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金丝雀是个白切黑(2)

作者:江练 阅读记录

陈朔盯着厉杜康的后背,满腔怒火化作了唇角勾起的一抹笑,而后伸腿猛踹向厉杜康的后背!

厉杜康凄厉一声惨叫,被踹飞出三米开外,整个人滚了三圈摔进一旁的草坪中,哇一声吐了口血。

保镖见状松开了对沈忱的桎梏,面无表情退到一旁。

陈朔扫了眼两个保镖,然后才将目光落到已经哭得嗓子喑哑的沈忱身上。

沈忱身上的白色衬衫已经烂得不成样子,血水泪水汗水混合后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味,被保镖松开后整个人缩成一团,刘海儿挡住了他的眼睛,陈朔看不到他的表情。

陈朔解开校服外套将不断瑟缩的沈忱裹住,扶他坐在了大理石台阶上。

厉杜康汗如雨下,强忍着背部断裂一般的剧痛站起来,战战兢兢走到陈朔面前。

“少、少爷?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先生知道么?”

陈朔闻言站起身,往厉杜康身前又走了一步,身高优势让他有种灼灼逼人的气势,半大小子不显山不露水,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怎么?爸不知道,我就不能回家了么?”他斜斜垮垮站着,冷不丁再次抬脚揣向厉杜康的小腿,登时传来一声骨头错位的咯拉声。

厉杜康死死咬着嘴唇没有惨叫出声,脸色苍白扭曲,生理泪水止都止不住。

“能……当然能。”厉杜康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

陈朔向四周看了眼,果然此处避开了所有的摄像头,是监控死角。他抬脚踩住厉杜康的后背,用力碾了碾。“是不是我不回家的话,你便打算将沈忱抽死?”

“不、不敢。”

陈朔脚跟正好踩在刚刚被他踹了一脚的地方,他弯腰看着油头滑面的管家,挑眉道:“你说,我爸知不知道你这样对沈忱呢?好歹也是他恩人的儿子,如果他知道了……啧,还真不好说。”

厉杜康陡然一个哆嗦,双手抓住陈朔另一只裤腿惊恐道:“少爷!少爷我错了!您别告诉先生!我下次一定不敢了!”

陈朔冷笑一声,将厉杜康踹倒在一边。

他来到大理石台阶前,撩起沈忱汗湿的刘海儿盯着他看。

沈忱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瘦得骨头一把浑身没二两肉,个子还没有陈朔高,死死闭着眼小声抽噎。但陈朔还是能从他身上看到一点当年的影子,比如,皮肤白得不像话,睫毛长得不像话。

陈朔抬手拍了拍沈忱脏兮兮的脸,他的脸颊上立刻出现了五道轻微的红印。

“睁眼。”

来到陈家这么多年,陈朔今天对沈忱说了第一句话。

十七岁少年人的声线还有些变声期的沙哑,此刻别墅里上上下下三十多口人,无论保镖还是工人,全部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沈忱小心翼翼掀开一张眼皮,露出了一只深棕色惊恐万分的虹膜。

“朔朔……”

第002章 脱了

哟,傻子还认人啊?

陈朔伸手抹去沈忱脸上沾染的脏污,饶有兴味看着沈忱深棕色的眼睛,对其中一个保镖道:“沈忱是傻子?”

保镖不明所以,迟疑着点了点头。

傻子……这么多年,他怎么早没发现?

曾经他不止一次想过,为什么沈忱一天到晚都待在这个阴气森森的别墅里,现在看来不是他想要待在这,而是陈斯年不想他出去啊。

陈朔看着惊恐万分的沈忱蓦地笑了,那笑容吓得沈忱呜咽一声,抱头将自己缩成一团,颤颤巍巍的样子仿佛被人遗弃后饱受欺凌的小奶狗,只能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期盼那注定的打骂来得更迟些,再迟些。

然而陈朔偏偏不如他所愿,常年练拳击的粗粝手掌托起沈忱的下巴颏,逼迫小傻子看向自己。

当年沈忱看向自己时的澄澈纯净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傻子眼中惊疑不定、神色慌乱地躲避着自己的眼神。

他的脸颊上,赫然是一道鞭痕,鲜红色的血痕在傻子苍白的皮肤上异常刺眼,莫名令人暴躁。

“呵呵,可以啊。”

人都给打成这样了。

周围的佣人还未反应过这话是什么意思,陈朔倏地起身踹倒了一个保镖,下一脚狠狠踹在了保镖的脸上!

“你们这些人,真是该死!”

陈朔这些年一直在学习拳击和散打,揍起人来狠厉非常,在启明高中里是校园一霸。保镖不敢违逆他,只能护住头任由暴怒无常的少爷发泄。

十几分钟过后,陈朔满头热汗还未打爽,校服裤脚却被什么东西给牵住,力道很弱,但陈朔感觉到了。

陈朔喘着粗气,将双手指骨捏得咔咔作响,低头看向小心翼翼揪着他裤腿的傻子。

“怎么?”

小傻子眼中泪水迷蒙,可怜兮兮软着声调道:“朔朔别打了……忱忱疼……”

陈朔这才想起被打了个半死的沈忱,他弯腰拎住傻子的一条细胳膊将他提溜起来,扫了一圈大气不敢出的佣人和保镖。

“从此之后,不要让我再发现一次,否则的话……厉管家,就算我爸不怎么着你,我徒手就能让你下半辈子都在轮椅上过!你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

厉杜康鼻青脸肿话都说不利索,痛苦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表示知道了。

陈朔看了眼紧紧揪着自己衣角的沈忱,握着他瘦骨嶙峋的手腕上了楼。

陈氏娱乐公司,总裁办公室。

偌大一间办公室被装修成了冷白色调,正对着办公桌的是一面纯白的投影墙,此刻正投着陈朔对厉杜康大打出手的视频。厉杜康的惨叫声比沈忱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键盘上的空格键,视频暂停在了陈朔汗水淋漓的暴怒面容上。

陈斯年眉心紧蹙,双指放大镜头中少年桀骜不驯的脸,富有磁性的嗓音低沉道:“虎子,朔朔之前一直不知道忱忱被摔伤过脑袋?”

在他身后,一名魁梧的保镖回道:“少爷性子孤僻,这些年几乎没怎么和沈忱接触过。要不要属下去警告一下厉杜康?”

陈斯年摇了摇头,叹息道:“是我的疏忽,这些年忽略了他们之间的和睦相处,忱忱这幅样子,以后还少不得朔朔多照顾。我抽空去看一下他们吧。”

尚虎道声好,出门安排时间去了。

陈朔大步走近沈忱的卧室,却发现堂堂沈家少爷的房间里脏乱得不像话。

六月骄阳似火,空调却是坏的,上面已经蒙了一层土,唯一的风扇歪歪扭扭,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陈朔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转身揪住沈忱的的前襟怒道:“你就任凭他们这么欺负你?为什么不告诉陈斯年?”

沈忱瘪了瘪嘴,将陈朔的衣服攥得皱成一团,小声道:“厉伯伯不让忱忱说……”

“操!他是你老子吗这么听他的?”

陈朔揪着沈忱的前襟将他踉跄着拽到了自己卧室门口,迟疑一瞬还是打开了房门。

“进去!”

沈忱扒着房门,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满是畏缩,吞了口唾沫小心道:“朔朔,厉伯、厉……管家伯伯说,忱忱除了自己的房间哪里都不能去……”

陈朔:“……你进不进?”

沈忱被凶神恶煞的陈朔吓住,哽咽一声伸出一只脚,小仓鼠一般探进半个脑袋。

陈朔:“……”他退后一步,按住沈忱的脖子将他丢了进去。

陈朔房间的钥匙自己拿着,平时佣人们也不会进来打扫,家具都被布罩盖着,比沈忱的房间不知好了多少倍。他没有去管四处张望的沈忱,径直来到橱柜前找出了一个医药箱。

陈朔被陈斯年从福利院里带出来已经五年了,五年间陈朔的性子一直没怎么变,还保留着很多在福利院时的习惯。

比如这些私人的东西他从不允许别人碰,全部落了自己新买的锁,宁愿一个人在学校外租公寓住也不经常回这个冷冰冰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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