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树(69)

作者:裴忱洱 阅读记录

他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陈南树解开西服外套,把季晏棠包了进去,虽然无法完全包住,但光是感受到对方炙热的体温就足够温暖。

季晏棠笑出了声,“陈树苗你干嘛?”

陈南树像一座雕像,一动不动,维持着抱季晏棠的姿势,听到季晏棠的问话,他极其正经地回道:“怕你冷。”

季晏棠笑的更大声,在空旷的雪地里显得格外清脆。

等季晏棠笑够了,陈南树就听见季晏棠靠近他的右耳说道:“但现在我不讨厌冬天了。”

“我遇见你就是在冬天,现在你在我身边,我也不怕冷了。”

情话出自真心才最动人,陈南树头又开始晕了,他甚至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季晏棠仰脸看着陈南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喃喃道:“真喝醉了啊?怪不得这么乖。”

“陈南树,我可以亲你吗?”

陈南树抖了抖嘴唇,那双桃花眼正盯着他看,他头脑一片空白,在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俯下身,贴在那瓣儿柔软的唇上。

他不会接吻,季晏棠教过他很多次他也学不会,短短一分钟,季晏棠就被他咬了很多下。

陈南树像个做错事的小狗,低着头等着主人批评。

“我不是教过你么,你怎么总是学不会。”语气里没有指责,季晏棠点了点陈南树的鼻尖,“张嘴。”

两人在雪地里相拥,不多时肩头就落了一片雪。

季晏棠松开陈南树,自言自语道:“你要是能一直像喝醉了这样听话就好了。”

陈南树已经被亲迷糊了,但还是紧紧抱着季晏棠。小北说他怕冷呢,不能让他冻着。

季晏棠忽然贴近陈南树几乎完全失聪的左耳,陈南树还在犯迷糊,在季晏棠贴近时他想,小北是不是忘了他左耳不好使来着,说什么他也听不见。

可他忘了提醒,之后也忘了问季晏棠说了什么。

季晏棠说:“树苗儿,我爱你。”

次日,季晏棠被一通电话喊回了家。

到家时,季正松坐在沙发上,脸色很难看,见季晏棠进来,眼睛就跟刀子要剜人似的看过来。

季成决也在,不像昨晚失态,今天他将自己收拾得当,又恢复平日的“得体”。

他看着季晏棠,眼中意味不明,像是想提醒什么,最后还是绷紧嘴唇。

“什么事……”季晏棠话还没说话,就被季正松甩了一巴掌。

“混账东西!”

第63章

季正松这一巴掌打的很重,季晏棠的耳朵被扇的一阵嗡鸣,还没等他缓过来,如雨点似的拳头就落了下来。

“混账东西,你还要不要脸?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季正松作势解开腰上系的皮带朝边抽边骂,“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你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给你打掉!”

痛感传遍全身,季晏棠终于反应过来,他抬起手一把抓住抽过来的皮带,眼尾猩红,像只凶狠的小兽瞪着季正松。

季晏棠早已长的比季正松还要高了,不再是无法反抗父亲的小孩儿,季正松脸色一变,后退了半步,但还要强撑气势,骂道:“你喜欢个什么人不好,喜欢上那种东西,还把人带出来让那么多人都瞧见我们家的笑话,你是不是疯了?”

季晏棠攥着皮带的手猛地一扯,季正松没站稳人就被甩到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季正松像是不敢相信季晏棠现在都敢对他老子动手,眼睛狰狞地凸出来瞪着季晏棠。

季晏棠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季正松,一张口满嘴都是血腥味儿,“他不是物件东西,他有名字,他叫陈南树,我爱他。”

季正松气的咳了起来,边骂边挣扎着要去捡掉在地上的皮带,“你个混账东西,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在季正松要摸到皮带时,季晏棠一脚踩在上面,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周身却透着一股死寂阴沉,“我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任你打骂的小孩了,这么长时间的父慈子孝我也演够了,我们果然还是更适合这样相处,你说呢?”

季正松已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他还抓着皮带的一角想把它从季晏棠脚底拽出来。

而一直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季成决在听见季晏棠的话后脸色变的惨白。

“晏棠......”季成决探寻的目光在季晏棠身上逡巡,想知道季晏棠是不是真的全想起来了。

季晏棠松开脚,往后连退了几步,“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季成决几步追着季晏棠到了门口,他拉住季晏棠的胳膊,“小棠,你原谅我......”

季晏棠一点点将季成决按在他胳膊上的手拿掉,“你也别装了行吗?我知道你多讨厌我。”

“不,不是的......”季成决慌忙想要解释,他承认他以前讨厌季晏棠恨不得他死,可是他现在不讨厌了,一点都不。

季晏棠没给他解释的机会,转身大步离开了这个没给人留下多少好回忆的家。

季成决想追上去,可脚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他知道,他和季晏棠完了,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白天的时候季晏棠发消息说今晚不回来让陈南树不要等,虽然季晏棠说不回来,但陈南树还是等到了十二点,想着万一季晏棠回来了呢,他还要给小北做夜宵呢。

他等到很晚,季晏棠也没回来,陈南树以为季晏棠今晚真的不会回来了,才刚回屋睡下,就迷迷糊糊感受到屋子里有人在动。

睁开眼是一片漆黑,想按开旁边的台灯,一只手伸了过来按住了他,季晏棠的声音贴着右耳耳蜗传来,“别开灯。”

“小北?”陈南树眼睛一亮,人也清醒过来,“你怎么回来了?”

想起没带助听器听不清季晏棠说话,陈南树又伸长胳膊在床头柜上摸索,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助听器。

“我来吧。”季晏棠半撑起身,越过陈南树去拿助听器,柔软的手描摹陈南树的轮廓,最后将助听器推进了耳蜗。

“小北,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我又想回来了,不行?”

“行。”陈南树小幅度地往季晏棠身边挪,想离季晏棠近一些。一不小心挪的太近,压到了季晏棠的胳膊,就听见季晏棠倒吸咬一口凉气。

“嘶......”

“小北,是我压疼你了吗?”陈南树紧张地坐起身,想开灯,又想起季晏棠不让他开灯的事,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看不见季晏棠的情况让他坐立难安。

“没事。”季晏棠的声音里难掩疲惫,他拉着陈南树的隔壁让他重新躺下来,自己则窝进了陈南树的怀里。

“树苗儿,我累了,想睡觉。”

“好,睡觉。”陈南树小心地抱住季晏棠,仿佛怀里的不是个人,而是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

独属于陈南树的温暖气息将季晏棠包围住,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季晏棠揪着陈南树的衣襟沉沉睡去。

这几天的季晏棠总是起的比陈南树早,当陈南树起床的时候季晏棠已经出门了,而晚上也是,摸着黑回来,还不让陈南树等,也不让他开灯。

陈南树再迟钝也察觉出了季晏棠的奇怪,这天季晏棠又是深更半夜回来,进屋先去了浴室洗澡,陈南树一直没睡,竖着耳朵听着动静。

他轻手轻脚起床下地,走到浴室门口,季晏棠在浴室的时候很少锁门,陈南树试探地按下门把手,果然门没锁,他拉开一条缝往里看,浴室里满是氤氲的水汽,不太能看的清。

就在陈南树拼命眨眼睛想看清楚时,季晏棠已然发现鬼鬼祟祟的陈南树。

在陈南树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步上前猛地拉开门,陈南树毫无防备直接摔进了季晏棠的怀里。

季晏棠身上的泡沫还没冲掉,身上滑溜溜的像条小鱼儿,陈南树糊了一脸的泡沫,都进眼睛里去了,弄的他直流眼泪睁不开眼。

季晏棠见状拿莲蓬头对着陈南树淋,“你偷偷摸摸干什么呢?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变态还有偷看人洗澡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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