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的土匪夫人来了(64)

作者:进亦忧 阅读记录

或许是老天还没有折磨够左离,亦或许是左离命不该绝。

在左冷和凌志两位名医的照拂下,昏迷的第十五天,终于清醒过来。遣散了来看望左离的众人。

左冷手里还拿着左离刚喝过汤药的碗,看着缀在最后面的凌志,“凌子!”凌志回头看他,“碗拿出去。”

左离这才注意到凌志这个人,脸色蜡黄,满脸麻子,身形消瘦,要不是左冷在后面叫住凌志,明明那么大一活人,他愣是没注意到。就好像此人在刻意收敛气息,不让别人注意到一样。

左离有些奇怪,左冷是一个看脸交友的人,这人长的其貌不扬,甚至有点一言难尽,为何却能和左冷走得如此亲近。

凌志接过左冷手中的碗,和左离短暂对视,点了一下头,跟随众人离开了。

左离抬头笑着问左冷,“他就是你那至交好友凌大夫?”

左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要不是我们两个在这里起早贪黑地伺候你,你还能见到我吗?”

左离愧疚地偏过脸,尽管是名贵药材用着,面色依旧煞白,本就没多少肉的脸上,颧骨更加清晰可见。

对于左冷而言,左离就是他半个儿子,左离这个样子,他是看一眼,心疼一下。说好的是去寻仇,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

左冷站在床边,也不顾大不大当家的了,一副说教的气势,“说吧,怎么回事?”

左离倚靠在床头,就知道左冷定会问他一些海阳城的事情。心里埋藏了十七年的身世秘密,只为了能顺利地手刃仇敌,没想到,到头来竟是一个笑话。甚至因为这个笑话,伤害到了爱他的人。

他想和阎君山解释清楚,他不是故意的,求阎君山原谅他,但他没有那个勇气,更没那个脸面对阎君山。

左离心里憋得有些难受,他现在也想找一个人,述说心里的无奈和委屈,哪怕这个人是看起来极不着调的左冷。

说他是安王爷的儿子,说错把阎方当成他的杀父仇人,说和查白合作,说他对不起阎君山……

起初左冷还惊讶地插一两句话,后来干脆不说了,作为一个聆听者,安静耐心地听左离的故事。

左离昏迷十多天,身体虚弱,撑着精神讲完,天已经擦黑了。头脑浮上些许困意,看起来整个人都是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左冷还在消化左离的事情,他这个外人听完都觉得心里堵得慌。叹了一口气,左离这孩子的这十七年是泡在苦水里度过的,老天就怎么揪着一个人不放啊!

左冷想到前几天给阎君山寄的那封信,可能有点弄巧成拙了,也难怪阎君山没来,两人闹成这个样子,几乎不可能在一起了。

左冷面上划过一丝心虚,看天色暗了下来,正好到饭点了,借由子出门松了一口气,顺便吩咐一声,没多大一会儿,刀疤端着一碗清粥,一碟小咸菜进来了。

左离此时没什么胃口,他怕寨子里的兄弟们担心,勉强喝了半碗粥。

刀疤收拾碗碟的时候,随口问道,“大……大……当家,你……你的仇……报……仇报完了?”

第八十九章 大仇未报 岂能安睡

此话一出,屋里的另外两个人均愣住了。

左冷愣的是他刚听左离说完报错了仇的事,这会儿刀疤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话就是往左离的伤口上撒盐。

左离尽管头脑昏昏沉沉的,但一下子抓住了刀疤话中的关键。

刀疤的话,给了他当头一棒,是啊,他的仇还没有报,杀害老王爷的真正凶手——师洪彩,还好好活着,他怎么能安心地躺在这里。

但他现在虚弱的厉害,连动一动手指都需要费些力气。

十七年的牢笼就是一个笑话,人的一生有几个十七年,他得做他应该做的事情,打破真正的枷锁。不然,他的这辈子都将是一个笑话。

左离合眼躺在床上,他感觉躺在这里的每一秒钟都是煎熬,他无法接受他所犯下的这个错误。

左离房间外,左冷轻轻关上房门,对着刀疤就是一顿数落,说刀疤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左离报仇的事情。简单复述了左离的话,刀疤听后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刀疤看了一眼大当家房间,紧闭的房门,忧心忡忡地问左冷,“大……大……大当家,不会……自己……去……去寻仇吧……吧?”

左冷白了刀疤一眼,“去……去……去……怎么去?大当家现在连床都上不去,怎么去找师洪彩那个孙子寻仇?”

“等过段时间,大当家好利索了,咱们左家寨的兄弟,一起去找姓师的,报仇!”

正如左冷所预判的那样,虽说已经苏醒过来,但最近两日都是在躺在床上度过的。

就在左家寨众人筹备如何要了师洪彩那孙子的命时,左离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悄悄离开了左家寨。

虽然寨子里的兄弟们,没和他说要替他找师洪彩,但他心里有事,躺在床上假寐的时候,七零八落也听得个大概。

替老王爷报仇,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不能连累寨子里的兄弟,更何况那么多人,呼呼啦啦一下子进城,势必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他们的身份见不得光,那些富商恨不得吃了他们,一旦有人认出他们中的一两个人,那对左家寨的兄弟来说将是一场无法预估的灾难。

经过几日的调养,左离虽然看着有点精神,但病根还远未除尽,内里虚弱的厉害,骑着马走到山脚下,就有点撑不住了。

不得已在山下的农户家中休息一晚,第二天天没亮,继续赶路。一路上走走停停,三天才走到江城。

城门口有很多驻守盘查的兵,各个神情严肃紧张,城墙上架着炮,好像随时准备打仗样子。

左离勒紧缰绳,马在原地踏了几步。

他不知道师洪彩的行踪,但他知道查白就在江城,马修贤劝他离开海阳城的时候,曾经说过,查白有了新靠山,就是江城的宋江山。

宋江山手里有军队,查白有满清王爷的威望,师洪彩有钱,这三个构成了一个坚固的利益团体。

阎君山一定已经查到了查白和师洪彩的利益关系,依照阎君山的性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师洪彩想要活得安宁,必然会寻找一个能护得住他的地方。

左离猜测师洪彩十有八九被宋江山保护起来了。

至于阎君山,等他宰了师洪彩,和查白算过总账之后,定会去找阎君山,给他一个交代,不管阎君山对他是杀是剐,他都会欣然受着,他得对得起这份感情。

白天城门口查的严,左离特意选在城门即将关闭,人流大量涌入的时候,混在人群中进城。

左离拖着带病的身子突然离开左家寨,属实忙坏了左家寨众人。左离走的第二天早上,就已经打发兄弟去海阳城和江城去找,一连几日过去,都没什么消息。

左冷急得团团转,就连他看得比命重的药草,最近都没时间打理,昨天晾在院子里的草药,下了一阵雨,没来得及收回来,全都不能用了。现在还皱巴的在院子里没收拾。

凌志坐在桌子旁,慢悠悠地翻看医书,两人同处一框,形成一动一静两个鲜明的对比。

左冷抢走凌志手中的书,“不行,我得下山去找,那孩子走路都直打晃,找师洪彩报仇,不是自寻死路吗?”

凌志无奈地看了左冷一眼,肯定地说,“他找不到师洪彩。”

左冷问为什么,凌志说,“按你所说,师洪彩应该是在江城,江城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宋江山的爪牙——暗夜无处不在,溜进一只别的地方的老鼠,他都知道。”抬眼看着左冷,“要不然,你以为宋江在拿什么立的足。”

“所以你们的大当家……”凌志夺回左冷手中的书,笃定地说,“……不可能进江城的城门。”

已经住进江城一家客栈的左离,换上在左家寨里经常穿的那身黑色劲装。不是为了装酷耍帅,而是因为这身衣服穿着合适,能很好地隐藏两支枪,和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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