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的。”文瑶在凌霜眼前虽然低眉顺眼，可是说出的话还是带着点刺：“公主说的我都明白，正如天帝陛下的心思，也不是旁人能管得了的。”

闻言，凌霜哼了一声，慢慢走到文瑶的面前。她的眼神让文瑶觉得有些可怕：“今天这样的话，我希望是最后一次从你这里听到。等到我的计划成功之后，你要怎么本公主不会管，同样的，你也别来管本公主的闲事。”

“公主打算怎么做？可要杀了阿念？”文瑶知道自己刚才是有些鲁莽了，面前的凌霜能够掌管魔族这么多年，自然不会是什么容易相与的人。

凌霜见文瑶动了杀心，目色一凛：“我已经有了计划，这还要多亏你帮我把前面的路给铺了铺，你且回去等着，等用到你的时候，我会给你消息的。”

说着，凌霜拍了拍文瑶的肩膀，虽然是笑着，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觉得有些后背发凉：“只是，她的命只能我说了算，你若是敢擅自对她动手，我可不会像清阳一样轻易地饶过你。我的手段，你还是不要尝试的好。”

此时文瑶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她原本是想利用凌霜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现在看来，自己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也罢，只要能除去她与云程之间的阻碍，自己暂时忍耐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

这边凌霜的计划才刚刚开始，那边阿念和云程就又闹起了别扭。

原本阿念告诉风禾让他一时半会儿不要来打扰自己，可是风禾等了许久，想起阿念一天了还没吃什么东西，怕她饿着，就去厨房给她端了些饭菜。

敲了几下门没人应答，风禾推门进去一看，才发现阿念已经不在房中了。风禾看到了阿念桌上散落的记着与妖族相关事情的纸张，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派人去通知了云程。云程及时赶到魑魅洞，从破云剑下救出了黄铭。

因为这事，阿念从魑魅洞一回来，就回房把门给关了起来，任云程怎么敲也不开门。

云程见她这样，索性也不顾这重华宫里来来往往的仙侍，站在阿念的园中道：“阿念，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心里难过，可是我不让你去妖族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你多少等着我一起去也好啊。”

阿念坐在屋子里生闷气，并没有答话。云程见状，也不管她答不答话，只管自己说下去，语气中还有些委屈：“事情我已经让含章去查了，你若是能多等几天，今日也不必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他话音刚落，阿念就猛地把门打开，站在门口皱眉说道：“你不要在这里花言巧语了，就算你查出来，也未必就会为碧书他们讨回公道。”

“你这话是从何说起？”阿念的话让云程摸不着头脑，她话里话外似乎对自己不太信任，云程渐渐意识到，阿念这几天对他的冷淡，或许不只是因为伤心那么简单。

阿念没有回答，转身进了屋中，云程见她没有关门，也便跟着她进了门。阿念坐在桌边，云程也靠着她坐下，轻声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到底刚才为什么这么说？”

“你自己心里清楚。”阿念此时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气，整个人纠结极了。

“我知道什么啊？”云程也有些急了：“你就这样生气，又不跟我说，那我哪里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你了？”说着，云程话里又带了几分委屈：“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云程此时的神态让阿念吓了一跳，她有些怪异地瞥了云程一眼，没好气地道：“好好说话，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自然是让你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念，你这几天的冷淡，不只是为碧书伤心对吗？”云程正色道：“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改。”

这番话在阿念的心里，像是平静的水面投入了一块石子，她没有想到平日里那么骄傲的云程，今天会对她说这些话，甚至还有些低声下气。

她的心里莫名有些烦躁，还不如把事情摊开说，就算是云程翻脸不认人，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好，既然你问我，那我也想问问你，你对我的这些好，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云程万万没有想到，阿念竟然会怀疑他对她的心意。他一时有些生气，却还是忍着道：“阿念，我对你的心你感觉不到吗？”

怎么会感觉不到呢？正是因为感觉到了，她现在才会觉得这么纠结，在听到文瑶与他的谈话的时候她才会那么难过。这些天，她没有问，除了心累之外，更多是的害怕、是逃避。她害怕云程亲口对她说，从前对她的好，都是假的。

想到这里，阿念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低了低头。云程见阿念这样子，被她吓到了，也有些慌了，抬手便要替她擦去眼泪：“对，对不起，阿念，是我错了，你别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