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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我给极光会当外援那些年(86)

作者:天墟极光 阅读记录


祂的脑子正在被侵入,向过去的一百多年里的每一次一样。外神冷眼看着祂,祂们种族不同,观念相反,文明天差地别,祂注视祂就像祂的本体毫无波澜地书写凡人的历史,这让祂感到极度不适。

天外的神灵以如刀般凛冽的审视的眼光划开祂的皮肉,剔出祂的骨骼,计算着有多少价值。

亚当听到了声音,却不是通过耳朵,而是通过祂们在大脑皮层表面的直接接触,那是一种风吹树叶般的声响,轻柔却带着极强的催眠和侵略性。几百层防御被一一暴力突破,意识中的痛苦降落在祂的“肉体”上化作了轻飘飘的电信号刺激,时而发冷,时而如火灼烧。外神一丝不苟地监视着这些信号,确认调动它们刺激哪一块区域时能更快地把祂的脑子和精神搞得乱七八糟。

亚当的口中发出咆哮,竭尽全力抵抗着这一切,祂的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向心灵巨龙的形态转变,然而束缚祂的层层枝丫迅速将尖锐的爪子、能够卷起狂风的翅膀、强劲有力的躯体全部绞死,末梢如针一般从鳞片的缝隙刺入身体,用衰亡的灵性强行让祂冷静下来。如同给正在被解剖的动物打肾上腺素以维持生命,这些灵性让祂保持清醒,心态平和地,不做反抗地,心甘情愿地在外神的手中继续遭受折磨。

“果然……”

外神的声音轰轰隆隆地在祂脑中震响,心灵海洋中泛起滔天的巨浪,岛屿接连粉碎,一只看不见的手搅动着海水,时不时从中抓取自己的分身,捏碎,寻找祂需要的情报和记忆。于是亚当的意识彻底紊乱,祂浑身发冷,疼痛拥有了温度,可以作为一幅幅奇诡怪诞的图画被加以记录,祂的精神被无数次染上枯败寒冷的气息。按照记录,在这之后祂至少需要20个小时来重新构建自己的形态和精神。

“你和祂都知道班西岛的事情……”

“是我的污染让祂忘记了这件事。”

颠三倒四的声音从祂混乱的听觉系统中呼啸而过。外神的行动干脆利落,身经百战,通过对大脑各部分的直接刺激来调动祂已经冷汗淋漓的身体。极致的痛苦过后,祂施舍般地改变了策略,熟练至极地运用大棒甜枣的方法,感官被强迫着艰难地高速运作起来,在思维和五感中分泌出过多的喜悦和捏造的欢愉,在痛苦后用快乐和轻松来瓦解自己的意识。

不,不,这绝对……但是没有用,祂确实更感觉到一种凭空出现的绝不应该产生的快乐。

极度的寒冷之后,又是突然袭来的高温。弹簧被压到极致之后猛地散开,违背本意的狂喜与愉快的情绪冲进脑子,这是比痛苦更难以忍耐的酷刑。祂僵硬的四肢和身体开始软化,细小的枝桠顺势钻进了祂的拳头,把那里一点点展开,让祂彻底脱力。

抵抗无效。抵抗无效。毫无意义。放弃挣扎。亚当的意识间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不知该做什么,不知能做什么,甚至还有一种自暴自弃的冲动让祂干脆放弃思考和抵抗,把自己所知所想的一切全部交出,自己只是一个虚拟人格,没必要代替本体承受这些该死的折磨,臣服和失败并没有什么屈辱,被入侵支配值得喜悦……这些不属于祂的强加的想法会在祂的脑子里恣意妄为地游走许久,最后被外神抽走,收集。

祂像一条鱼,在岸上吐着泡泡,每一个气泡内都是混乱的如同无序的梦境的思绪。

大概过了许久,亚当感觉自己的头颅失去了支撑,猛地垂了下去,几乎和脊椎弯曲出直角。祂意识到束缚着自己的藤蔓枝条只是松松垮垮地将祂揽住,因为祂早就放弃了抵抗。金色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亚当甚至不太习惯呼吸的感受,祂混乱的意识告诉祂空气是红色的,而巨龙应该在水里用腮呼吸。

外神的根系已经重新恢复成了手的模样,祂捡起不知道多少分之一的灾祸之城污染,顺手封印起来。亚当盯着那双手,苍白修长,骨节分明,戴着像那么回事的黑色半指手套,仿佛那真的只是一双手,站在那里的真的是一个人。

外神瞥了祂一眼,随即转身,不再多给一个眼神。

172

路过苦思冥想的阿蒙身边时,外神忽然停下了脚步,像是会突然出现在学生身后的班主任那样低头看了一眼——阿蒙还在看第 一 章第一小节。

如果祂没记错的话,大概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而且不实操的话你抱着这本理论书看一百年能看懂什么?不如先去蒸汽教会把罗塞尔的手稿偷出来,学一学从零开始的高达制造技巧。

“还有你,阿蒙。”衰败君王真诚地说,“学不会就别学了,反正这个时代也没有计算机。”

第57章

173

“您可真是冷淡啊。”阿黛拉搓了搓手,搓出一簇火焰,把面前的火炉点得更旺了一些。

爱德华没有理她,专心致志地摆弄手上的魔方打发时间,在咔咔的机械齿轮运作声中还原第三面,红色的。祂不接她的话,也不阻止她的行为。

今天确实寒冷,而且外面的雨下得很大。落地窗之外下午三点的天气就阴沉得像是傍晚,沉沉的雨帘像是太阳被暴君打跑了。天气恶劣,但困不住一个序列7的猎人途径非凡者,何况自己住的地方离索伦家只隔了两条街,乌龟都能淋着雨爬回去。

阿黛拉伸长脖子旁观了一会儿,确信自己对罗塞尔古斯塔夫先生新发明的这个益智玩具没有任何兴趣,只对玩玩具的这个人有兴趣之后,她又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把一个字拖得极长:“您还是——没有理解人类——的精髓,尤其是在因蒂斯——”

爱德华手上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祂知道自己会被这句话引起注意,阿黛拉也知道祂会被这句话引起注意,因此正期待地看着祂,仿佛寓言故事里守株待兔的农民。不过她总能待到兔,深渊天使也不在这小小的挫败感上停留,转头看着她,等待解释。

“您看,催眠的雨声,舒适的天气,温暖的火炉,适合抱在一起睡觉。”阿黛拉反着坐在套着棕色天鹅绒布套的椅子上,见爱德华看过来,她咧嘴一笑,搭在椅背顶端的双臂张开,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多么美好的气氛!而且我们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旁边的壁炉干柴烈火,您居然在专心致志地玩魔方,难道现在我们不应该进行一些因蒂斯传统社交么?我特地走后门进来的,您愿意看魔方都不看我!”

“……”

爱德华把魔方塞进了她手里。

“你玩吧。”祂冷冷地说,“我走了。”

“哎哎别走别走啊我知道了我不提了。”阿黛拉赶紧伸手抓住爱德华的上衣的皮带,连人带椅子被拽着滑行了一米,故作懊恼地大声抱怨,“您也太不解风情了,难道恶魔不是有各种深邃欲望的吗?”

“我是恐惧,不是乱七八糟的低级恶魔。”

爱德华面无表情地往前走,背后拖着阿黛拉和她的椅子。走了几步,祂开始觉得厌烦:纵然这个女人能够凭借着独有的作用和她自己的心计在恶魔面前拥有一个独特的地位,也不应该放任她这样蔑视天使的地位和尊荣。她哪里来的胆量?

她看到了对方脸上变得更加冷漠的表情,感受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但阿黛拉并不害怕,反而有些高兴和期待地笑了起来:“您想杀死我了吗?”

“我在考虑。”恶魔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脖子上,“你应该清楚自己的价值。”

“您已经杀死我了,殿下,但不是那里。”

猎人小姐看上去很开心,她激动得满脸通红,让爱德华一时有些疑惑于这个人类的脑子构造是不是有点太异于常人。阿黛拉笑眯眯地伸出手,抓住爱德华的手腕,确定对方并没有真的杀死自己的意图之后,把祂的手从咽喉上移开,轻轻放在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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