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最近学解锁去了。”初母不以为然，“这不是刚好能实践一次吗？”

“……”

滴滴打车刚好滴到自己的初中班主任？

“阮老师？”难以置信。

“还不快上车。”阮刚嗤之以鼻。

“真没想到，还能在这里，以这种方式遇见。”艾纵尘由衷感慨。

“对啊。”阮刚看了看反射镜内的艾纵尘，“你变帅了很多啊。”

“有，有吗？” 虽然大家都这么说。

“当时忙于学习，现在才爱打扮了。”阮刚问起，“我么班，来这里发展的，不止你吧？”

旁敲侧击。艾纵尘暗示自己，他泰然自若地回答：“对啊，还有初莱。他上次还开新书发布会呢。”

“当了作家。不错。”阮刚一直记得，替初莱记得，他最初的梦想。艾纵尘听得出来，阮刚好像很想了解自己的学生，漂泊何处，又落在何处，包括自己，他也很想知道恩师这几年的情况。

“你回家是吧？”阮刚没忘记工作。

“嗯。”

“那太好了，几乎都可以免掉导航了。”

艾纵尘原本邀请阮刚进去喝茶，他以“天黑了自己还有事”拒绝。艾纵尘也就没多挽留。他一开始就在想，当初“狠心抛下自己”的老妈，看到门口一个“长相酷似他儿子的人”，会愣成什么样。

他还故意把手机灯光放在下巴处往上照。

他不打算按门铃，也不打算喊“妈妈”，他就要很冷静地敲了敲门，然后以如上描述的方式出现。

――

“是谁？鬼鬼祟祟地干些什么？”

身后声音传来，一个不明物砸在后背。艾纵尘身体前倾，反射弧的存在让他充分感受到了一阵疼痛。

第28章 小纵尘的好姐姐

“哇啦哇啦，听我解释……”

“你是要弄死我?”艾纵尘耍开攀上自己胳臂并左右摇晃的手。

“我这不激动和担忧吗?”艾纵灵有点尴尬地松手，然后就开始左顾右盼，“没找女朋友吗?”

“找了。”艾纵尘边揉肩边回她，“要是一起回来的话，今天挨这一扁担的人，就会是他那个智障了。”

“这么恩爱，啧啧啧～”

“你不是去香港培训了吗?”艾纵尘问。就前不久，一个疯女人站在沙发上誓要快找个男朋友。“港风男友不错吧。”

“是不错。”艾纵灵点点头，托腮，若有所思，“但人家身边的人女朋友也不错啊！”

艾纵尘无言以对。

不同于自己，艾纵灵是个高材生，他堂姐。她曾经代表市一中接受采访时发言：“学习好的必备因素，必然是那几个‘不’——不打游戏，不谈恋爱，不……”

直至大学毕业，乃是现在，她都没交过一个男友。皮相和学历上的劣势皆不存在，但就是这么清清白白！

“你说，会不会真被我们那几个初中同学说中了，现代社会就是阴盛阳衰，不趁早交个男朋友，以后jz要去哪里求?”艾纵灵很冒犯地问上一句。

“他们了解过世界男女人口分布吗?”艾纵尘嗤之以鼻，“这么荒廖的言论，就你这书呆子信。”

“可是男生都去变性了啊，而且有的还！搞！gay!”

“那也有种说法叫百合啊。”

“喂。”初莱的一通电话解救了他。

——“小纵尘，你到家了吗?”

“到了，还被人莫名其妙拿棍子当做小偷给打了。”艾纵尘直说了，还故意夸大了些。

“等一下，”初莱火急火燎地赶路，“没你老公允许你不准死！”

这是要夸你情话连篇呢，还是开口是屎？

“别说了挺住！”初莱再次大喊。

他已经跑出去了，在初父直喊“那么玩你要去哪”时。

赶到艾纵尘的家里，艾母望着初莱转瞬即逝的背影，懵逼而欣慰。初莱认得艾纵尘的房间，二楼最左侧，连着一个很大的阳台。内侧另外围了个长形花坛，种满了大大小小的牡丹，绽开时姹紫嫣红。

艾纵尘的房间倒是没多少植物，中考完的暑假初莱不知从哪挖了一颗吊兰，高高地挂起来，垂下的枝条会很好看。

牡丹还在，初莱本也不乞求那颗吊兰能跨越九年，但它也还在，很坚强地存留下来。

“你怎么样了?”初莱一进门当然只是奔着艾纵尘的，花不花的，以及床边的人他都不在乎。他几乎是两步作一步跳进来的，刹不住车便跪在床沿。

艾纵尘忍俊不禁，抓着他的衣服要他起来，并且很贴心地揉着他的膝盖：“我是骗你的，没那么严重。”

“你怎么能说谎呢？”初莱咬唇。转换下思维又嘻嘻哈哈笑起来，“你是不是太想见到我了哈?”

“对啊。”艾纵尘附和。尽管如此，初莱还不算傻，从艾纵尘泛红的脸和发白的唇，看得到他倔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