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与衡正在和陈立岩说着什么，似乎是感觉到了外面的目光，若有所感地偏过头看了一眼，当看清那道目光来自何人的时候，顾与衡正说话的声音都不禁顿了一下。

这小狐狸精也太粘人了吧？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

陈立岩见状，也跟着望过去，发现是路挽来了，赶紧招呼：“小路，来。”

路挽最开始是真没认出这是顾与衡，顾与衡刚刚那幅冷傲之中又透着点矜贵的样子和昨天实在不太一样，让路挽一时之间竟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看清正脸之后他就反应了过来，然后自然又想到了‘破产’俩字儿，就跟挂对方脸上似的。

陈立岩拍了拍路挽的肩，先给顾与衡介绍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路挽，你玩归玩，也多跟着人学习一下，我也不求你超常发挥，但别坏了我的戏，成不成？”

不等顾与衡回应，他又同路挽说：“小路啊，这是顾与衡，你俩之后对手戏多，你多带带他啊。”

如果说路挽之前还对顾与衡的背景有所怀疑的话，听了这番话，他心里也算真正咂摸出味儿来了，这位即将要破产的选手，从未出道，却能空降剧组，还能让魔鬼导演说出这么宽容的话，那这妥妥的一个真高门阔少没跑了。

不过，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

路挽提出疑惑：“他演哪个角色啊？”

“你还没猜出来啊？”陈立岩觑了一眼顾与衡，笑着跟路挽说，“演你哥哥啊！”

“……”

“我这马上要开拍了，我先走了。”陈立岩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小路，你和你哥好好交流啊！”

路挽：“……啊。”

不是陈导，你这未免入戏入得太快了一点吧！

路挽看着陈立岩的背影，心情有些郁卒，不是，他期待的神仙演员，怎么就变成这么个菜比了呢？

不是他看不起人啊，主要是如果这人都又高又帅又有钱了，那要是演戏天赋还好的话，那他就不活了。

不过陈导都发话了，这事儿铁定没有回寰的余地，路挽调整了一下心态，看向顾与衡：“你……多大啊？”

他来了，他带着了解我的目的来了。

顾与衡从先前起就在观察路挽，一直倒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他原先估摸着是因为陈立岩在，没想到还真是，陈立岩一走这人立马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不过这问题还算安全，顾与衡也并没有草木皆兵，回答说：“二十四。”

和原小说差不多，路挽闻言暗地里也吁了口气，好吧，他演他哥哥也不算占他便宜。

顾与衡回答完之后难得脑子拨回了正常频道，竟然诡异地看懂了路挽的情绪，没忍住接了句：“你才十八，我大你这么多演演你哥怎么了？”

“什么十八？”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似乎总是听不得别人说他年轻，而且路挽之前演青年戏就被诟病过看起来不够成熟，所以他一听这个就炸了毛，“哪儿十八？我二十三了好不好？！”

顾与衡迷惑了一瞬，随后才想起来，解释说：“哦我记错了，你是出道十八年。”

这多半是陈立岩告诉他的，路挽点了点头，表情还有些微的小得意。

顾与衡见状一下就笑了，没想到这小狐狸精还挺可爱的，他忍不住就逗他说：“小戏骨啊，不过你看着也就像个十八的，长得这么水灵，那不如叫声哥哥来听听？”

可他这话一出口，最先有反应的不是路挽，而是他自己，顾与衡都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脱口而出的那些个词，而且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顾与衡你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顾与衡觉得这趋势实在是太危险了，像极了志异故事里的狐仙和书生，一个不小心，就有被蛊惑被吃干抹净被始乱终弃的可能。

顾书生危机意识非常强烈，反应过来之后赶紧说：“不好意思我刚有点上头，我胡说八道的，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再见！”

他说这话时一句一个强调，表情实在有些尴尬，转身离开的步伐也有点仓皇，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似的。

路挽：“？”

怎么感觉跟我调戏了他似的？讲讲道理被占口头便宜的是我好不好？

路挽觉得有点好笑，但他倒也没真放在心上，而且刚刚顾与衡的道歉姿势这么顺溜，他不知怎地忽然就联想到，顾大少看着是挺酷挺有范的，但如果要是有女朋友的话，多半是个妻管严。

作者有话要说：小顾：我疯起来连自己都骂。

下一章还是零点。

第5章 挑明

路挽今天上午没戏，往常他没戏的时候多半会在片场观摩，而今天他的任务就是带着顾与衡适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