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似我心(191)
阿胡嘴角微微笑着说:“嗯,我没有事。”
“下来用饭吧。”
这一顿早饭用的无比的和谐,宴行没有刁难阿胡,阿胡也会说上几句话,看起来就像是寻常人家的几位朋友出来聚一聚似的。众人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及那场杀戮是怎么回事,阿胡和宴行更是没有说贺州山失心疯的情况,贺州山也没有责怪阿胡紧要关头推开他。
所有人各自怀着自己的心思,吃下了一顿无比和谐的早饭。
早饭过后,贺州山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秋江小镇,距离贺州山要去的马邑只有几天的路程,距离宴行要去的北宁,快马加鞭只要一天一夜就能到了。他们早就离开了云州地界,到了凉州了。
凉州地界不比端州和云州,这里人烟罕至,没有镇子村子的地方只有山和丛林,虎兽多,道路少,除了必要的时候当地人不会离开镇子。
这小镇的出口便是一条岔路口,一条向南,去北宁,一条向北去马邑。
宴行没有急着提出上路,而是在这里休养生息几天,这个镇子不大,说是镇子倒还不如京城外面的一个村子大,此时已经是到了边界之地,这里更是人烟稀少。
客栈除了他们一行人之外几乎没有人来住,就是连着住上了一阵子,贺州山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人来,看来这里冷清的很。
除了这些,贺州山还打听到,这里除了初一十五的早市之外在没有其他可以买东西的地方,所有人家一到了傍晚几乎就门窗紧闭不出门,一黑天,连灯火也少。
这天贺州山躺在太阳底下闭目,阿胡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贺州山睁开眼睛,阿胡自然地给他到了一杯热茶。
“哥。”私底下,只要宴行不在这里,阿胡就喊他哥哥。
阿胡小心翼翼从怀里面掏出一封信,眉头紧皱的递给贺州山。
“这是什么?”贺州山接过她手里的信,边打开问道。
“从我们住进来的第一天就有人偷偷塞到我的房间了。”阿胡有些胆怯。
贺州山屏气凝神一口气看完了,抬头问:“你看过没有?”
阿胡点头,心里面犯怵,道:“对的上。”
信封上面写着阿胡到梁赤的启城到她离去这其中十几年的事情,分毫不差。阿胡幼年的记忆零碎不大记得,但是一看上面的记载和事件就记起来了,这不是一封信,倒像是阿胡这十几年来的生平所述。
可惜的是,上面对赵爷的介绍仍然少的可怜,也并没有写为何赵爷会带着阿胡到这里来乞讨生活。
贺州山捏着信纸,想为什么这些人对阿胡这么的穷追不舍,难不成这里面个当年他们一家被追杀有关系?
可是他在转念一想,自他跟了华阳中之后,有些事情记不太清,华阳中让他别去回想当年的事情,唯一让他记住的是,他有一个妹妹流落在外,一定要记得把人找回来。
自从贺州山懂事起,华阳中几乎每年都会让他出门寻找,那一次就是因为出门寻找的路上除了点事情,不但是没有找到地方,而且受了一点伤。
阴差阳错的情况下,这次被皇上派遣出来,反倒是让贺州山找到了阿胡。
“我觉得我身上肯定有什么东西吸引这些人不断的追杀。”阿胡说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为什么那些匈奴人会藏在破庙的附近,又为什么这次路途他们来抢人?这一次他们还将我从前的所有事情记录下来传递给我,恐怕是警告我。他们应该都是冲着我来的。”
阿胡眼中流露出迷茫和愧疚,“赵爷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才死的。”
贺州山叹息,安慰道:“不会的,你一个女孩有什么值得他们追的,你若是千金小姐家财万贯,他们倒也情有可原,但是你现在身无长物,还能有什么让他们追你,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阿胡摇摇头,说:“我最近总是梦到很多画面,都是一些不好的东西,里面...”她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里面有你,还有...还有赵爷,有好多人追杀我们,我一直哭,到处都是血,我...”
见阿胡的神情不对劲,贺州山连忙打断她:“不要想这么多,都是梦罢了。”
“哥,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会分开,为什么一定知道我就是钱湖岚,难道真的仅凭赵爷的一面之词?还是说你有什么辨认我的方式?娘亲和阿爹又是怎么死的?”阿胡一口气含泪问出来。
这些问题她本来想装在心里面,过好眼前的日子,可是这段时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各种状况,当她看到写满她人生前十几年的信纸时崩溃的抱住自己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