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中央，一个石胎在中州第一祖脉的唯一洞口沉浮，与瑞霞一起起伏，与彩虹一同波动，祖脉喷薄瑞气，它吸纳十方菁华。

“不可能，大帝何在？”

羽化神朝的准帝眼瞳中迸溅神光，瞬间就看出了石胎内是空的，没有任何身影，只有这样的光在消散，有一缕帝威在蔓延。

即便羽化大帝蜕变失败，来不及动用不死药，也该留下一具帝尸。

不可能，空空如也。

羽化大帝究竟去了哪里。

关于这一点，羽化大帝自己也十分困惑，在许久的摸索之后，羽化大帝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这里是轮回空间，这里是阳间！”

羽化大帝眼中有神，闪烁探索的光辉，迫不及待追问道：“主神，轮回空间，真得轮回一切？”

主神的声音响起，回答道：“轮回者前往过去未来现在，穿梭真实与虚幻之间，凌驾诸天万界之上，轮回一切。”

“果然如此。”羽化大帝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禁喃喃一语：“那么我在你们眼中，是不是书中文字，画中人。”

主神平静回答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羽化大帝猛然抬头，这个答案与他从灵宝天尊口中得知的答案一模一样。

这是不是意味着，万古帝皇尽数是轮回中人？！

主神的声音再次响起：“轮回者，你还有最后一次提问的机会。”

羽化大帝沉吟许久，最终询问道：“轮回空间拉人的标准是什么？！”

“道祖种子。”主神机械般回答道：“红尘仙，轮回仙，传说仙……走出自己道路的人，摆脱命运的人，可以得到轮回的青睐……”

“十二星轮回者羽化大帝，领取第一次轮回任务……”

……

羽化大帝的失踪，让羽化神朝乱成了一锅粥，这位曾经拜师佛门的大帝，没有留下任何子嗣，唯一指点过的记名弟子，是羽化神朝的教主。

面对大帝失踪，万道溃散的局面，这位羽化教主向着外界宣布，羽化大帝是进入涅槃蜕变状态，另外一方面朝着与羽化神朝有香火情的须弥山求援。

羽化大帝一世称尊，并非没有敌人，只不过以往被击败了，如果让羽化神朝的敌手发现真相，后果不堪设想。

佛门的在人世间的主事人在得到这一消息之后，不敢怠慢，连忙上报极乐天，通知几位佛门大帝。

“来了吗？”

死气腾腾的段德低声一语：“我预感到自己有一段大因果没有了解，了断大因果，我便能葬下最后一世。”

“还有一些年。”

斗战圣佛眼瞳微闭，点点头道：“那请师弟去一趟。”

“不。”圣帝李初阳缓缓抬头，坚定道：“让我去吧，我圣体一脉同样需要了断因果。”

斗战圣佛诧异，询问道：“圣体一脉何时有这种大因果，我记得很多年没有大成圣体了，师弟是第一位圣体大帝。”

李初阳笑了笑道：“今后，会有很多圣体出世，我圣体一脉的法要圆满了。”

最终段德与李初阳共同离开了极乐天，前往北斗星而去，不同是段德在寻龙探穴，寻找属于自己的墓地。

而李初阳则是来到了羽化大帝消失的地方，望着那个空荡荡的石胎，陷入了深思。

“圣帝大人。”

羽化神朝的准帝小心翼翼问道：“大帝他究竟是……”

李初阳淡然道：“羽化大帝没有死，他在轮回，你们可以放心。”

羽化神朝的准帝眼瞳顿时亮了起来，仿佛看见了希望。

“你们的人族圣灵补完计划发展到了那一步？”李初阳问了一声

羽化神朝的准帝小心翼翼：“理论上成功，但大帝失踪，我们没有帝级高手。”

“那就改了吧。”

李初阳平静道：“以圣体为中心，开展补完计划，人族圣体与人族圣灵，或许能走到太一的地步。”

“那会是什么，圣灵体吗？！”

圣帝喃喃自语，羽化神朝的准帝顿时大惊，这究竟是要造出什么怪物。

接下来的岁月中，羽化神朝一直搜索人族的特殊体质，特别是关注圣体。

但，可惜人世间的所谓的圣体，大多数是圣血浓郁的后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先天圣体。

光阴流转，来到了一个时代，有一个小女孩自幼贫寒，困苦，从未有过新衣，穿着破破烂烂的小衣服，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可是却在她很小的时候，哥哥就被人带走了，远离故土。

四岁的小囡囡没有了哥哥。

第310章 【我儿黎明，有仙帝之姿】

那个组织的修士说是带他哥哥去检查天赋，说是很快就回来。

小囡囡等了很多天，等了一年又一年，守在当初分开的地方，盼他回来，可是却再也没有等到哥哥的归期。

她的身上只有一张残破的鬼脸面具，它带着悲，带着泪在笑，是当初哥哥捡来的，除却曾经有个折叠的皱皱巴巴的小纸船外，面具是他们兄妹唯一还算像样子的玩具，她格外珍惜，从此不分离。

后来村庄发生了饥荒，历代大帝借用了天帝信仰，人世间很少见人皇金身，再也没有了信仰互惠互利的传说。祭祀人皇，风调雨顺，庇护凡人，逐渐成为了传说。

在饥荒中，经常救济小囡囡的慈祥老人，好心老妇逐渐去世，为了活命年幼的小囡囡四处流浪，吃过草根，啃过树皮，尝尽了人世间的辛酸苦辣，支撑她活下来的执念，唯有哥哥留下的会回来言语。

破烂的小衣服，脏兮兮的小脸，明亮的大眼，小囡囡独自一人在红尘中徘徊，流浪许久。

到了冬天，冷得瑟瑟发抖，小囡囡住在一间破庙里面，庙宇破烂不堪，所谓的金身历经风雨化作斑驳残缺的石像，昔日的名讳早已无人记得，只剩下一堆荒草枯叶祭拜。

小囡囡在石像阶梯的附近发现了雕刻的文字，许多已经模糊不清，以她不足十个字的知识含量，只能勉强认清一个字—人。

这是一个名字叫人的神灵。

“怎么会有叫人的神，好奇怪。”

年幼的小囡囡不解，走到附近拾起来一堆荒草枯叶，摆在祭台上，拼装出猪，牛，羊的模样。

“住了你的庙，这是我的贡品。”

小囡囡小声嘀咕道，又虔诚地拜了拜，这样的仪式她已经举行了十多次，一天一次。

村里的奶奶说过，到了外面住别人的房子要给租金，她没有，只有用荒草枯叶祭祀。

冥冥之中，一丝纯粹念力浮在金身上，沉寂万古的石像流转一丝光辉，但又转瞬即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祭祀完毕，小囡囡又点燃荒草枯木取暖，袅袅的轻烟回荡，如梦如幻，她仿佛从中看见，烤乳猪，烤全羊，烤牛肉……

“哥哥……”在火堆旁，孤身一身的小囡囡进入了梦乡，两腮通红，嘴上带着微笑，手里还捏着一张残破的鬼脸面具。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囡囡长大，心智渐开，逐渐聪慧，处境才在自己的努力中渐渐改善，不再经常挨饿，但祭祀破庙的习惯却没有改变。

恰如等待哥哥一般，祭祀破庙已经成了习惯，在风雨交加的冬日，这是破庙给予了她一丝庇护，没有冻死在雪地里。

“你看，你是破败的神，我是没人要的人。”小囡囡立在石像前面，眼眶通红道：“咱们两个同病相怜。”

“唉……”苍茫的叹息声音回荡，仿佛自九天之上传来，那破败不堪的神像浮现淡淡的光辉，依旧履行从太古开始便存在的人神之约。

一圈圈光晕重重叠叠，仿佛笼罩了整个世界，仿佛是一层薄膜，将这个破庙隔绝于世外。在小囡囡震惊的神色中，无尽的光辉化作一抹九色的神光，自其上流转。

“轰！”

一声巨响从破庙之外传来，似乎巨物从空中掉了下来，惊得小囡囡依偎在腐朽的门窗侧，微微探出脑袋，瞧见在破庙附近的小道瘫在着一个白发苍苍，身负重伤的老修士，咳血不止，奄奄一息，在垂死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