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嫁错(195)

作者:垂拱元年 阅读记录

顾峪收脚,唤一个家奴来,要他不管用什么法子,把门叫开。

那家奴领命,立即对暖阁内喊道:“夫人,您开开门吧,主君等好些时候了,这天儿冷,冻人呐!”

“夫人,您慈悲,开开门吧,冻人呐!”

家奴才这般“慈悲”“冻人”喊了两声,春锦便开门把顾峪迎了进去,对那喊话的家奴道:“小声些!”

叫旁的顾家主仆听去了,还当她家姑娘如何铁石心肠不识大体与夫君耍脾气呢。

顾峪进门,屏退春锦,只留他与姜姮二人。

“我没有多疑。”他解释,神色庄重,“是杜仲不怀好心。”

姜姮只觉好笑,“都是旁人不怀好心,你揣着好心?”

“你不知前因后果,我不怪你,但是,杜仲不安好心,也非我多疑。”

姜姮哼道:“那你倒说说,前因如何,后果如何?”

顾峪沉默,姜姮继续道:“前因不是你私自去找杜郎中,说我对他青眼有加,让他相看阿月?”

“后果不就是杜郎中应你所请,照做了,来与我回个话?”

“你倒说说,杜郎中如何不安好心?”

顾峪的火又自心底升腾,她口口声声、字字句句都在维护那个杜仲。

他为何私自去找杜仲?就是因为他知道杜仲在喜欢着她,这许多年不娶,说不定又像燕回一样在为她守着!

她也知道自始至终是他在安排杜仲相看,那为何杜仲无意结亲不直接找他说,他在衙署,相见不是更方便?为何非要舍近求远跑到家里来和姜姮说?

她怎么就不想这些,就认定是他多疑,是杜仲无辜?

“到底谁是你的夫君,你为何处处替那杜仲说话?”顾峪重重说道。

姜姮滞怔,她怎么就是处处替杜仲说话了?她不是在和他谈论前因后果么?

再者,她明明是在和他讲道理,何曾有过任何偏袒?

他却非要胡搅蛮缠,抛开什么因果不谈,来控诉她偏袒着谁。

退一步说,她就算真的偏袒杜仲,有何不对?帮理不帮亲,这件事怎么看,顾峪都是理亏,难道还指望她睁着眼说瞎话,明知他理亏还来偏袒他么?

“不和你说了,不讲理。”

男人正在气头上,一心以为杜仲居心叵测,说不通的,姜姮也懒费口舌。

顾峪拳头攥紧,想暴捶桌案。

他领兵多年,自前朝至皇朝,半壁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圣上不知赞过多少回,言他用兵如神,他麾下将士哪个不敬一句深谋远虑?

他会不讲理?

他怎可能不讲理?

明明是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杜仲对她的心思,还责他敏感多疑!

甚至还因为此,又提和离!

她知不知道,杜仲就巴不得她和离呢?

······

顾峪离开暖阁,还在与姜姮堵着气,没有回凝和院的主房,而是去了自己书房。

姜姮竟然说他不讲理。

他怎可能是那等胡搅蛮缠的不讲理之人?

他不是无端揣测杜仲,是杜仲心思本就不单纯,可是姜姮根本不知道这些。

他也不可能叫她知道。

说不定她知道了,不仅不会怪杜仲心思不纯,还会责怪他明知杜仲心思却还故意借她之名去伤害杜仲感情。

反正她总是挑他的错处,根本不问他为何这般做。

“主君,您要在书房歇么?”成平来问。

书房没有火墙和地龙,歇息的话怕是要冷些。

顾峪微颔,说道:“我这几日都在这里歇。”

就让姜姮好生反省反省,她到底该如何对待他,如何对待杜仲。

“那我去把您的被褥搬过来?”

顾峪抿直唇,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示意。

要把被褥搬过来么?

搬了被褥,姜姮怕不是又该以为他要和她分房睡了,怕不是又要睡不着觉。

“不必,我一会儿自己去拿。”他这样说,打发了成平。

-----------------------

第65章

顾峪去到凝和院时, 姜姮还没有睡下。

桌案上放着一摞账册,旁边放着一张礼疏,再旁是她自己这几日为阿月挑选的郎君名录。

本该年前查核的账目因岭南之行耽误了, 她这几日才开始查。顾岑的婚事也有了眉目, 两家已经在商议定亲的吉日,定礼也需在这几日备下送往女家。而阿月的姻缘,韦贵妃还在等着消息,亦不能拖得太久。

桩桩件件,而今都是姜姮一个人在操持。

她坐在灯下,穿着一件浅绿色薄襦裙,外头罩着件单层狐裘衣,心无旁骛地翻看着账目,旁边备着纸墨笔砚, 以供她写写算算。

家务繁杂,但从没听她抱怨过什么, 便是阿月的婚事如此棘手,她本可以推给母亲去周旋处理, 可她也没有,她尽心尽力地想帮阿月找一个如意郎君。

上一篇:春含雪 下一篇:返回列表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