
可鼻尖浓烈的血腥气却在提醒她,一切都是真实的。
有刺客!
条件反射般就要喊救命,不待出口,脚踝便攀上一抹冰凉,激得她鸡皮疙瘩掉一地,头皮发麻。但那太过熟悉的掌心又让她将脱口而出的惊叫咽了回去,只低声试探:“顾砚舟?”
得了首肯后顿时声音都不自觉拔高几分:“怎么伤成这样!”
顾不得其他,忙扯着他胳膊架在脖子上,半拖半拽地将人扶到床上躺着,又取了几盏油灯过来。
门口光线昏暗,此时执灯凑近足够明亮才瞧出,他面上竟半点血色也无!整个人活似刚从水里捞起来的鬼,衣服也完全被浸透。
“怎么伤成这样?”
喉间毫无缘由地发胀,酸胀顺着鼻腔涌到眼眶,又被她生生压下,狠咽了两口才堪堪开口,只是那抹颤终是没藏住,延到手边,竟连油灯都拿不住了。
融化的烛油眼瞧着就要砸下去,成为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没有半分犹豫,本能便用手掌去接。
那人似也反应过来,忙翻身去护,可一动便扯得浑身都疼,顿时又无力垂落,垂死般泛抽。
随着他一动,宋司韫眼睁睁瞧着他背后衣衫颜色又深几分,显然伤口撕裂了。胸腔中顿时窜出一股火,稍出来颗豹子胆,当即一掌将他按在松软床上动弹不得,斥道:“再动就用绳子把你栓住!”
那人回眸虎着眼看她,宋司韫也瞪了眼,恶狠狠开口:“别以为我不敢,不信你就试试。”
许是被绑在床上的威胁太大,又许是其他原因,总之他老实地趴着,如死尸般一动不动。
他这般,宋司韫又有些不放心了。起身拿上药取水备纱布剪刀时还一个劲儿地跟他说话。
他倒是句句应了,可那半死不活的语气实在让人不安,直到将要用的东西都备好放在旁边,触到他身上浅淡热意时才安下心来。
微微抬手掀了掀衣裳,发现纹丝不动后,手下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酸涩更加汹涌。略抿了抿嘴,后又将放在床头的糖包丢给他,瓮声瓮气故作轻松:“这是我今日在街上买的糖果,可好吃了。你也尝尝。”
躺在床上的人费力地动了动手指,登时龇牙咧嘴,丑得人眼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