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太子都随地捡老婆吗(154)
还有太多人,谢玉阑根本想不过来。
他似乎看到了明日自己的名字就在京中出现,狸猫翻身一跃成假皇子的流言在百姓中口口相传。
“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听话,跟我回去。”宋玉声道。
谢玉阑的指尖蜷缩,不管这件事简不简单,都和他没关系了。
“我..我不跟你回去。”谢玉阑小声说道。
宋玉声开口:“那你回你口中那个家?”
“嗯。”
“谁告诉你你家在哪的?”男人眉头锁得更紧。
谢临沅并没有告诉他。
除非有其他人在背后操控。
谢玉阑看了一眼宋玉声,心底还是不想欺骗他,将藏在袖口沾上血渍的纸条拿出,打开给他看:“这里写的。”
“你确定这是你家?”
谢玉阑明显没想到这层,他茫然抬头:“去看看就知道了...”
被眼前人单纯的话语震住,宋玉声叹了口气,知道现在刺激不得他。
他的目光落在谢玉阑拿着纸条的掌心上的伤痕,开口:“先跟我回去把伤口包扎了,我陪你去找你家,行吗?”
迟疑了片刻,谢玉阑终是点点头:“好。”
宋玉声最后终于问出了一直的疑问:“你这破布里装的是什么?”
谢玉阑抱着包裹的手缩了缩,小心翼翼地说道:“皇..给我的。”
他如今真的说不出口那两个字。
宋玉声没有再追问,揉了揉谢玉阑的头发:“走吧。”
另一边,宣政殿。
在谢玉阑走后的殿中一片寂静。
最终是周显打破了这份沉寂:“皇上,那这位公子是否要认回?”
谢渊满脸怒气,扫了周显一眼,仿佛在说他问的什么蠢问题:“不认回来还让皇嗣在外飘零吗!”
话毕,他又看向谢临沅:“把那个野种关进天牢!”
谢临沅眉头微蹙,他跪在地面上,开口:“父皇息怒,此事玉阑也是受害者。”
谢渊盯着谢临沅,久久没有说话。
周显站在下方,察觉到谢渊的眸色中流出了疑心,他在心里嗤笑一声。
果然,那傻子就是谢临沅的软肋。
在这件事面前,连向来“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都自乱了阵脚。
“那你认为该怎么办?”谢渊将底下的一切尽收眼底,终于开口问。
“将他赶出皇宫便好。”
“呵,”他语气依旧含着愠怒,“你倒是心疼他。”
“求父皇恩准。”谢临沅重重磕在地上。
谢渊良久终于开口:“可以,但关于皇嗣被掉包之事必须严查,不管是多少年前的事情,都给我查出来。此事便教给——”
他的视线在宣政殿内滑动,落在周显身上:“周尚书,既然是你发现的,那便由你去调查吧。”
周显压下心底的喜悦,沉重应声:“遵命。”
最后,谢渊才对余轻则说道:“来福,将殿下带下去,安置在殿中。”
来福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这个殿下指的是余轻则:“喏。”
就在几人准备退下的时候,谢渊又开口:“太子关禁闭七日。”
谢临沅神色淡然,他再度磕头:“儿臣遵命。”
周显走出宣政殿,一路走到了某个亭中。
“娘娘,皇上已经按照我们的计划把谢玉阑赶出了东宫,不过为何要安排人让他知道他本来的住址?”
这一点,他着实理解不了。
背身对着周显的女子缓缓转过身,竟是周师晚。
女人勾唇,开口回道:“她的父母在十九年前就被本宫杀死了,你猜,丢掉皇子身份回去以后还发现亲生父母全死了的他会怎么办?”
多年前的那场狸猫换太子正是周师晚一手策划的。
她其实并不讨厌宁月然。
她只是恨沈梦惜。
毕竟这种事嫁祸给沈梦惜真的太容易了。
当初她做这件事的时候几乎都留下了沈梦惜的线索,所以她也不怕皇帝查。
“会陷入绝望。”周显回道。
“本宫这双手沾了太多血,不想再动手了,免得损了我儿的福德,”她道,“明日,放根白绫去那吧。”
“好。”
谢临沅并没有立刻离开东宫。
在所有人都走后,谢渊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宽和。
他单手撑着头,自顾自地开口:“朕会不会说的太重了?”
显然,他并不是想去求得谢临沅的回答。
“希望这次朕没有做错。”
他做过太多对不起别人的事,若是放在别的皇帝身上,这辈子都不会醒悟。
毕竟他们是皇帝,手握着掌管所有人的大权。
皇帝会做错事吗?
当然不会。
可谢渊偏偏醒悟了。
这比不醒悟还要更加痛苦。
“父皇是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吗?”谢临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