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148)

夏樵怀疑自己聋了,听岔了。

但其实没有,闻时是真的打算找周煦。

谢问在传言里是个被除名的“张家人”,他怎么到的张家,经历过什么事,为什么大家会认他是“张家人”。除了谢问自己,大概只有张家人才能说个一二。

周煦是张家人,又在本家住过,还是个什么都喜欢掺和一脚、什么都想知道的性格。他妈妈张碧灵又是少有的跟谢问有来往的人之一。

所以问他一定能问出点东西来。

夏樵虽然满头雾水,但毕竟不敢抗旨。他吸了吸鼻子,在闻时的盯视下打开手机,翻找出了周煦。

“我拨个语音,你跟他聊?”夏樵询问道。

闻时却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斩钉截铁地说了不。

夏樵更纳闷了,心说难不成要打字说?

也……行吧。

夏樵切换成打字模式,两手拇指悬在键盘上,做好了预备的姿势:“那哥你来说,我来打。”

说话间,他已经率先扔了个表情过去,算是跟周煦打了声招呼。

谁知这个提议再次得到了闻时的一个“不”。

夏樵懵了,心说这特么……难道您要自己打???

民国遗老学过拼音五笔九宫格吗???

就在他们为这事拉扯的时候,以周煦、大东为中心的张家……准确而言是除了闻时夏樵以外的其他各家,正对着名谱图在线发癫。

第54章 发癫

其实那个笼刚破的时候, 名谱图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于破完之后的第一天都是相对安静的,也许某一刻有过动静,但只是刹那间, 并没有被人注意到。

所以入笼的那帮人最初也都“正常”地出来了——

孙思奇是被周煦叫车送回家的。

他妈给他俩开门的时候脸上的面膜没卸, 乍眼一看连周煦都吓得差点崩出粗口, 孙思奇一个条件反射,跌坐在门口就开始哭,还攥着周煦叫“大仙”,弄得周煦差点被他爹妈当场扣下。

好在他没说出什么名堂, 笼里的场景忘了大半,只觉得自己好像在车上睡了一觉, 囫囵做了一场逼真的噩梦。周煦才得以被释放, 忙不迭滚回自己家。

周煦倒是体质特殊,笼里发生过什么记得清清楚楚,但架不住是个脆皮, 进门没一会儿就发起了高烧,也是睡睡醒醒。

大东在笼里也受了点罪,但毕竟判官出身,反应没有周煦那么大,强行灌了一包感冒冲剂当作预防, 只头疼了半晚,睡一觉就好了。

相比而言, 他那搭档耗子就麻烦多了。

虽说入笼皆是虚相,但只要在笼里真出了事, 结果都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笼迟迟没人解开, 那世上可能会多一个沉睡不醒的人或是多一个疯子。如果运气好,笼很快被解了, 也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大病缠身,噩运不断。

最惨的是困进笼里的“死地”,那解不解都是不得超生。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耗子不是最后这种情况,又刚好有闻时在,给他把笼解了。但他还是径直被送进了医院。

大东回住处呆了一夜,便去医院照应了。张家其他几个跟耗子关系不错的人,也都跑了一趟。但那时候还没惊动到本家。

张家本家觉察到不对劲,已经是第二天夜里了。

彼时张岚刚从外地回来,一路风尘仆仆。这位姑奶奶边忙还边跟人吵吵关于某个笼的事,沈家徒弟被她忘到了脑后,一时间也没想起来跟大东联系。

而张雅临也刚解决完一个很棘手的麻烦,姐弟俩在回来的时候碰了个照面,干脆拉上了同行的几个人,又叫了住在本家这一块的几个同辈、小辈,在他俩那个偌大的厅堂里,搞了个接风洗尘宴。

相互接,一道洗。

这帮人最开始还比较收敛,因为怕吵到后屋的家主。后来喝了点酒,氛围便渐渐放松下来。毕竟都是一帮年轻人,本性还比较活泼,尤其是张岚。

张大姑奶奶带头,以逼疯她弟弟张雅临为基准,闹到了将近12点。

本来是个挺尽兴的夜晚,坏就坏在有两位朋友喝大了,非要争论两人最近解的笼哪个更难一点,于是他们做了那晚最后悔的一件事——勾肩搭背扭到了判官名谱图前,试图给自己找理论依据。

一个人说:“我那笼解完,当天就往上蹦了一名。”

另一个人说:“我虽然没动,但是——”

后半句还没说完,他就“嘶”了一声。因为他发现自己旁边出现了个新名字:“诶等下,张效东……这谁啊?有点耳熟。”

餐桌边有人听到了这句话,趴在椅背上嘲讽他:“你喝晕了吧,还耳熟呢,那不是大东么!”

贵人多忘事的张大姑奶奶这才一拍大腿,说:“哦对大东!你不提我都忘了,我还让他跟耗子帮我跟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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