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摇光喷出血，眼中布满了不可思议，惊恐从眼底蔓延，“怎么会？……还有一个龙念。”

……

指尖一点点靠近。

‘啪’，在琮冥的手指碰到楚煜前，苏铃灵毫不留情的打开他的手，“别碰他。”

琮冥冷笑一声，悻悻收回手，“这小子还真拿到破日逐影弓了。苏姑娘，你不让我碰他，我要怎么拿到神弓呢？还是，苏姑娘自有妙计？”

“神弓不过是一个兵器，一个帮手，在谁那里都是一样的，我们的最终目的只是找到魔龙的埋骨之地，复活魔尊，我会让他听我们的。”

“苏灵，你和他早就认识吧？”琮冥一声声捏着指骨，“妖族曾经背叛过我们一次，他现在又拥有了绝对力量，我很难再相信他，万一妖王翻脸不认人，苏姑娘是没什么，但我总得为自己多加考虑，现在可是永绝后患的最好时机。”

苏铃灵眼底闪过血光，冷笑道，“王上，你是不是忘了，只有我才知道真正的埋骨之地。如果你敢动他，我就敢毁了你所有的期待。我劝你，最好聪明一点，这段时间仙族掘地三尺也想抓住楚煜，你可要保护他，保护他就是在保护你自己。”

琮冥肩头耸动，发出轻笑，但双瞳却一点笑意都没有，他目光扫过苏铃灵，两手轻轻相击，“苏姑娘狠起来，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苏铃灵抬头看着他，笑道：“合作而已，我也得有点好处不是吗？”

夜里。

苏铃灵坐在床头，看着楚煜的目光充满爱怜，她捧着楚煜的手，脸颊轻轻的蹭过去，感受着他的温度，“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

这几天极度的透支让疲倦感涌了上来。

迷迷糊糊，床上的人好像出现了铮动。

“楚煜，你醒了？”握着的手出现了轻微动作，苏铃灵一下子醒了过来。

楚煜有些迷乱的目光对上苏铃灵，他怔楞了一下，随后目光转为慌乱，他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掀开被子，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推开苏铃灵往外走。

苏铃灵想抓他，但抓到了一片残影。

楚煜几步之间就出了门。

月光倾泻下来，前天那场暴雨，泥地都还是湿的，片片树叶挂着晶莹的水珠，他的心千疮百孔，悲伤的无力感席卷而来，他痛苦的蹲下身，将脸深深埋在双臂中，低声抽泣。

苏铃灵走过去，将他拢进怀中。

他极力忍着哭声，泪水却还是不住的流下。那一刻，脆弱无助的仿佛一只淋了雨的小兽。

苏铃灵也很难过，她静静的陪着他，想要帮他承受哪怕一点点的伤痛。

“赤鸢还没来得及给哥哥。”楚煜指甲掐入自己的右手腕，掐得鲜血淋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消一点点痛苦，他手腕上还戴着那串由赤鸢的碎片做成的手链，六芒星形状的赤鸢碎片，流转着淡淡的紫色光晕。

苏铃灵不忍心，想阻止他的自残行为，她想掰开楚煜沾满了鲜血的手，可楚煜只是执拗的抓着自己的手臂，不愿松开。

风吹起了满地残缺凋零的落花，花瓣洋洋洒洒的飞向空中，抓入手中的却是一片虚无，仿佛在慨叹生命消逝的无可奈何，“我想带他回家。”

“好。”苏铃灵翻过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握。

碎星湾。

冰潭中，大片大片的雪域莲都枯萎了，透明的花茎里再也没有了源源不断的血丝，只剩下了虚无的颜色，整片冰潭一时间暗谈无光。高台上静静悬浮着的心脏在有力的搏击收缩，心脏渍出了血，可雪域莲再也没有办法吸收楚煜的血了。

“夫君……”连接着路清的雪域莲也迅速枯萎，她瓷器般白皙光滑的肌肤也在不断蜕化衰落，种种异向，让她几乎发疯，她没有办法离开这座冰潭，她没有办法第一时间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路祁，路祁！你在吗！楚延怎么了！路祁！”

她的呼喊声渐渐带上了哭音，“你听见了吗？路祁……”随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大哭。

就算会死，她也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她攀上了岸边的石头，一咬牙，离开了潭水，她赤/裸的身体像是一条鱼，离开了水后，呼吸迅速枯竭，身上的肌肤都在慢慢消融，她拼了命的往前爬，“路祁……你告诉我，楚延怎么了？”

她全身肌肤都溃烂了，忽然，一件衣衫盖在了她的身上，楚煜解下了外衣递给苏铃灵，然后苏铃灵把路清裹了起来。

随后楚煜走近，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把路清整个人横抱起来扔进了冰潭中，“怎么？不要命了？”

陡然间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路清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楚煜的衣摆，“楚煜，你哥哥怎么了？为什么，雪域莲全部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